司空畅满意点头:“对呀,当时本少主也是那么说的,不好好罚他他下次还这样。”
“唉,可是奈何我那傻妹妹心软啊,看他淋成那样,就原谅他了,让他赶紧回府去换衣服,生怕他着凉。”
莫须有的事,让他说得跟真的一样,边说边摇头叹气,无奈感慨:“我那傻妹妹啊,也不想想,百里连城那么高的元力,怎么可能随便被雨淋,又怎么会随便着凉呢?”
“对呀对呀,他这是苦肉计!”
“就是,鸩王是故意……”
在司空畅的故事里,没有“鸩王”,只有“百里连城”,加上他本人的超强感染力,让大家一时跟着起哄。
可是这一句“鸩王”出来,大家像被泼了一头凉水,忽地清醒过来。
现在他们讨论的人,可是鸩王啊!
鸩王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
而且沐七夕的悍妇之名传得沸沸扬扬,怎么可能那么温柔体贴?
和鸩王的威名相比,什么司空少主,统统靠边站。
“老板,结账。”
“老板,钱放在桌上了。”
“走了走了,还要赶路呢。”
清醒过来后,众人立即起身离开,只消片刻,小茶馆里除了老板和他们七兄弟,再无客人。
“卧槽,走得这么干净,是不相信本少主是吧?”
司空畅拍得桌板“砰砰”直响,吓得茶馆老板躲在里间不敢出来,一面又无比心疼自己的小木桌。
“算了,没意思,走吧,去找小妹。”
叫喊了几句,司空畅丢下几两银子,招呼兄弟们起身,一边还在嘀咕:“反正也是假的,我的妹妹才不可能那么温柔,不揍他算好的了。”
得,连少主你自己也不相信你家妹妹温柔,还指望别人相信呢?
第440章一杯茶,一个承诺
连路边的一个小茶馆里都说得这么热火朝天,就别提各个城市里,关于沐七夕的故事说得有多热闹了。
据不完全统计,全大陆靠说这些故事发财的说书先生占全部说书先生的九成。
也就是说,只要你说书的内容是“沐七夕与鸩王不得不说的故事”,那你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能发财。
剩下的百分之十,在于你选择的版本对不对,选择的地点对不对。
比如,别找死地跑去兰界国京城乱说。
在那里,不但不能发财,反而会被众人打死。
原因?
靠,也不想想,沐七夕从小在京城里长大,京城里的百姓才是她真正的“老乡”,对她的事如数家珍,一听那些就是乱编的,根本不会信。
不但不会信,还会反过来告诉你一堆“真相”。
所以,要想在京城里靠说书发财,就要动动脑子,转换一下。
变成“沐七夕游历江湖记”,或者是“沐七夕千里追夫记”,更甚至是“沐七夕与三个男人的故事”。
总之,在外面,就要说她在京城里的故事,在京城,就要说她在外面的故事。
就和现代的广告一样,外地的,外国的,总是吸人眼球的。
百里悠和百里英旬坐在芸香楼的包厢里,听着下面大厅里说书先生精彩绝伦的演说,都忍不住带上笑意。
“五皇弟认为此事是真是假?”
百里悠闲散地靠坐在椅子里,摇着美人扇,笑得很是灿烂:“七夕不愧是七夕,走到哪儿就热闹到哪儿,只可惜我走不开,不然跟了她去……”
“再热闹也是别人的戏台,你只是观众。”
没等他说完,百里英旬就硬邦邦地截断了他,顺便泼他一头冷水:“她再好也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呵。”
百里悠眼底的苦涩和遗憾藏得很好,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只是无奈摇头:“五皇弟,自从他们走后,你就时不时地刺我,时不时地提醒我,你的意思,我明白。”
“你放心吧,悠没那份心思。”
“没有才怪。”
百里英旬到哪儿都是一身军甲,坐得笔直,不苟言笑。
这会儿,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你的心思我看得清楚,但只要你摆得正,你就还是我的三皇兄,我会与你共进退。”
“哪怕你想要那个位置,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以前,他们俩名义上是亲兄弟,可是并不亲厚,甚至可以说很陌生。
百里英旬逃难般去投奔鸩王,把一腔热血恨意全都发泄在敌军身上,立下无数战功。
除了鸩王,他谁也不信,走到哪儿都是剑不离身,时刻防备。
而百里悠则是大隐隐于朝,一直留在京城,却完美地隐藏了自身的实力,成了众人公认的闲散王爷,整日伺候花草,不务正业。
他自成一派,谁也不结交,直到认识沐七夕。
后来沐七夕被鸩王定下,百里悠和百里英旬也因此而慢慢有了来往,现在更是因为沐七夕的安排而达成合作。
他们一个忠心于鸩王,一个钟情于鸩王妃,总的来说都是为了鸩王府,能成为战友理所当然。
但是,百里英旬先把话说清楚,如果某天百里悠起了坏心思,想破坏鸩王府的和谐,他一定翻脸。
百里悠本来就是惯于算计人心的人,自然听得懂他的意思,却仍然没半点正形,懒散地靠在椅子里摇着美人扇,笑:“不摆正也没办法,我没有机会。”
他看得清楚,沐七夕深爱百里连城,除非百里连城变心,否则她不会动摇。
若非如此,即使对手是名满大陆的鸩王,他也是要争一争的,哪会如此轻易放弃。
“遇到好女人不容易,合心意的就更少,只可惜。”
百里悠端起茶杯,隔空冲百里英旬一敬,满杯吞下肚,一滴不剩:“如你所说,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只要她幸福,我做得到。”
做得到什么,他没有具体说,但是两人都已经心知肚明。
百里英旬亲手倒的这杯茶,是一个承诺,承诺会辅助他争夺那个位置,日后守望相助。
百里悠接了,一口喝干,也是一个承诺,承诺会摆正心态和位置,绝不挑起战争。
两个男人以茶代酒,为了自己最在乎的人,结成同盟。
“不过,闫可丽曾说,那个位置是你的呢。”
才刚放下茶杯,百里悠又开起了玩笑,揶揄道:“真羡慕你啊,有那么一个女人死心塌地。”
百里英旬微微皱眉,显然很不乐意提起那个名字:“按照她的说法,我能坐上去的前提条件是鸩王毒发身亡,我收拢兵权,才坐得上去。”
“但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子,而且我也不喜欢。”
“比起坐在那个牢笼里整天勾心斗角,我还是喜欢边疆宽阔平坦的战场。”
看到桌边放着的宝剑,百里英旬拿过来抱在怀里,像是抱着最心爱的情人:“追随鸩王,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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