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方还未走两步,夫人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利剑,他慌了神连忙出声道:“别伤害她!我不动!”
站在盾牌之后的宁王爷却轻笑出声,叹气说道:“哎呀!将军与夫人真是鹣鲽情深,让本王十分感动啊!”
对于宁王爷的出现,沈方一点也不意外,但这番阴阳怪气的话却让沈方冷静了下来,掷地有声的道:“下官要求见陛下!”
好像听到怎么笑话一样的宁王爷大笑出声,假意擦了擦没有泪水的眼角,对着一旁的侍卫道:“你听见了吗?他要求见本王的皇兄!”
缓了一口气,宁王爷敛了笑意,挑眉睥睨看着两人又道:“你以为本王为何出现于此,而不是我皇兄呢?”
沈方当然知道皇帝是故意如此,但却还有不死心,这么多年的君臣情义,却被这莫名其妙的谣言如此不堪地击破,所以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或许陛下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谣言,或许……。
可再多的辩解,此时的沈方身心也如同落入冰窖,寒气从脚底而升,顿时有些苍凉,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眼底映着夫人的倒影,双手捏紧又松开。
而宁王爷并不在乎沈方的反应,反而将余光看向一直未发一言的沈钰,玩味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故意带着嘲笑道:“沈军师的未过门的夫人,这一路可真是让本王好找啊!”
沈钰并没有认为他这话的意思是将白羽抓了回来,冰冷的眸子望向宁王爷时,却让后者以为是挑衅,遂更加猖狂道:“那美人滋味本王很快就能尝到了!真想让你亲眼看着她如何在本王□□承欢的!哈哈哈哈哈哈……!”
那宁王爷还没得意完,左脸被一利器所划破,鲜血流出滴落在地上,后知后觉他才感觉到痛意,慌乱得到处看凶器,结果所有人只看到一片带血的树叶在远处躺着,有人将其捡回给宁王爷瞧。
沈钰若无其事将马鞭握紧手中,低垂眉眼看着散落的树叶,又蹲身拾起一片,抖了抖上面的灰尘,语气之中没有任何起伏,却让在场所有人听后都寒毛竖立,沈钰只是轻声道道了一句:“下次就是你的脖子。”
☆、谋反
宁王爷气愤得将手中的树叶揉散, 随后扔了出去, 有些怒极反笑,高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行刺本王!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放箭!”
说完手一挥,示意所有的禁卫军放箭, 但与此同时沈钰向宁王爷走去, 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冷然观着这一切,清冷道:“慢着!”
转眼看向宫墙高台上□□士兵的身后,沉声道:“陛下就不想知道为何三国战乱, 却唯独西秦国一直以来没有任何动静?”
那宁王爷以为沈钰是怕了,遂嘲笑道:“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饶你不死,实话告诉你, 今日你们死定了!对外会说是畏罪自杀!但如果你跪下来求我,本王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沈钰双眸紧盯着那高台之上,他知道皇帝一定就在上面,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因为这正是皇帝的心病, 他只是好意提醒了一下。
宁王爷见沈钰依旧没搭理自己,反而看着他头顶之上的高台, 冷哼一声后,蹲躲在盾牌之后,刚刚那片树叶还是让他心有余悸,怕万一又飞来一片树叶,还将一旁的侍卫挡在身前, 才敢厉声道:“快放箭!射死他!”
“慢着!”
这一声却不是沈钰吼的了,而是从高台之上传来,尖声刺耳,沈方待看清□□之后,浮现出熟悉的王公公,他也正好俯视看着道中两人,与之对视。
那宁王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震到了,随后反应过来又嚷嚷着道:“王公公!我皇兄让我来处理此事,你又是从哪跑出来的!”
明黄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高台之上,神情隐晦不明,威严低垂双眸看向道中萧然身影的沈钰,除了宁王爷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场所有的禁卫军都不再听他的指令,大家心知肚明,王公公只要一出现,陛下一定也在。
没人敢看向陛下和沈钰对峙的目光,沈默半晌以后,皇上才沙哑着嗓子问道:“为何?”
沈钰不急不缓,眼神瞟向宁王爷背后所抓的将军夫人的方向,示以一礼后,道:“陛下能否先把将军夫人放了。”
一旁的王公公看到皇上听闻后,微眯了双眸,双手在身后停顿了一下,戾气散了出来,暗叫糟糕,这沈军师是觉得放了将军夫人,他们就能逃出去了吗,这样反而会让皇上更加盛怒,下场只会更惨。
但过了一会儿,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帝不会理会沈钰的话时,皇上冷声道了一字:“放!”
沈钰当然知道这深宫之中,皇帝也不会担忧放了一介女流之辈能闹出什么花样,但候在城外的兵马此时都还未动,虎符还在自己身上,除非此时皇帝下令至他们于死地,这样一来干净利落,只是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沈钰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沈方,后者满眸焦虑在他身上打量着,但多数都望向的是对面亭亭玉立的夫人,未有一丝狼狈之色,青丝拂面映出清亮的深潭,颇有傲骨之意,沈钰抬眸与皇上浑浊的目光对上,轻声道:“安庆四十八年,下官与沈将军一同受命前往西秦国边界迎战,换来他国君王永不与东越国为敌的承诺。”
顿了顿后,轻展眉眼,慵懒的声音在喉咙中荡漾,缓慢道:“陛下认为,是因何才能换此承诺?”
话点于此,皇帝面色阴沉,牙关紧咬,随之轻阖双眼,忽而通红的双手杵在木栏上,一字一句怒声道:“你以为朕怕他西秦国吗?还是你以为朕万里江山离你们几人就要拱手让人了?”
宁王爷不知道是何事,但看到沈钰目中无人的模样,顿时气结,竟然还将皇兄惹的如此恼怒,原地跳脚大笑骂道:“呵呵呵!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皇兄养的一条狗,主人让你吼两声,你还把自己当成狮子了!那西秦国见了我们东越国的大旗,吓得屁滚尿流的退兵,本王都可以将他们打得灭国!”
这边宁王爷一个人来回狰狞叫嚷着,可没有人敢理会他,沈钰更是看都没有看向他,只是突然喋喋不休的宁王爷尖叫一声摔倒在地,紧捂着胸口,嘴角竟突然溢出了些鲜血,吓得看向道中玉立之人,如此诡异的一击,他张着血口指着沈钰想说些什么,结果又吐了一口血出来,一旁的侍卫都吓着了,赶紧将他扶了起来,慌忙送进内宫之中,同时召来太医。
宁王爷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受的伤,不仅仅是他如此想,在场的人都茫然看向道中未动的身影,明明那人离的那么远,怎么可能是他动的手,除非……。
沈钰见宁王爷受伤以后,也只是眸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及恢复正常,少了宁王爷的聒噪的吵闹声,那脸色铁青的皇帝更加让人不敢靠近,沈钰却无任何惧色,待目送宁王爷远去,微微偏头挑眉看向上面。
沈钰才又道:“竟然西秦国君王许诺,在微臣有生之年内不犯东越国之地,他必定会做到,但如果西秦国帝王收到微臣被吾君所陷害至死,此刻的西秦国必定无所顾及,微臣觉得陛下应当是能思及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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