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也就是他们京城陈家时至如今,已经愈发有了快要一手遮天的架势。
而这只所单独伸出来的大手,摆在明面上的,竟然还只是陈家的那位大小姐,陈穆宁。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他们京城陈家,幕后的真正主使者,的确隐藏得够深,做事情颇有心机。
若是他们这偌大京城,继续照眼下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不出意料的,很快便能彻底没了他们秦许两家,甚至还有祁家的栖身之地。
余振在问完九寒话后,脑子里的思绪,一时之间,不由将其想得更多了点。
然而,九寒却是将她自己的关注重点,停留在许家二爷的蛊毒之上。
毕竟,对于眼下的许家来说,应该是有命,才会有其他。
九寒这样想着,便在开口跟余振说了一声之后,就迈步过去给许家二爷诊脉。
这一次,九寒站在许家二爷的面前,他的目光里除了藏着一股如同墨色的幽深,便只余下一番沉重的叹息。
这样一来,倒是几乎没了早前的抗拒之意。
昆山站在许家二爷的身旁,一听说,自家二爷同意了要让九寒给他诊脉。
他眼眸里的欢喜之情,几乎可以溢于言表。
不过,他到嘴边的话,一说出来,可就没了他面上那副表情那般讨喜。
甚至,还带着一种隐隐的埋怨,对他家二爷开口:“若是早知本该如此,二爷,你又何苦坚持着熬这么多年?”
“哪怕就算这天底下没有真正的去蛊之法,但好歹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差点儿放弃生的希望,连试也不愿意试。”
“我昆山这种粗人反正是觉得,这世上不管怎样,只有有命,才会有其它。”
“更何况,二爷,你的背后是许家。老先生他们一家可都对你从未放弃,而是在专程等着你!”
昆山这番话说着说着,便不由自觉竟然跟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样,突然之间就多愁善感的红了眼眶。
而一旁的祁谨言偏眸过去看了,则是面色一滞,眸中隐隐夹藏点无语。
祁谨言想了想,不由凑过去对昆山开口,“既然你都知道本来就应该如此,那为什么在早些年,我提出要给二爷他找医生的时候,你可是都恨不得对我拔刀相向。要是再激烈一点,你怕是都该直接拔出你那把腰间的配枪,用它来专程指着我。”
“昆山大哥,你说这些年过去,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对我的仁慈?”
“在当初到底是没有那么冲动的一下结果了我祁谨言的性命。”
昆山站在一旁听了祁谨言的话,不禁瞪大着一双瞳眸,忿忿的看了他一眼。
紧接着,他不由抢先一步,双手搭上了自家二爷那轮椅上的把手,就好像他生怕晚了一步,祁谨言这后生无畏的小子,当真会跟他抢人似的。
要不是九寒在一旁给许家公子把着脉,并不能分神。
若是换了旁的时候,她亲眼见到这样的一幕,说不定会勾勾唇,想要发笑。
但眼下,她终究只是一脸淡定的站在他们几人的身前,一手轻扣着许家二爷的手腕儿。
她在那里沉心静气,十分认真地给他诊脉。
“举之有余,按之不足,这是浮脉。”
“较为之前,二公子如今阴络有伤,偶尔的时候,可会有过便血?”
许家二爷闻言,不由抿唇静默一瞬,紧接着,他似是有些尴尬的抬眼,看了一下九寒。
然后,他不得不在后生晚辈们那样坦然而又清澈的目光之中,点了点头。
九寒见状,面上紧凝着的眉,不仅没有松动,反而变得愈发的紧蹙。
她手上再一用力,再一跳动起体内灵力,微闭着眼睛,对许家二爷身体内的情况,再度感受了一次。
好一会儿过后,九寒才在他们几人的面前,缓缓开口说道:“蛊毒已深,若是再晚个三天,定然会侵入心肺。”
许家二爷本人闻言,倒是无甚感觉。
唯有祁谨言这人,在九寒话落之后,猛地色变。
他在那里十分紧张的看着她说道:“那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二爷他病了这么久的蛊毒到底该怎么治?”
站在一旁的昆山被祁谨言这样一说,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了。
他在那里连声问道:“是啊是啊,到底要怎么治。”
这时,九寒和秦骁包括余振在内的三人,全都做一脸慎重状。
九寒先是和秦骁对望了一眼,然后又转过视线去对余振说道:“事到如今,怕是只有一种方法了。”
“师傅,我打算先在这两天用你教给我的古早针法,来对这蛊毒镇压一次。”
“如此,就二公子他本身的情况,在短时间内要是没有什么大碍的话,这次施针之后,至少能够他延缓体内蛊毒五个月的侵蚀。”
“这样的话,也算是为我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而且……”
九寒眯了眯眸,突然在这一瞬间,想起了当初她从当年安镇里的那座古墓回来之后,那里有个人曾经交给过她的一本异志。
就如今许家二爷他身上的这种蛊毒,兴许在那上面,当真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记载。
不过,九寒乍然之间,却又转念一想,似是深深地觉得好像当初古墓里所发生的这件事,就是为她眼下专程给许家二爷治病所刻意提示的一样。
突然,九寒被站在她身旁的秦骁,拉了一下胳膊,这才及时的阻止了她这时对于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的深想。
等九寒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此刻她的师傅余振,已经站在了许家二爷的面前,再度认真着眸,观察着他的面相。
一会儿之后,余振转过身来,对九寒说道:“针法之术,你且放心。”
“以我看来,至少最近这一年之内,许家二爷都不会是气短命绝之相。”
“不过有一点,寒丫头,我要提醒你注意。这整件事情的背后,所长着那一双的眼睛,说不定可是在时刻的盯着你。”
九寒听了余振的这一番话,不禁抿了抿唇,眸带思虑的重重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把视线重新凝视过来,望向许家二爷和昆山他们说道:“一天的准备时间,可否足够?”
“待会儿我会将我需要的药材和东西,尽数写在一张纸上。”
“按理来说,如今二公子身体的医治,可应该是刻不容缓。”
九寒在把她该说的话说完后,昆山和祁谨言二人几乎是十分积极的点头应了。
紧接着,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许家二爷这个当事人多交代,当即就自发的开始在那里忙起来了。
九寒刚把她这边的事忙完,等一从里屋走出来,便见着,秦骁在这偌大院子里跟许家二爷低语。
九寒唇边微笑着,本来是准备及时走过去主动唤秦骁一声,但却是不曾想,她在听到许家二爷嘴里所说的“谋杀”“意外”“父母”这几个词时,不由得渐渐地将脚步给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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