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犹豫着向前。
残剑忽然提起剑厉声说道:“王爷说不必了,你没听见吧。”
隐月更加奇怪了,不仅是子桑玄赫,还有残剑今天都怪怪的。
“残剑,我们走。”子桑玄赫说道,说完转身便走了,独留隐月一人。
隐月也向众人告别,周天煜虽然没有全部理清楚今天的事情,却也猜出了八九分,他之所以跳出来解释,还是有私心在,如果子桑玄赫真的与隐月闹翻了,隐月说不定还能回到自己身边。
当着众人的面,周天煜说道:“隐月你留下来吧,王爷似乎并不希望你回去。”
“不会的,也许是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隐月轻松的说道。
方慕晓在心里暗笑,这个误会怕是你有千张嘴都说不清楚,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也要毁了你的,我就不信有这么一个心结在子桑玄赫心里,他还能待你如初。
☆、第七十章 婚礼
自从那日之后,子桑玄赫就像变了个人一般。不再主动过来看隐月,就算偶尔遇见了,也是极为冷淡。隐月只好安慰自己,这是婚礼之前,子桑玄赫按照传统习俗与她刻意保持距离。
最近听说子桑玄赫还开始光顾起了咏蔓坊,咏蔓坊的头牌魏咏蔓放出话来,她现在是岭南王的人,所以除了岭南王,魏咏蔓别的客人一概不接。
就这样忐忑地过了两个月,直到婚礼前一天,整个王府一点动静都没有,隐月实在忍不住,主动找到子桑玄赫。
子桑玄赫却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
“王爷,婚礼还办吗?”隐月问道。
“怎么你后悔了?”子桑玄赫用极为冰冷的语气反问。
“没有,我觉得是你后悔了。”隐月说道。
“有父皇的圣旨,有昭告天下的榜文,我不想全天下看我的笑话,这婚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说着,子桑玄赫不顾隐月的挽留,跟残剑说道:“走,我们去咏蔓坊。”
十月初八,子桑玄赫命人送来了一套喜服,是街头巷尾最普通的那种,就算是一般的有钱人家也会置办得更好些。连玉谦也看不下去了,有些愤愤地说道:“哥这是怎么了,虽说是婚礼简办,也太不上心了,普通人家新娘子也会穿得更体面些。”
隐月沉默不语。玉谦生气地说:“我要找我哥理论去!”隐月拉住玉谦:“算了,大喜的日子不要节外生枝了。”
没有丝竹管乐,没有热闹的迎亲队伍,连迎亲的几个小厮都无精打采的,抬着一顶普通的小轿子,一点都没有婚礼的气氛,倒是沿街的百姓自发的张灯结彩庆祝岭南王与小郡主大婚,才有一点节日的样子。
隐月进了王府,没有新郎,没有拜天地,更没有酒席,直接就进了王府里偏僻的一个小院。隐月一人坐在床边,除了一直负责打扫小院的一个小丫头以外,什么人都没有。
新婚之夜静的可怕。隐月就这么坐着坐着,她还存着一丝念想,子桑玄赫会来吧,应该会来吧,会来挑起她的红盖头,这可是他俩的新婚之夜啊,没道理留她一个人在这里。隐月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一直盖着红盖头,一直静静地等着子桑玄赫,连屋外的扫地丫鬟都觉得郡主有些可怜了。
这一夜没有安然入睡的不止隐月一人,冷无涯比平时喝得更多,不省人事,醉倒在街边,冷小秋远远地守着,怕他出事。
周天煜在翼水镇练了一晚上的功,一整个晚上,片刻都没有休息。
咏蔓坊里,子桑玄赫喝了不少酒,魏咏蔓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故意说道:“王爷,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怎么不回去看看新娘子。”
子桑玄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本王的事不用你管。”
魏咏蔓有些娇羞地说道:“已经按王爷的吩咐,床垫被褥都换新的了,既然天色不早,让奴婢服侍您休息吧。”魏咏蔓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瞟向残剑,意思是残剑好出去了,子桑玄赫虽然来过咏蔓坊数次,一直就是来喝点闷酒,而且残剑不离左右,很是碍事,这是子桑玄赫第一次提出来要留宿,魏咏蔓可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子桑玄赫冷冷地说道:“本王要休息了,送魏姑娘出去。”
“魏姑娘,请!”残剑即刻开口。
魏咏蔓看着残剑凶声恶煞的样子,只得蔫蔫地退了出去。
直到早晨的阳光照进她的屋子,隐月才感觉到天已经亮了,她坐了一夜,等了一夜,想了一夜,她不明白子桑玄赫为何如此待她。天亮的那一刻,隐月知道子桑玄赫是不会来了,于是自己掀掉盖头,她有很多的疑问,很多的委屈,她要去找子桑玄赫问个清楚。
她去到子桑玄赫的南院,想进去,下人拦着她:“王爷说了,他不在的时候,谁也不能进去。”
这句户表明了两个意思,一个这些下人们根本没把她当女主人,第二个就是新婚之夜子桑玄赫并没有住在王府。
隐月继而问道:“那你们可知道王爷去了哪里?”
“回王妃的话,昨夜王爷留宿在咏曼阁。”下人齐齐回答,连丝毫的犹豫遮掩都没有,子桑玄赫走的时候便吩咐了如果郡主来找他,就说他去了咏曼阁。
两个下人低着头,偷偷注意着隐月的神色,新婚之夜丈夫留宿在别的女人那里,想必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隐月心里难受极了,面上还在死撑,所以就淡淡地回了一句:“好,我知道了。”两个下人原以为隐月还会发作一番,没想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她就走了。
子桑玄赫回府的时候,隐月已经用过早膳了。子桑玄赫想着隐月会不会来跟自己哭闹呢,如果隐月来找自己哭闹,子桑玄赫定然狠狠地羞辱她,可是如果隐月不来哭闹呢,那是不是表示隐月的心里真的没有自己,以至于自己新婚之夜留宿在外都无动于衷。
一个早上没见到隐月,子桑玄赫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到底隐月还是没来找他哭闹。临近中午的时候,子桑玄赫终于问了下人一句:“郡主呢?”没有用“王妃”,没有用“夫人”,还是称之为“郡主”。机灵一点的下人一听就明白这俩人之间必定是出了问题的。
“郡主用过早餐之后,就回临水阁了。”一个下人答道。
子桑玄赫回到南院,两个下人便将隐月今早来找子桑玄赫的事情向子桑玄赫禀告了。子桑玄赫心里想着,这么说,她知道我昨夜在咏蔓坊却还是无动于衷。
隐月住的临水阁,就是王府里临水而建的一栋二层小楼,与其他地方都隔着一汪池水,是王府最偏僻的地方,岭南本来就潮,临水阁还背阴更潮,最糟糕的一到夏天虫蚁最多。所以下人们也都不明白,王爷怎么会将新来的女主人安排在此处。
尽管如此,隐月却发现了临水阁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跟王府的藏书阁挨着,藏书阁需要临水而建,可不就在临水阁旁边。
一想到子桑玄赫近来的所作所为,隐月的心便隐隐作疼,这是一个打算托付终身的男子,却如此对她,魏咏蔓那日在火把节上,隐月也有些印象,输给她倒也不算太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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