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扫过王三石,乜野甩了甩沾了树叶的袖子,翻身上了马。
此行,乜野他们只有四个人,水家兄弟两人,还有太子硬塞过来的王三石。
王三石的功夫不是很好,关键是他奇门遁甲运用得好,熟读兵书,得了南太子的赏识。乜野知晓南远阳的用意,无非就是让他帮助自己的同时,也监视自己。
他要是真想拐公主就此跑掉,王三石能阻挡得了?
*
南晓晓进了北壤王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晕倒,是痛晕的!
思容殿内三位女御医和两名婢女手忙脚乱地为南晓晓换衣服处理伤口。殿内堂中,殷横端坐于上首一声不吭,手指在桌上轻点。殷戈吾跪在地上伏首,腰背挺得很直。
无视殷戈吾左臂上还是之前简单的包扎,和衣袖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太子不想说点什么?”殷横暗哑阴沉的声音打破了满屋的寂静。
殷戈吾面色不改,暗自握紧了左手,摧动内劲,直至感受到伤口裂开,道:“是儿臣照顾不周,害得刺客伤到了表妹。”
想起刚才见南晓晓时,满脸的脏污和脸上的两道血痕,一双杏眼疲惫无神,却警惕的看他。殷横的脸色不禁又阴了几分。
“太子,身为一国之储君,可别学你母妃似的善嫉善妒。”
闻言,殷戈吾伏着的头又低了低,连腰也不禁弯了两分,没有接话。
似才看到他受伤,殷横挥手。
“看样子你伤得也不轻,回去让御医好生看看,回吧!”
“儿臣告退!”
*
“怎么样?”
殷横想起南晓晓那和殷婉容一样的眉眼,便有些坐不住,便进了南晓晓的房间。
刚好御医们已经上好了药,给南晓晓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臣给王上……”
“嘘!不必了,公主她怎么样了?”殷横制止了龙太医的行礼,轻声问道。
龙太医回头看了眼熟睡得南晓晓,回道:“启禀王上,公主她脸上的伤不碍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回王上,公主主要的伤在腿部内侧,已经化脓发炎,加上疲劳过度。今晚可能会发高烧,只要过了今晚,便无甚大碍,好生调养便可!”
殷横已经走到南晓晓床边,南晓晓的眉眼,越看越像殷婉容。听了龙太医的话,原本已经柔和的神色再次寒了下来。
“记住,好生伺候着,若晓公主有什么闪失……”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跪在房内的每一个人,继续道:“……杀无赦!”
“臣(奴)遵旨!”
出了思容殿,殷横负着手往议事殿走。
“让太子自去领罚!”
身后的秦公公微怔,这……秦公公回头望了一眼思容殿,应道:“王上,这怕是不妥!”
“嗯?”
“奴这就去!”
秦公公摇头轻叹,无论是以前的静雅公主,还是现在的晓公主,都是王上不可触碰的逆鳞。太子这是明知故犯啊,何苦呢?
*
南柒杳一早就听说殷戈吾带着南晓回了宫,还听说南晓灰头土脸的当着殷横的面晕倒,内心是甚喜,南晓还是那么蠢。
即是灰头土脸,那殷戈吾定是讨厌南晓的。又那样晕倒,殷横那样一个喜怒无常可怕的人,定是以为南晓怕他,那对南晓也好不到哪儿去。
“琉璃,太子喜欢喝的莲子羹温好没有?记得莫要放糖,太子不喜甜。”话是对琉璃说的,眼睛却是盯着门外。
琉璃掩唇轻笑,“回太子妃,一直温着。您都叮嘱了八百回了,奴都能背了。”
“有吗?琉璃,你这是在取笑本妃?”
“奴不敢,奴去看看羹!”琉璃打趣,迈着小碎步往房外走。
“奴见过太子殿下!”
琉璃出了房门便看见太子站在门外,忙不迭行了礼,看样子是正要敲门。
“嗯!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南柒杳愤怒的盯着南晓晓:为什么两国皇帝都要那么疼你,宠你?
南晓晓弹弹指甲,一副“你二大爷!”的拽样:“因为我有个招人疼的妈!”
☆、公主入王宫啦(下)
“爱妃在等本宫?”不等南柒杳回答,殷戈吾走到圆桌前坐定,斟了杯酒,“爱妃这里的酒真香!”
“太子喜欢便好,文儿在里间,太子不去看看?”
他们的孩子乳名文儿,正式的名要等周岁时,由王上亲赐入族谱。
南柒杳那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格外勾人,殷戈吾凝视着她,脑海里却不禁想起南晓晓脸,或皮笑肉不笑,或开怀大笑,或奸笑……灵动的大眼让人感觉她古灵精怪。
不自觉,他已经捏起了南柒杳的下巴,她和南晓晓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竟有些期待若是南晓晓真的入住东宫,这两人,会是怎样的一出戏?
“爱妃,南晓来了,你们两姐妹又能在一块儿生活了,你说到时东宫会不会很热闹?”
耳边传来他温热的呼吸,耳畔被他舌尖轻舔得湿润,南柒杳摊软到殷戈吾怀里。娇喘一声,道:“会的,很热闹!”
“呵呵,爱妃,从来没让本宫失望过。”
轻点过她的唇瓣,冰凉的指间略过南柒杳的脸,便松开了她,他对她,已经没了兴致。
殷戈吾没有进行下一步,南柒杳心里似乎空了一块。眼尖的她看到殷戈吾手背上的几条伤痕,看起来像是鞭痕。
“太子,你受伤了?”担忧且焦急,握住了殷戈吾的手。
长袖被掀开,殷戈吾白皙的手臂上一道又一道鲜红的鞭痕触目惊心,南柒杳瞳孔微缩。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多伤?”看这样子,不止手上,身上也应该不少。
捏住她探到脖间的手,殷戈吾轻笑,冷眸清明。
“爱妃不必担心,小伤!为你那妹妹,本宫都已经习惯了。你好生休息,本宫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南柒杳有些心慌,从心里蔓延出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忙道:“太子不看看文儿?”
“不急!”
望着门口出神,脑海里不断浮现殷戈吾临走前那句话,什么叫‘为你那妹妹,已经习惯了’?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殷戈吾受伤肯定和南晓晓有关。
“南——晓!怎么哪儿都有你?”
*
乜野他们日赶夜赶,终于在南晓晓入北壤王宫的第十天的时候到了北壤。在王城郊外,遇上了一波黑衣人。
“乜将军,恭候多时了,你再不来,南晓估计该和殷戈吾拜堂了。”
领头的黑衣人揭下面罩,露出了那张美但不失阳刚的脸。
闻言,乜野眉峰紧锁。
“连赤怀!你什么意思?”
“呵!字面意思,现在殷戈吾要娶南晓的事众所周知,别说乜将军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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