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至此,齐天神色一凛,他虽然也想杀了皇帝为殷家报仇,却绝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而且是否要杀皇帝,还要由小蝶来做决定。如果小蝶说要杀,那他即便是倾尽所有,都要为其手刃仇人。如果小蝶说不杀,那他便撤掉在京城的所有势力,带着她远走高飞,从此不问世事,远离京城。
可眼下除了他,还有谁与皇帝有如此深仇大恨,即使搭上全城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到底是谁?齐天陷入了对这场阴谋的深思中。
☆、下令封城
将霍水仙送回夕雾后,陆上燊快马加鞭赶至皇宫。
宫中的陆玄矶此时还不知天花一事,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入宫后,陆上燊并未立即去找父皇说与此事,而是先去找了兄长陆上翎,将此事告于了陆上翎知晓。
陆上翎闻之大惊,顾不得多虑,立即与陆上燊同至御书房请见陆玄矶。
“天花?”陆玄矶放下手中奏折,望着下面二人。
“父皇,此病来的甚是稀奇,且传染力极猛,尚无法可治,只能预防,患病之人若能撑过,此生再不会染上,但若是撑不过,只有死路一条。此病若是控制不好,便是一场足以毁城的瘟疫。”陆上翎越说越心惊,光瘟疫二字,就足以令人闻风丧胆。
陆玄矶倏地从椅子上站起,“现在状况如何?”再无心思看奏折,他是亲眼目睹过瘟疫的惨状,一个好好的村子顷刻间就成了一个尸横遍野的“鬼村”。
“尚未知,不过根据燊弟之言,此病像是在京城发起,周围城镇均未有所发现,若是由京城所起,当务之急便是封城,以免天花再从京城传了出去。所以儿臣恳请父皇派兵助百姓渡过此次浩劫。”陆上翎猛然跪下,言辞急切。
陆上燊也抱拳跪下,“儿臣也恳请父皇派出太医院,调动全城大夫以助种痘之法施行。”
陆玄矶道:“何为种痘之法?”
“预防天花,唯有此种痘三法,此三法是将天花之毒种入体内,而不是通过传染患上,种痘之人便不会再染上天花,有以毒攻毒之貌。”陆上燊将霍水仙说的每句话都牢记于心。
“这天花,朕从未听过,这种痘三法,朕亦不晓知,此前可有治好先例?”陆玄矶强自冷静,越是紧急时刻,越不能大意为事。
“未曾有过,但目前情况危急,既然有人知道这三法,那定是已有人用过此法,宫外有一名姓温的大夫已决定要亲自一试,将天花之毒种入自己体内,是否可行,分晓立见。”陆上燊端跪于下,等陆玄矶发话。
陆玄矶朝一旁恭立的李公公吩咐道:“去把徐则安叫来。”
李公公道诺退身。
陆玄矶重新坐回椅子上,“别跪着了,起来,是如何发现天花的?”
陆上翎、陆上燊齐声道:“谢父皇。”
陆上燊如实回禀:“启禀父皇,乃是儿臣与友人同在路上时被友人识出一天花患者,其面上满生红疹,故而引得友人注意。儿臣之友人曾在一游医书册里阅过此病,所以见到那人时当即便认了出来。”
“倒是那位民间大夫,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勇试种痘之法,实乃我玄国之神农,三儿你便助那位大夫一臂之力。”陆玄矶从桌上取过一本空册子,提笔蘸墨,横竖于上。
停笔后,陆玄矶取出玉玺重重落于册子末尾处。
此时,太医院院判徐则安也匆忙赶至御书房,跪于殿下,一一行礼。
“徐爱卿平身。”
“谢皇上。”徐则安谢过后便退至一旁恭立。
“不知徐爱卿可曾听过天花?”陆玄矶乃惜才之人,他虽是皇帝,但为人谦逊好学,有不知之事时,从不因自己皇帝身份而将其略过,定要向群臣问明白后才心中坦然。这天花之症,他不知,或因他不懂医,便即刻招来懂医之人问询。
徐则安在来的路上便问过了李公公,李公公也粗略地告知了一二,他心里早有准备,现下陆玄矶一问,连忙自谦:“启禀皇上,恕微臣医术浅薄,虽行医三十五载有余,但天花之症,微臣确实闻所未闻。”
“连徐爱卿都未曾听说过此症,那此症确实罕见,眼下京城已经出现此症,且无药可医,危害甚大,朕的百姓定不能因此病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现民间已有一位大夫欲以身试毒,朕要徐爱卿带领太医院及全城大夫务必鼎力相助,在情况不可挽救之前速除此疫。”陆玄矶一拳重叩于桌上,吐息之间,字字有力。
“微臣领命,即刻带上太医院众太医速出宫相助。”徐则安拱手躬身,欲退出御书房。
“徐院判且慢,”陆上燊出言喊住徐则安,“请父皇准许儿臣与徐院判一同前去,一来儿臣略知此症,可以与徐院判初步商议所需之物及种痘所施三法,二来那位民间大夫乃儿臣熟识之人,儿臣亦有全力照料之任。”
陆玄矶颔首以表:“三儿思虑周全,朕允了,太医院及京城大夫就由你全权调配。”
陆上燊拱手作别:“谢父皇,天花之事,刻不容缓,儿臣先行告退。”
陆玄矶摆了摆手,“去吧。”
陆玄矶将盖上玉玺鲜印的册子交与旁侧的李公公,“翎儿,你拿着这封手谕便可调动三千御林军,若是此病真由京城所起,那你立刻下令封城,将已患病之人与他人隔开,切记莫要伤了百姓,患病之人也是朕的子民。”
李公公接过册子转递陆上翎,陆上翎双手捧过,“儿臣定牢记父皇之命。”
陆玄矶再次叮嘱:“你速去遣兵,尽量将伤亡减到最低。”
“儿臣定不负圣恩。”陆上翎捧着册子退出御书房。
陆玄矶又道:“去把钟珩传来。”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李公公退身出了御书房。
钟珩乃现任鉴天门门主,鉴天门专为当朝皇帝办事,只供皇帝驱遣。
在接到皇上传召后,钟珩即刻跟随李公公来了御书房。
李公公将钟珩领入后又返身退出了御书房,并将御书房外殿的宫女太监全部差至殿外候着,他亦立身大殿之外。
御书房内,钟珩恭立于下。
陆玄矶眉宇之间乌云一片,沉声问道:“钟爱卿,前朝之事,你查的如何了?”
“启禀皇上,微臣现已查出当年屠杀殷将军全府之人果然乃前朝余下的一股势力,殷将军全府被屠后,那股势力便悄然不见,十一年间都未露出丝毫踪迹,所以微臣查了十一年都未查到,但不知为何,那股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势力近日却一点点在京城露出了蛛丝马迹,大有复苏之兆,微臣已抓了几人回来,正在严刑逼问。”钟珩十六年来着力于追查那股势力,除将军府被屠那次,那股势力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未出现过。而近日那股势力却重新出现在京城,且蠢蠢欲动,只是鉴天门抓回来的那几人嘴如封铁,一句也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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