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索_三斋【完结+番外】(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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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能说王爷的眼界太过于狭隘。”月曲起身,拍了拍手,说道:“王爷莫担心,本公主绝不会白住你这里,为感谢王爷盛情相邀,本公主决定亲自为王爷准备一道菜。”

  已经走出两步的月曲忽然想起什么又退了回来,问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方墨:“厨房如何去?”

  陆上燊愣住,不知道月曲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喑声不语,眼神玩味。

  月曲见陆上燊稳住不动,却也不咄咄逼问,而是睐向方墨,这位嚣张的公主,连眨眼的动作都带了命令之意。

  方墨哪里敢自作主张,眼睛瞥向陆上燊,目露请示之色。

  而陆上燊却不做任何示下,只抬手从月曲跟前拿过自己的茶杯,品了一口,随即重重放下,突然起身,撇下月曲,潇洒离开。

  方墨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公主需穿过这道走廊,再右拐……”

  月曲认真记下去往厨房的路线,待方墨一说完,便大摇大摆地随路线而往。

  月曲离开后,方墨追上陆上燊,“王爷方才为何不阻拦公主?”

  “若本王能阻拦地了她,那她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月曲吗?本王可没指望她能在一日之内转了性,”陆上燊推开房门,转身对方墨吩咐道:“你去给本王好好盯着那位公主,别让她把王府给烧了。还有,若是她问起我来,就说我身体发恙,需要卧床静休,任何人都不准来打搅我。”

  “是,属下知道了。”方墨心中有疑,本想多问一句,但思忖一瞬又觉不妥,便打消心头想法,垂首躬身,转身往厨房走去。

  房门关上后,陆上燊动作麻利地换上一身毫不起眼的灰麻布衣,从窗户跳了出去。

  陆上燊从边墙跳出王府时,头上已经多了一顶黑纱帷帽,他先在几条人烟稀少的巷子里打转,确定无人跟踪后,才轻身跃入一户看似平平无奇的农家小院。

  院中一位华发老头正清扫着院子。

  “咳咳……”陆上燊掀起黑纱,刻意咳了两声。

  老头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去,在看清来人是陆上燊后,旋即扔下扫帚,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道:“属下,参见王爷。”

  “起来吧。”陆上燊抬脚走向了最左边的房间,推门而入。

  陆上燊进入房间后,门后突然出现一道黑影,瞬时将房门一闭,外面,只余老头继续清扫院子。

  房内,一名肤色稍深,鬓须缀面的素衣男子躬身抱拳,对陆上燊行礼,“属下,参见王爷。”

  陆上燊取下头顶黑纱帷帽,信手放于一旁,曲身于方椅上落座,对素衣男子点头示意。

  素衣男子敛礼禀报:“王爷此前命属下所查之人,现已查明身份。齐天,原名齐临渊,其家族世代经营药铺,其父齐欲来原与十一年前无端惨遭灭门的大将军殷阙相交甚好,殷阙一门被灭后不久,齐欲来与夫人也相继身亡,留下独子齐临渊。齐临渊在双亲撒手后,不知为何,改名齐天,继续经营家族药铺,因其自有一套经商手段,所以药铺到了齐天手中,情状更胜从前。”

  陆上燊听着素衣男子查到的消息,脸色愈渐严肃,似有所思,殷阙一门无端被灭之事,他倒是知道些。

  殷阕乃玄国一员大将,其人,战功赫赫,威名远播,震慑四方,连九五之尊陆玄矶都要对其礼让三分。

  不料,十一年前,殷家一门在一夜间被一神秘组织所灭,手法凶残,行做狠绝,便是鸟鱼鸡犬,都丧于其中。蹊跷的是,殷阕膝下独女及其贴身婢子,此二人尸首失踪无迹。

  关于此事,坊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均不经推敲。

  不过,更多人相信,此二人应当侥幸逃过一劫。

  事发后,皇上陆玄矶连夜传召君王之眼——鉴天门,下令彻查此事。

  只是,神秘组织来无影去无踪,在殷家被灭后,恍若蒸发一般,尽管鉴天门在案发之后很快封锁全城,挨家挨户搜查,却是无果而终,甚至没找到丁点儿可疑的线索。由于其手法干净,且明显预谋已久,以至血案现场没留下任何值得考究的蛛丝马迹。鉴天门找不准头绪,一时间无从查起。

  自此,殷家被灭一案,成了开国以来最大,也是所涉权阶最高的一宗无头悬案。

  令人想不到的是,正是因为鉴天门一无所获,民间乱吹的风向渐渐有了着力之心,矛头愈发指向中宸。

  其中,最有鼻子有眼的猜测,莫过是自古以来战功累累的名将泰半难以逃脱之宿命,那便是功高盖主。

  传道,皇上陆玄矶惮于殷阙根节之势,为固王权,早已有收权夺帅之心。

  而陆玄矶本是武将出身,手下不乏精兵强将,为拔除殷阕这跟芒刺,陆玄矶暗中挑选了一批精锐,也就是民间所说的神秘组织,暗杀殷家一门。

  事后为撇去自身杀害忠良之嫌,假意命鉴天门调查此事,却查了个无果而终。

  凭鉴天门之力,调查一宗举国震惊的将军府灭门之案能有何难?为何迟迟追查不到半点线索?是鉴天门能力不如从前,还是监守自盗?

  此说法最令人信服之要因,还在于陆玄矶王位所得之径。玄国中人无人不知,陆玄矶在登顶之前,便是一名征战八方的虎将。历史总在轮回,当初有陆玄矶发兵夺宫,谁能确保之后不会有殷阙取其平天冠而自戴之。

  一时间,关于陆玄矶暗杀功臣之事轰然传开,闹得是满城风雨。

  尤其朝中要臣,尽皆惶惶不安,人人自危。担惊受怕之下,人心波荡难平。

  逐渐有人在朝堂上以身体宿疾缠身为由,上奏请辞归乡。还有人单独谒见圣颜,在陆玄矶面前极力自贬,言称无法担所在其位之重任,泣请陆玄矶另择才贤。

  随着请辞之行成风,陆玄矶为此整夜不得安寝,一连处罚了好几个鉴天门中人,斥其办事不力。为抚臣心,陆玄矶下诏,其在位之年,必定不遗余力追查殷将军一门被灭真相,将作案之人悉数缉归,以慰殷家在天之灵。

  至此,朝臣请辞之风才有所缓息。

  半晌,陆上燊缓缓开口:“没别的了?”

  素衣男子垂头,“属下目前只查到这些。”

  陆上燊眉头深蹙,总觉得漏掉了什么,到底漏掉了什么?

  良久,思之不开。

  陆上燊面色沉郁,“继续查下去。”

  素衣人抱拳,“遵命。”

  “还有,”陆上燊虚望一点,目光深远,“查一下殷阕的女儿是否还在人世。”

  ☆、洗手作羹

  陆上燊原路返回后,月曲还在厨房埋头摆弄。

  换回金丝绸衣,陆上燊唤来管事,吩咐其为月曲公主安排一处距离他卧房最远的房间。

  管事退下后很快叫了两名婢女,依着陆上燊要求,为月曲整理房间。

  晚膳时,膳厅内,陆上燊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坐于桌前。

  陆上燊正吃的索然无味,一脸黑灰的月曲顶着一头乱发,手捧银盘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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