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道:“娘娘思虑周全,微臣回去便转交给萧太医。”
风眠道:“娘娘好善的心。”
青郁道:“本宫只是为自己做错的事情弥补一二罢了。本宫要对付的是太后和皇后,不该牵连旁人,雅常在确实是无辜受连累。本宫不得不给她和萧太医一个交代。”
齐楚道:“娘娘的心意,微臣会尽力周全。”
青郁道:“时辰不早了,齐太医请回吧。”
齐楚道:“微臣告退,请娘娘多多休息。”
青郁向风眠道:“风眠,替本宫送送齐太医。”
风眠道:“是,娘娘。”
齐楚随着风眠出去了。..
风眠走到宫门口,对齐楚说道:“齐太医慢走。”
齐楚道:“娘娘的安胎药微臣重新抓了一副,风眠姑娘可要替娘娘拿回来?若风眠姑娘不得空,改日微臣让御药房的太监给娘娘送过来。”
风眠含羞低头,悄声说道:“走开一会儿想必也不妨事。”
齐楚道:“风眠姑娘请。”
风眠道:“齐太医先请吧,御药房的路奴婢不大认得,还请齐太医为奴婢带路。”
齐楚道:“请风眠姑娘不要再说奴婢二字,今后在私下便你我相称吧。”
风眠笑道:“好。”
齐楚心花怒放,说道:“谢风眠姑娘成全。这边请。”
说罢便引着风眠往御药房去了。
那边厢,雨落见风眠带着齐太医出了永和宫,便端着一个豆青地粉彩鱼藻纹带托瓷盖碗进了内殿,说道:“娘娘可是口渴了?”
青郁笑道:“的确是有一些。你越来越细心了。”
雨落端起盖碗,说道:“特意加了菊花和陈皮烹的,娘娘尝尝?”
青郁接过盖碗,笑道:“快要赶上风眠了。”
雨落道:“那是自然,若她那日离宫嫁了人,总要有人替她想着这些事情不是?”
青郁道:“你倒是比她还盼着她嫁人。”
雨落道:“看得出,齐太医是真心的。我为风眠感到高兴。”
青郁道:“是啊,齐太医的确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风眠有福气。只是本宫总还是担心你呢,你也要有个归宿才好啊。”
雨落道:“娘娘,您和风眠总说我性子不够沉稳,眼里又看不到事儿,如今我就在这里历练着,等历练好了说不定缘分就来了。到时候我可不会客气,必会请娘娘做主赐婚。”
青郁笑道:“本宫真盼着那一天。你这个性子若做了人家的媳妇儿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雨落道:“也不过是跟如今一样的。娘娘,该用晚膳了,您肚子里的小阿哥、小公主也要饿了。”
青郁道:“好,那就传膳吧。”
雨落答应着一转身就跑了出去。
青郁悄悄拿出那枚玉镂雕的香囊,握在手里,那玉纹上似乎还残留着温宪的温度。
年少时的一场错有错着的相逢,总还是这样一别两宽的结局。
任谁都无法抗拒命运的捉弄。
第一百四十回 妙语解愁苦 往事摧肝肠
京中气候越来越闷热,实在是不宜耽搁。
因此皇上择了一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好日子,便陪同太后,带着皇贵妃、祥贵妃、静贵妃、彤妃、宁贵人一道去了圆明园。
皇上依旧住在九州清晏。
太后住在鸿慈永祜。
皇贵妃住在西峰秀色。
祥贵妃住在牡丹亭。
静贵妃住在万方安和。
彤妃住在碧桐书院。..
均与往年相同。
新入宫的宁贵人则被赐居汇芳书院。
众人各自入宫苑打点,不在话下。
几日后,九州清晏殿。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
高成轻手轻脚地进了殿,轻唤了一声:“皇上。”
皇上抬起头道:“何事?面色如此凝重?”
高成道:“皇上,宫中传来消息,雅常在殁了。”
皇上惊讶不已,站起身说道:“什么?殁了?”
高成道:“的确是殁了。晨起宫女唤雅常在起身喝药,已没了气息,怕是夜里就殁了。太医院的院判大人齐太医亲临检视过了。”
皇上瞬间跌坐在龙椅上。
他想到第一次在钟粹宫见到采薇,那么清水出芙蓉的一个妙人儿,随后又发现她伶牙俐齿,聪慧机巧,容颜娇媚。
纳入后宫之后,她层层晋封,风光无限,一时无二。
那萧逸致之事,虽然皇上没有重责,但心里总还是添了疑问,觉得她有负皇恩。
可谁曾想,病了几个月就殁了。
皇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只怕又是一个禧嫔吧。”
高成问道:“皇上说什么?”
皇上道:“没什么。殓葬了么?”
高成道:“只是一个常在的葬仪,费不了多少事,内务府料理得好。奴才也已派了徒弟小德子回宫帮忙,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皇上道:“是啊,如今只是常在了。也罢,还是追封为贵人吧。既然已经过身,总要给她一点哀荣。”
高成道:“皇上仁德乃是万民之福。”
皇上道:“下去忙吧。”
高成答应着下去了。
皇上却再也看不进去奏折,只是对着折子发呆。
傍晚,敬事房拿着娘娘们的绿头牌来请皇上翻牌子。
皇上看了看,翻了静贵妃的牌子。
入夜,万方安和寝殿。
皇上将宫女太监都打发了出去,只留静贵妃一人服侍。
皇上握着静贵妃的手,说道:“静欢,今日朕心里不大快活,不知该怎么排遣,便只能来扰你了。”
静贵妃道:“皇上怎么了?”
皇上道:“今天高成来禀报,说是雅常在殁了,朕已追封她为贵人。”
静贵妃道:“臣妾听说了,传旨的太监通传过了。”
皇上道:“你是否听说了萧太医之事?”
静贵妃道:“臣妾有所耳闻,据说是雅贵人贴身的侍婢爱慕萧太医,亲手做了个并蒂莲花图案的扇坠,不料却被皇后拾了去。”
皇上道:“后来是祥贵妃带着寒烟来向朕请罪。朕想相信她们,心里却还是放不下。”
静贵妃道:“皇上是怀疑雅贵人?”
皇上道:“她的病,来得蹊跷,却又出了这件事,朕不由得不生疑。”
静贵妃道:“皇上,雅贵人她人既然都不在了,您还想这些做什么?总是徒劳无功的。再者说了,既然如今雅贵人已经病逝,证明她当初突然生病并不是唬人的。”
皇上道:“静欢,你说得有理,朕总是疑心她为了避宠而装病。”
静贵妃道:“若真是为了避宠而装病,如今肯定还好端端地活着,怎么会殁了呢?想必的确是得了病,太医们束手无策,这才殁了的。而且雅贵人是在萧太医之事被揭发之前就病了,想来应该与此事没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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