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君王不早朝_慕希言【完结+番外】(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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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儿的腿如何?”呼延无双担忧的瞥着洛北王府的马车问。

  席慕远冷哼纠正:“是洛北王妃。”

  呼延无双不屑嗤笑:“听说你在找薛绍?”

  席慕远看了他一眼,呼延无双一笑:“左右本皇子也无事,帮烟儿找找也成。”

  他转身要走,席慕远问道:“你还不回突厥?”

  呼延无双嘴角微扬:“洛北王会让我回突厥?也是,我活着,洛北王对你们皇帝才有利用价值。可惜,你们皇帝不敢杀我。”

  席慕远甩袖离开:“本王一样能杀你。”

  洛北王府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冬夜里,呼延无双身后走出来一个暗卫:“主子真的还不回突厥?您已经为洛北王妃推迟过一回了。”

  “那也不差这第二回。”呼延无双翻身上马。如今这个时候回去,来年开春正好开战。他是很想取下席慕远的项上人头,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虽然顾烟寒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断了腿,但他还是觉得与自己有关。他不想欠这丫头。

  第二日开印,席慕远托病没有上朝,又是把皇帝气了个半死。

  顾烟寒觉得他这会儿就跟年羹尧似的,担忧的问:“王爷,你可以知道‘功高震主、居功自傲’八个字怎么写的?”

  “不就是本王这样么?”席慕远心里敞亮。

  那顾烟寒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要得罪皇上?”

  “不得罪他难不成要本王得罪你?”

  顾烟寒不解,席慕远冷笑道:“他要本王娶李家的人为侧妃,无非是想要用姻亲牵扯住本王。先是纳妃,再就是该寻由头让本王休你,扶李家的人为正妃。本王的婚事,岂容他们置喙!”

  听见他是为了自己,顾烟寒心里还暖暖的。可更多的都还是担心:“你就不怕被皇上记恨,寻由头将你革职查办吗?”

  “漠北诸国虎视眈眈,他不想自寻死路就不会动本王。”他的语气满是厌恶与倦意。

  “王爷就不怕皇上来阴的?你一人是良将不错,但也总会有新人出头。到时候皇帝为了打压你,新人为了上位,两人铁定第一个联手办你!”

  席慕远挑眉反问:“本王怕他们?”

  顾烟寒无奈的往炕头上一倒,她听得出席慕远已经忍耐很久了。瞧着他若有所思的面容,顾烟寒又一次问:“军粮全是霉米的事是怎么回事?”

  席慕远回头看向她,面容凝重起来:“你可知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听说是军粮迟迟未到,为了给大军寻一条生路,突围之时而牺牲。”

  席慕远颔首:“父亲去世前,从京城送来的军粮一袋子里有半袋子是沙,剩余的都是霉米。但战况紧急,霉米也只能吃了。然而用沙子凑数导致军粮不足,很快闹起了饥荒。”

  他的恨意清楚的显露出来,“当时军队已经饿了三天,父亲更是从五天前就开始只喝水。因此才力有不逮……”他说着一窒,约摸是又被老王爷去世时的背上所笼罩,“我找到了突厥人囤放粮草的地方,带人轻装简从偷袭抢了过来,这才挨到军粮送来。”

  他的嘴角涌起一丝讽刺,“因为是偷袭,所以带回来的粮食并不多,全盼着军粮。然而,和之前一样,送来的全是霉米。”

  顾烟寒听着心寒。战士们在前线用自己的性命保家卫国,却被这样的对待!

  “那这件事查清楚是谁做的了吗?”顾烟寒问。

  “李家人监军,但因为当时的押粮官是别人,他们推脱的干干净净。我杀了当时的押粮官,老头子将这事压了下来。”

  “皇帝包庇李家?”顾烟寒诧异的问。

  “当年我年纪小,没有细想到这一层。如今想来,应该是的。”

  怪不得向来自制力绝佳的他,昨晚也会甩那么大的脸。

  “你说这样的朝廷,护着有什么意思?”席慕远蓦然问。

  的确是没什么意思……

  顾烟寒撇撇嘴,席慕远躺倒在他身旁:“可偏偏父亲满身是血的从沙场上被抬回来之时,反反复复与我强调着洛北王府的忠义!他是爱国,可国爱他吗?”语气悲凉。

  顾烟寒听着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并没有反感:“王爷往后打算怎么办?”

  席慕远睨了她一眼:“回洛北如何?”

  洛河以北皆是他的封地,因而被称作洛北王。洛北与漠北接壤,因此也是大应在北方的第一道门户。

  席慕远的太公尚公主,因而得了特旨能留在京城,后世子孙也长久的在京城定居。但洛北的王府,仍旧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回了洛北,山高皇帝远是不错。可是王爷,若是皇上认为您想要拥兵自重,暗中笼络其余诸王联手对付你,又怎么办?”顾烟寒问。

  “来一个灭一个。”席慕远不以为意。

  顾烟寒扶额。说席慕远傻吧,可人家的军事才能无人能比。说席慕远乖吧,古往今来哪一个王爷能跟他这么傲的?

  脸颊上蓦然被他啄了一口,席慕远抱着顾烟寒轻声道:“好了,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本王不是那等没有算计的毛头小子。”

  正说着,夏至敲门进来:“王爷、王妃,公爷和忠毅侯来了。”

  两人去了前厅,忠毅侯与顾国公正唉声叹气。

  一见席慕远来,顾国公立刻上前:“王爷怎能如此莽撞!”

  席慕远不语,忠毅侯叹息着道:“王爷当众让皇上下不来台,这可是要杀头的!就是你劳苦功高,皇上心里始终也会有那么一根刺!往后王爷必定被皇上所忌惮!”

  这些话轻易不敢说,忠毅侯敢说也证明了他将席慕远当做自己人。

  席慕远自然也明白,谢过忠毅侯后,示意他们请坐:“本王就是不怎么做,皇上心里就不忌惮本王了吗?”

  忠毅侯语塞。

  顾国公瞥见顾烟寒的腿更是难过:“王爷,心里清楚是一回事,但面上还是不能表露出来。”

  “本王已经表露出来了。”席慕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忠毅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顾国公更是无法。他虽然是席慕远的岳丈,可哪里敢在席慕远面前摆岳丈的谱。

  蓦然,顾国公问:“王爷可知为何我那么早就从朝堂之下退了下来?”

  忠毅侯脸色微变。

  席慕远略微沉思:“听闻是皇上忌惮。”

  顾国公颔首:“说句大不敬的,既然王爷知道,就该明白今上不是个宽宏大度的人。”

  席慕远见他频频看向顾烟寒,明白过来:“本王知道两位担心王妃。太祖有言,即使洛北王府犯了谋反大罪,丹书铁券仍有用,且妇孺绝不牵连。皇室子孙,皆不可违背。”

  “那王府的荣耀呢?”顾国公又问,“我是跟着先洛北王征战的,王爷难道要将先祖的荣耀置之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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