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一边撸着思绪,一边打量着她生活的新环境:
三间破茅草屋,家徒四壁。茅草屋外面是泥巴糊的街阳,街阳下方是一块正方形的泥院坝,院坝边上正对堂屋大门中央种了一棵碗口粗的柏树,而后是一块狭长型的菜地,花见父母正在那块菜地里挖土。菜地之下便是田埂,然后就是一层层的梯田,田里种着稻谷,稻谷郁郁葱葱绿得很抢镜。
除开走路的田埂以外的田埂上栽种了橘子树,已经结了青涩的果实,挂着很是惹人爱。从橘子树与树之间的缝隙可以看见对面的梯田,那边的梯田是一层一层上升,连绵到山脚下,就被一幢幢的茅草房所取代,茅草屋后面是青翠茂密的竹子,长满了横卧的整座大山,也挡住了视线。
从地形来看,这里是丘陵地带,火鸟村应该是坐落在山沟里面,沟底还有一条河穿过,这些花见在脑海里也找到了猜想的印记:火鸟村确实坐落在两座大山之间,有条贯穿村东西的火鸟河。
“老二……给老子出来……”
突然,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嗓门男音,从茅草屋后炸响。
这是兴师问罪的节奏呀,有好戏看了哟!
第5章 兴师问罪2
5.第5章 兴师问罪2
这声音花见脑海的村姑记忆有印象,是花家老大花耕的声音。
“哥,你喊砍脑壳的做啥?”
花二嫂因为刚才哭得久了,答话的声音有些嘶哑。
花耕已经从屋后的小路走到了花见家,看着坐在竹椅上的花见,眼神带着吃人的凶光,口气不善地吼:
“喊老二做啥?喊他赔我家鸡蛋。”
花二嫂丢下手里的锄头跑回了家,红肿着双眼,疑惑地询问:
“赔你们家什么鸡蛋?”
“别给老子装傻,花见偷吃了我家一个鸡蛋,这蛋壳就是从你们家垃圾洞里找到的。”
说着花耕就摊开了手里握着的鸡蛋壳,扔到了从菜地里刚走上前,想了解情况的花耘脸上,语气不善地说:
“如果你们识相,就赶快赔鸡蛋,不然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到时闹到村长面前,大家脸面都不好看,花见名声也坏了!”
花耘给花见灌盐水洗胃的时候,是看见花见呕吐出了未消化的鸡蛋,他也没有向花见求证事情真相,就相信了花耕的话,以为花见真是偷了花耕家的鸡蛋吃。
“哥,鸡蛋已经被花见吃了,你看我们家也没有养鸡,要是你非要我们赔偿鸡蛋,我们也没有鸡蛋赔偿,这样好不好?我们赔你鸡蛋钱,你看给多少钱合适,就当我们买的!”
“砍脑壳的,你说的倒好听!我们家哪里有钱赔?”
花二嫂对于花耘如此老实,轻易低头认账的态度很是恼火。但是既然花耘都这么认了,她也不好推卸责任,于是她打算打苦情牌,加温情攻势。
“哥,我们花见差点就被耗子药毒死了,这刚从鬼门关回来,你是他大爹,那鸡蛋就当给这孩子压压惊吃的补品行吗?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大半个月都是吃野菜喝开水度日,一个铜板都没有,就是我们想赔你鸡蛋钱也没有呀。哥,你就大人大量,别说赔钱的事情了好吗?”
花二嫂还真没有哭穷,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真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如此饥不裹腹,难怪花见要偷我们家鸡蛋。”
花耕听了花二嫂一大段诉苦的求情,就得出了这么一个有利的结论。之后更是摆起兄长和长辈的谱,开始说教:
“老二,你还上过私塾,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人穷志不穷,再饿也不能偷别人家的东西呀?你们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就让花家出了这么一个败坏家风的丫头。好在她还有点羞耻心,知道当贼娃子丢脸,不应活在这个世界上臊皮,自己吃了耗子药寻短见,可惜老天爷不收这祸害……”
花耕狠狠瞪了花见一眼,这小贱货为什么命那么大,为什么没有真的死了,死了就没人挡他家闺女去享受荣华富贵的路了。
“话又说回来,如果花见真是饿的慌,想吃个鸡蛋,可以给大爹说嘛,大爹肯定白送。可是她却招呼都不打一个,从鸡窝里自己偷,这行为可助长不得。你爹娘不教育你,我这当大爹要教育。”
花耕说着作势要打花见,毒不死这小贱货,还打不死她?
花见会挨打吗?
第6章 兴师问罪3
6.第6章 兴师问罪3
花二嫂是个护犊子的娘,看见情况不好,立刻冲上前挡在了花见面前,想着即使花耕要发难打人出气,她这个当娘的在前头先顶着。
不过花二嫂自知理亏,除了被动防卫,还服软哀求:
“哥,花见刚被救回来,身体还虚的很,你别打孩子!鸡蛋钱我们赔,赔你!”
花耘作为一家主子的男人,即使再懦弱怕事,现在他大哥要欺负他的妻女,即使害怕的脚肚子打颤颤,还算有男子气概,站到了花二嫂前面,拦着花耕,只是这说的话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哥,我们赔钱,你别打孩子行不行?实在要打,你打我好了!”
听到他们说赔钱,花耕也没有再继续坚持要打花见,毕竟他并不像这个时候真动手,他还有盘算没有实现。
花耕甩开花二嫂的拉扯,恶狠狠质问:
“既然答应赔,你们打算赔多少银子?不是说家里一个铜板子都没有嘛,你们拿什么赔?”
花耘被逼问的脸色发白,愁眉苦脸地承诺:
“等秋收了,我们就赔你。”
“秋收了?交了钱地主的租子,你还剩几个钱,你有钱赔我?”
花耕的吐槽,让花耘哑口无言。
花二嫂要比花耘精明地多,立刻就意识到花耕这话有问题,当下接过话说:
“不管还剩几个钱,反正赔一个鸡蛋钱还是有的吧!”
除非他想狮子大开口,狠狠讹诈他们家。
花耕跟花耘夫妇吵架,花见没有关注,更不打算参与,她坐在竹椅上,一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对面远处的竹山,欣赏着风景。
竹子随着凉风浮动,半山腰茂密竹林露出了一角屋檐,那屋檐甚是精致,盖着琉璃瓦。这在贫穷的火鸟村太稀奇了,别说琉璃瓦,就是土瓦都不常见。
那是谁家如此鹤立鸡群?又是谁住在哪里?
脑海里村姑的记忆也没有给花见任何解答,她开始各种猜想,哪家人的身份,其实她万万也想不到,这家人只是因为她才出现在火鸟村这山沟沟里。
花见走神的时候,吵架并没有停止。
花二嫂的态度让花耕很不满,什么叫‘不管还剩几个钱,反正赔一个鸡蛋钱还是有的吧!’,既然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我现在就要你们赔,立刻马上拿出钱来赔!”
花耕如此不给面子,如此咄咄相逼,花二嫂很想跟花耕硬扛上,但是她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只好狐假虎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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