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_厄舍府的倒塌【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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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不是苏清晏拦着,那晚聂良辰真的会去民政局门口排一夜的队。

  他不知道的是,聂良辰怕的是,夜长梦多。

  但苏清晏清楚,在他人生中最黑暗那段时光,是聂良辰一直陪伴着他,带他走出阴霾。他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的照顾陪伴而不对她的感情有一个交代。

  他们的婚姻经不起仔细推敲,是感激还是爱情。

  他自知,欠她太多,可自古以来,情债难还。

  再过五天,是容父的五十三岁生日。聂良辰前一天收到他的亲自致电,提醒她。无论如

  何容家,她肯定是要去一趟。

  聂良辰和苏清晏提起,犹豫一阵后还是说道:“我想还是我自己去吧!”

  苏清晏翻过一页书,说:“既为晚辈,礼数得周全。”

  聂良辰便没再说什么。

  生日没大操大办,容父只叫了家人一起吃饭。

  聂良辰和苏清晏到时,容眉和闫放早到了,正在客厅同容父容母说话。

  他们一进门,容母便拉下脸来,立即起身,“眉儿,你跟我去房间,妈有话跟你讲。”

  当着晚辈的面,容父不便说容母什么。他拉着聂良辰坐下,“看着老是这么瘦,你也不要太辛苦,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跟爸爸讲。”年纪越大,他对这个大女儿就越发觉得愧疚。

  两人为父女,却不同姓,是因为聂良辰随母姓。

  聂良辰抽回自己的手,表情冷淡,“不用你费心,我什么都不缺。”

  容父嘘寒问暖,再问什么,聂良辰一一回答,不冷不热,对容父她一直心存怨恨。

  是以,这么多年,隔阂横亘,父女从不亲近。

  容父喝了一口茶,像才看见苏清晏一般,一整肃容,“良辰要赚钱养家,还要照顾你,

  你别事事都靠着她,能帮她分担一分是一分。”对这个翁婿,他甚是不满,两人结婚时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若不是聂良辰执意,他不会将女儿嫁给他。本来他是为女儿精心选了一个良婿,只是可惜了。

  聂良辰忙于维护,“阿苏对我很好,我们过得很好。”这便是她不想苏清晏来的原因,她受委屈可以,但不愿他遭受如此冷言冷语。

  一旁的闫放见状,适时道:“清晏,依你现在这样的状况,要出去找工作怕也是处处碰壁。如果你要愿意,不妨来我公司上班,我也能照顾你几分。”

  聂良辰正要开口拒绝,却听到苏清晏先一步回道:“我当然愿意,那就麻烦你了。”

  闫放看向聂良辰,“应该的,都是一家人。”

  说是一家人,可聂良辰和苏清晏一向跟容家走得不近,跟闫放更是不打交道。

  第11章 第11章

  一进房间,容母立马吃了一粒降压药。只要看见聂良辰,她心口就像堵了块大石头。她

  今天能让她进这个家门,完全是因为容父的生日,给他面子。

  “妈,这里是我们家,聂良辰算什么东西?你也能吓成这样?”就算只是名义上同父异

  母的姐妹,但容眉对聂良辰从来谈不上什么尊重。

  容母不想再听见聂良辰的名字,心烦气燥道:“行了!你还有闲心说她,管好你自己的

  事。我问你,你跟闫放最近怎么样?”

  上次容眉和闫放闹离婚的事情传到闫家父母耳朵里,闫父闫母大骂了一通闫放,亲自带着他到容家来认错赔罪。容父是闫氏的股东,如果他们的婚姻关系破裂就代表着两家的合作关系破裂,如果容父撤资,闫氏必定会出现资金问题。闫放正是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才没跟容眉再提离婚,但他冷着她,把她晾在一边。

  容眉顿时焉下来,“妈,我觉得闫放他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最近他总对我爱搭不理,我去公司他也躲着不见我。而且……这几天,他还搬去了客房睡。”

  这场婚姻成了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容母冷哼一声,“他不是变了,他是不爱你了。”

  “妈,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跟闫放离婚。我那么爱闫放,我不能没有他。妈,你一定要帮我。”

  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还要他做什么?

  容母想痛骂女儿,但看她无助的样子又心有不忍,“你放心,闫放他还不敢跟你离婚。但你要想重新收回他的心,就要改改你的脾气,不要太任性胡闹。男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宠着你,你也要包容和体贴他,懂吗?”她拍拍容眉的手,“最重要的是你要尽快跟闫放生一个孩子,有了孩子,你们夫妻关系才更稳固。”

  容眉犹如吃了一粒定心丸,一下安了心,“妈,我都知道了,我一定会改改我的脾气。但是……闫放他都不跟我睡,我怎么……怎么跟他生孩子?”

  容母戳了下容眉的脑袋,“这还要我教你,你不会想想办法……”

  生日会开始,饭菜上桌,丰盛美味。中间的生日蛋糕,鲜白的奶油撒着薄脆的杏仁片,搭配着各种新鲜的水果,精致诱人。

  容母笑吟吟道:“还是我们眉儿有心,亲手给爸爸制作生日蛋糕。”

  话中带刺,反讽的可不就是聂良辰,没有心?

  容父清咳一声,提醒容母说话收敛点。

  聂良辰不动声色,她的礼物,是从商场买的保健品。

  年年如此,从商场买的,不花心思,也不投其所好。

  因对聂良辰来说,这里不是她的家,容父也早已是别人的爸爸。

  牵扯他们的,只有血缘。

  面前的蛋糕,她一口未动,菜也吃得少。

  饭桌上,容眉嘴甜如蜜,说的生日祝语,听得容父容母笑容满面。

  他们三人有说有笑,旁边的聂良辰就像是个外人。

  庆祝完生日,吃完饭,聂良辰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呆,立马要走。

  “良辰,你跟爸爸来下书房。”容父有意多留聂良辰,缓和和她的父女关系,可她总是拒他千里之外。这性子十足像极了她死去的妈,爱浓烈,恨更浓烈。

  “爸爸给你买了条项链,当时看着就觉得适合你,你过来,爸爸给你戴上看看。”容父手里的项链,白金的链子上坠的那颗圆形蓝色钻石,闪着动人的光泽。

  聂良辰站着不动,“我不要。”

  容父垂下手,端详着自己的女儿,叹口气,“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了。良辰,我知道

  你恨爸爸,可这二十几年来我时刻受着良心的谴责,没有一天不在悔恨中度过,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但现在我老了,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在我最后的生命里我希望你能让我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聂良辰用力攥紧了手,面目坚冷,一字一顿道:“当初你舍弃我和妈妈,是怎么样的心狠。十三岁那年,你把我像小猫小狗一样的丢在一个空荡荡的房子里,又是怎样的心狠。现在你一句要尽父亲的责任,我就该配合你吗?”

  在她十三岁之前,从未见到过自己的父亲。小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她总纠缠母亲问,她的爸爸呢?他去了哪里?为什么她没有爸爸?不管她怎么问,母亲都绝口不提她的父亲。她慢慢长大,才明白那是母亲心里的一道伤,她每一次问起就是在那伤口上撒盐。她羡慕别人有爸爸,但以后绝不会再向母亲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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