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大了嘴连声叫:“痛痛痛痛痛死我啦……”
师傅无语地伸手按到我的伤处。“这里?”
“哎哟我勒个去!”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别按,疼得快驾崩了……”师傅在我额上轻弹了一下,轻斥道:“胡言乱语!忍着点。”说着从我身上退开,小心翼翼地扶我坐正,右手落在我腰上右后侧,叹了口气,又忍不住想笑,脸上神情纠结得紧。“我让人叫燕离过来。”
我吭吭唧唧地点头。
腰和肾是性福的本钱啊,我得多攒些钱了……
燕离抱着豆豆大摇大摆地姗姗来迟,把宫人都哄了出去,他将豆豆交到师傅手中,然后高姿态地走到床前给我看腰伤。
龙袍解开……
都自己人,没什么好害羞的了。
燕离在我伤处按了一下,我像离了水的鱼在床面上弹了一下,泪流满面……
“呵。”燕离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下手推拿。“让你不知节制,跟唐思也敢玩通宵。”
我咬着枕头呜咽道:“真的不是那个问题,是豆豆害的。”
师傅正抱着豆豆哄,豆豆已经快一岁大了,一开始不会叫母亲,不会叫父君,不会叫爹,只会简单地嘴唇一碰一碰叫妈妈,趴趴,后来经过乔羽锲而不舍地教育,终于咬字清晰地叫了母亲。
“自己的过错,怎么能推给孩子。”师傅叹息着摇摇头,“白教你了。你说是不是,豆豆?”这边对我失望叹气,那边对女儿温声细语,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几乎快溢出来了……
我吃味地挠墙——挠床。“朕不打诳语!谁知道这丫头半夜做了什么梦,悄无声息地溜到我的寝宫找三爹,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墙角有个影子蠕动,下意识地把枕头扔过去,结果唐思一脚踢飞我打歪枕头。”我指了指后腰,“就是这里……”
我郁闷,我烦恼,我揪头发,我崩溃了!
本以为当上皇帝了,这些个人好歹卖个面子给我吧,堂堂一国之君,动辄被揪来揪去,踢来踢去,我这老脸往哪搁啊!果然,女人一生了孩子就掉价了,吃个醋吧,还被取笑跟孩子争宠……
惨遭燕离蹂躏后,我气息奄奄地趴在床上,有出气没进气了。
“诶,把孩子给我抱抱。”燕离擦了手,找师傅要豆豆。
师傅抱着不放,微笑道:“我再抱一会儿。”不给。
豆豆揪着师傅的领口,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不表态。
我咬碎了一口银牙,幽怨道:“抱她作甚,抱抱受伤的我吧……”
得,又被鄙视了。
最后是国师求见,师傅才从偏门离开,准备夜宴。
我躺在屏风后面接见了国师,他将拟定的六人官职念了一遍,师傅按照预定的仍然去大理寺任职,只不过这一回从头来过,从寺正做起。
“国师啊,朕觉得储君不立终究不安,相思也快满周岁了,便在周岁宴上立她为储君吧。然后该帮她找个师傅,朕觉得沈先生博学多才,能堪重任,你看如何?”
“这……只怕年纪轻了些。”国师有些犹豫。
我轻笑两声。“年轻好,有些想法更新锐。我朝制度延续多年不变,积弊成疾,待天下安定后,便需要一场改革。儒生老者,学问有余,锐气不足,不思变通,不适合当相思的少傅。”
国师仍有些犹豫,我再多说两句,他便也同意了。到底是师傅在大殿上的表现无可挑剔,我说话也才有底气。
“一切便依陛下。只是储君既立,那凤君也该立了。”老国师踌躇问道,“不知储君的生父是谁……”
好问题啊!
我仰面泪流——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也想知道,可是谁能告诉我啊!
我低下头看豆豆,她也抬头看我,我伸手扯了下她的脸蛋,“豆豆,你亲爹是谁?”
豆豆抬起肉呼呼的小手抓住我的手指,然后往嘴里送……
“这……凤君的事从长计议吧。”先拖一拖,这问题严峻着,不能随口答应,至少得摇筛子才能决定。
国师又教育了我几句,这才退下。
待国师离开,燕离问我。“这么早就立储君了?”
“早些定的好,看相思这机灵样很有我当年的精髓,再让师傅教导几年,当个明君应该不成问题。那样我也能光荣隐退当个太上皇了。”
燕离目瞪口呆,随即不忿道:“你这当母亲的,孩子还没满周岁你就想着推卸责任了!”
我抱着枕头闷声道:“世上只有自己好,有娃的母亲像根草。你们只爱豆豆不爱我了……”
燕离无语地看了我一眼,豆豆吭哧一声,沉默地拿我直瞧。
奇也怪哉,这孩子话真少,这点又像乔羽了。
“跟孩子,你较什么劲……”燕离无奈地摇摇头,左手伸过来揪住我的耳朵,把我往他那边一拉,我还没来得及反抗,他的唇便落了下来——右手还不忘遮住豆豆的眼睛……
半是疼痛,半是温柔……
我还沉醉着,便听到他低声问:“你想立谁当凤君?”
我闭着眼睛美滋滋地回了一句:“再说。”
耳朵又痛了……
怒!我又不是猪八戒,你干嘛像孙悟空一样总拉我耳朵!
燕离阴测测威胁我道:“你这个决定最好谨慎点下。”
我陪笑道:“自然自然……”
他甩手要去时,我忽地想起一事,忙拉住了他问。“那傀儡虫在师傅体内太久没事吧。”
“怎么这么问?”燕离愣了一下,“傀儡虫早已被金蚕王食化,金蚕王又化于血液之中,如今东篱的身体恢复了十之八九,蛊虫早已取出了。”
我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方才师傅突然变得那么主动,我还以为他是被淫、虫控制了……”虽然不得不承认……那样的师傅还挺让我心动的……
燕离嗤笑一声。“你想太多了吧,就算有淫、虫,被控制了的也是你!东篱那人啊……算了,他把你看透了,你还傻乎乎地自以为了解他,小心被啃得渣都不剩。”
“不了解就不了解,这样才会偶尔有惊喜嘛!”我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心里暗暗希望师傅还有不为我知的让人惊喜的一面,比如这个那个……
呃,鼻子热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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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夜宴,除了六个鸿儒第的人,还有太学府的尖子,三公九卿里部分人,在御花园摆了大大两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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