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结果呢?”
“ 白小姐,秋水已经去世了五年,” 杨警官说一句后,急忙将被白夕扯远的话题拉回来,“ 白小姐,我们现在在说你父亲的事情。”
杨警官的话并不能让白夕满意,她叫出一句:“ 不,她没有死!”
白夕的声音听着有失控的趋势,杨警官抿嘴,说: “ 白小姐,你冷静一点。如果可以,白小姐,我们能进屋谈吗?”
听见杨警官这句话,白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似乎略大。透过杨警官的肩膀,她看见下楼的人皆带着打量的眼神看向自己,她微地一梗,这才稍稍放缓了声音,“ 好。”说着,请杨警官进屋。
“ 白小姐,根据孙女士说的,你的父亲是因为你的电话才来了梧封。到了梧封后便没有了消息,” 进屋后,杨警官翻开笔记本,说:“ 白小姐,你真的没有打电话给你的父亲吗?”
杨警官口中的那些话并引起白夕的注意,她敷衍地回一句:“ 杨警官你不是查过了通话记录,我并没有打过电话给他。” 话音落下后,白夕的话题再次回到秋水身上,“ 杨警官,你们当真调查过了?秋水根本没有死,她还活着。”
白夕的再三强调带着啰嗦的絮叨,杨警官抬起头,耐心地说:“ 白小姐,秋水已经去世五年了。秋水在圣安教堂的火灾中就已经去世了。”
“ 那你们有没有调查圣安教堂的火灾?原因是什么?有没有再细致的调查?”
“ 圣安教堂的火灾因为电线老化,” 白夕不断的扯远话题,让杨警官略显不悦地皱一下嘴角,“ 白小姐,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你的父亲吗?”
“ 根本不是电线老化,” 白夕没有回答杨警官的话,取而代之的是冷冷一句,“ 那场火灾是因为秋水。”
谈话到现在,杨警官已经能觉察出白夕现在的情绪并不适合自己的询问。她叹口气,合上笔记本,眼神沉重地盯看着笔记本两秒,抬起眼眸,深吸一口气,开口说:“ 白小姐,既然你现在不想谈你父亲的事情,那我也不打扰了。” 说着,杨警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白小姐你心情恢复后,或者想起什么的时候可以打这个电话。” 说完,杨警官起身,转身时眼神环绕一圈这间还能算是整洁的屋子。
两室一厅,不算大。
杨警官的眼神停留在一扇房门上,随口一问:“ 白小姐,你和别人合租吗?”
顺着杨警官的目光,白夕的眼神抬起,也看向那间屋子,“ 不。”
“ 一个人住?” 杨警官若有所悟地问。
“ 我和我姐姐一起住,” 白夕闭上眼,缓缓地说,“ 那间屋子,是我姐姐的屋子。”
阳光明媚的早上,因为白夕口中怪异无比的话而蒙上一层阴沉的黑纱。杨警官觉得后背一凉地缩了缩脖子,回过头,眼神带着奇怪的神情看一眼白夕,以为她在说梦话。杨警官本欲开口说一句白露已经过世,然而她一想白夕这句话也许是因为她还没有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便没有再多说话。毕竟如果说那间屋子是白露以前住的,现在白夕留着做为念想,倒也不为过。这样想着,杨警官依旧有些不自在地一瞄那间屋子,走了出去,“ 白小姐,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请联系我。”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 白小姐,当警察这么多年,我见过很多孩子因为与父母的矛盾而犯了一些后悔终生的错误,我希望你……”
杨警官苦口婆心的话没有说完便被白夕打断,“ 杨警官,我不是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 说着,她锁上门,背对着杨警官,喉咙顿了顿,说:“ 杨警官,我还要上班,快迟到了,先走了。” 说完,白夕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梯。
白夕匆匆离去的背影带着一股赌气的味道,在杨警官看来,更好像是不愿意面对的逃避。杨警官再次摇头,叹了口气,“ 唉——”
疾步走出楼道,在红绿灯岔口的时候白夕的脚步才有所放缓。她是在赌气,赌气为什么自己口中说的话没人相信,然而别人说的话却值得相信。
无助的郁闷与抱怨的沮丧堵满了白夕的心间,让她喘气都觉得吃力。这种时候,心头的一番苦水总想找人倾诉。可是她能找谁?
傅铮吗?
回想上一次自己和傅铮说秋水的事情,傅铮的反应好像自己是一个疯子一样。白夕想着,否认了心中的这个名字。
白夕想着,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心中暗暗想着看来秋水的事情不能指望别人来调查,只能靠自己。这样想着,白夕迈开了沉重的脚步。
脑海里想着秋水的事情,走在路上的白夕并没有多看眼前的路,不知不觉,走在了逆向涌来的人群之中。
一整天,白夕都因为心中的郁结与疑惑而沉默寡言。到了下班时间,将白夕一天的安静看在眼里的陈昊杰走来,问一句:“ 要不要找个地方喝一杯?”
“ 不用了,” 白夕摇头,收拾好自己的包,说:“ 我有些事情要去做。”
“ 唉——” 陈昊杰叹口气,停顿三秒,深吸一口气地开口说:“ 白夕,我说出来你不要多想,也不要怪傅铮什么。其实你的事情傅铮和我提过一些,当然他没有别的意思,就希望我能多理解,关照下你。” 生怕白夕误会傅铮的陈昊杰急忙替傅铮开口解释一句,“ 其实傅铮很关心你。”
白夕沉默不语,看着陈昊杰阵阵,口中生硬地吐出三个字,“ 我知道。”
“ 你也不要太累了,” 陈昊杰替白夕打气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我能帮到忙的你开口就好了。”
“ 谢谢,” 白夕点头,口中的那个“ 谢” 字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时,她的目光穿过陈昊杰的肩头,透过兰亭的玻璃,看见了一个人影。
“ 秋水,” 白夕眼睛猛地如同猫一般地瞪圆,口中小声呢喃一句,一手抓起包,匆忙地与陈昊杰道过一声再见,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追出门去。
那一定是秋水,一定是她。
一路上,白夕心中默念着秋水的名字,脚步极速匆匆地追着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终于在一个路口,那个身影被亮起的红灯拦住。白夕箭步冲上前,“ 秋水!” 她喊一声,手用力转过那人的肩膀。用力之猛,让踩着高跟鞋的女人膝盖一弯,差点跌倒。
“ 你做什么?!” 被忽然拉扯的女人一惊,转过头,看见白夕,口中不高兴地骂一句,“ 你有病啊?”
“ 你——” 白夕正欲开口,谁知再一看这女人的脸,一下愣住在原地,“ 你不是秋水。”
“ 小姐,你有毛病吗?” 女人皱眉地一拽被白夕拉扯下过肩的衣领,重新站稳了脚跟,“ 认错人了吧!” 她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转头过了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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