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转头,差点撞上他。竟是桓凌绡!
他一把夺过我手上的男儿红,举起酒壶,对着嘴就倒了下去,这一幕我看呆了。
入秋的夜晚也有几分寒凉,寒凉萧瑟几人别,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雨潺潺。
明月照进浮华间,斑驳夜色催人醉。
“好一个侠骨柔情真男儿。”我不知怎的脱口而出这句话。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尴笑道:“桓公子真能喝。”
他把空酒壶还给我,用袖子摸了一把嘴,道:“你一个女人,该是这样喝酒!”我知道他是笑如此哭哭啼啼丢女人脸。。
哼,连这个初识不久的男人都笑我窝囊,夫君跑了也是该的!这么一想,我负气道:“什么女人男人,都一个样!”
我本以为他要笑话我,没想到他赞同道:“说的没错,男儿女儿都一个样,女儿家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笑的明媚如今晚的月色。
“难得今晚有人陪我,走,我们去骑马!”他一把拉上我的手,带着我就飞了起来。
我靠!大美人还会飞,不过……下面好高啊……我我我……不敢往下看……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我一边叫一边拿手死死捂住眼睛。
没想到一会儿我们就降落了。我头晕了一会好不容易才站稳,右手食指和中指分开一条岔,怯怯地张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美呆了。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雪白的马驹儿身上,一席蓝衣的大美人跨坐在马鞍上向我伸出了手。
桓凌绡柔滑的青丝在风中飘扬,月亮给他镀了层银色光圈,整个人在夜幕中闪闪动人。强烈的对比让我脑袋一阵眩晕,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跟他骑马,但我想不了那么多,我只觉得他整个人的存在对我来说都是无比的新鲜,我伸出手,握住他的,冰凉凉没有什么温度,就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雪王驹在田野间狂奔,金黄的稻子一簇一簇从我身后溜过被远远甩下,仿佛山河大地都为我们而生!
我渐渐适应了这样的情况,也不害怕了,甚至觉得很有趣,也许这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是远古祖先赋予女人奔腾在血液里好战与狂野的种子,在一点点觉醒。
我伸出手拉住缰绳,这种情况自然而然就把体型略比我小的桓凌绡圈在了我的臂弯间。
他突然诧异的回头对我说,“你会骑马的?”
在男人面前,我只好说不太会。其实我之前是完全没有碰过这种畜生的。
但今天突然觉得这种畜生也挺可爱。
随着声声“驾”的催赶,雪王驹在田野中像脱缰野马一样狂奔……
半人高的麦田里。
雪王驹被扔在一旁打着响鼻出气。我和桓凌绡则在休息,两人都是一头大汗。
我见桓凌绡年纪还不大,神情却甚是成熟坚毅,倒有些反差得可爱。便笑着打趣儿道,“你这男娃娃真是大胆,一个人背着家里装成女人来赶考,现在又和陌生女子在这夜里策马狂奔,也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坏事么。”
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嘴角上扬反讽道:“就你?我可是会武功的。”
唉,又被鄙夷了,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么?
我佯装愠怒,“再怎么样,女子天生也比男子力气大,你就是有武功,说不定也就是跑的快而已。”
我嘴上不饶人,其实心里是晓得打不过桓凌绡的。刚才他徒手把我拉上马,那力气我可没有。
果然桓凌绡嗤笑一声,懒得还嘴。
我笑道,“你的爱好也不像个寻常男子,竟喜欢骑马喝酒,又跑去考殿试。我纳闷了,你考中了也不能做官,作甚还去?”
他望着我,双眼里好像有些失神,闷闷的道:“你果然与寻常女子一样,没意思。”然后他就转过身背对着我了。
我愕然道,“我哪说的不对?”
他沉吟良久,说了一句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若是知道无果的事就不去做,便是爱的不够深。”
他有所思地望着雪王驹出神。
一瞬间,我愣了。桓凌绡仿佛来自天籁,淡雅漠然的看穿一切世俗又自由徜徉在红尘之中。
我对他好奇得紧,便挪了挪身子与他靠近了些,指着雪王驹问道:“这匹马是你姐姐的,那你姐姐发现丢了马又丢了你,可不得急疯?”
哪知不问还好,这一问把他惹毛了。我很少见他这样。
他扯起地上几根麦穗狠狠绞烂,恨恨地说:“哼!她才不会管我死活。他要把我嫁给洵王郡去换荣华富贵!他叫我入宫不成便打起那魔头的主意,京城里谁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弑母杀姐,男宠成群。叫我嫁给她,不如死来得痛快!”
我一时愕然,怎么又和洵王郡扯上了关系?
“那你知道当日我们的巡考就是洵王郡么?”我掰下一根麦穗放进嘴里咬。
这次换他愕然了:“你是说,那天那个……女人是尹天洵?”
我点头称是。
他哗然道:“我原想洵王郡荒淫无度,又心狠手辣,当是大腹便便的臃肿妇人,竟没想到是个器宇轩昂的美少女?”
我满头黑线,难道美少女就不能是荒淫无度心狠手辣的人了吗,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我挑眉道:“莫不成你见她这个样子,决定要嫁给她了?”
他听闻这话一把麦穗从我嘴里□□,惹得我声声叫疼,捂着嘴还没回神,只听他如观音菩萨的银铃声音从远处飘来,“不,我要杀了她!”
“喂喂……桓凌绡……你要干什么……”我站起来去追他。
桓凌绡把马绳放下来,翻身跨上马,轻吐两字:“回家。”
我松口气,原来是开玩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党马文时间不定。。。
☆、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二天,客栈里。
王娘娘在收拾包袱。
“怎么,要走了?”我整个人都是虚脱的,没精打采的回来了。
孟君叹气道:“梁哥儿闹别扭。说来是因为丽花姐不肯走,要在这里安家,可梁哥儿还是喜欢老家……”
我仔细一想,王家老一辈都去世了,如今就留下兄妹俩,倒是不用非得再回杨州十里铺了……
“既然丽花姐喜欢这里,你就陪她住呗。”我也觉得京城比咱们杨州城要好。
没想到话没说完,王良良跑过来推了我一把,恶狠狠的道,“你就是想我跟妹妹住在这里,你回去好眼不见为净。”
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仔细一想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原来还是在气我。
他又瞪着我道,“你和那个男人的事,我都看见了!他是比我漂亮比我美又比我有本事,我不在这碍你们的眼了,祝你们白头偕老,儿孙满堂!”说完哭着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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