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_绯毓【完结】(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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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夜间晚膳,秋月正躺在炕塌上,见胤禛过来,正欲起身伺候,一旁春纤早就备好了热水洋巾,胤禛道:“你身子不好,躺着就是,爷随便洗洗就是。”说着,将手浸在温水里泡了泡,拿过帕子擦了擦,将帕子仍在托盘中不理。

  待胤禛坐下,悠琴上了茶水,胤禛喝了一口,“今儿感觉可好了些,又嗽了几回,按时服药没?”

  “比昨儿好了些,只嗽了四次。有悠琴她们看着,自然不敢不吃药的。”

  胤禛点头,“待会让王太医在过来瞧瞧,顺便给福哥儿也把把脉,你这几日病着,就不要去看福哥儿了,免得过了病气给他。”

  秋月点头应了,又提了去庄子的事,胤禛沉吟了片刻,道:“也好,庄子上到底人少,环境清雅,最适合养病,同福晋说一声就行了。”

  想了想,胤禛又嘱咐道:“你素日喜净,大冬天的也爱到处乱逛。若真喜欢那梅花上的雪水,让夏悠琴领着你那两个婢子去即可,何必自个亲自去,受了寒倒更不好了。”

  秋月笑道:“那不是无事么,以后再也不会了。”

  胤禛想着她有了福哥儿,自然不会寻了事端,点头应了。

  三日后秋月携了莲苑一干奴仆,清晨便离开了王府,往郊外温泉庄子而去。

  没想到几日之后,也即康熙五十七年十月十二日,康熙帝命皇十四子胤祯为抚远大将军,率领大军援藏。十六日,康熙又命护军都统吴世巴等率领第一路于十一月十五日起程,驻扎庄浪;副都统赫石亨等率领第二路于十一月二十九日起程,驻扎甘州;抚远大将军胤祯率领第三咱于十二月十二日起程,驻扎西宁。

  秋月在庄子里消息虽没有在京里这般灵通,但这样重大的事情,传遍满京城,自然也传进了她的耳中。

  她得了消息,自然细细琢磨了一番,康熙命胤祯率领正黄旗出兵。这里面是大有深意,自清军入关以来,正黄旗和镶黄旗两旗只有天子才能用,康熙这一招不可谓不老谋深算啊

  她身在局外,方能保持冷静,可胤禛身在局内,便是他再冷静自持,只怕也……希望他不要绞进现在这时局的漩涡吧

  秋月抱着福惠,在轻轻拍打着他,思索到。

  不得不说秋月的担忧也确实有道理,虽然胤禛向来冷静,不显山露水,可胤禩既然在历史上能与胤禛媲美,自然也不是庸人。

  以他的心计和能力,得了消息后也是欣喜不已,和胤禟两人多次去胤祯府邸,嘱其早成大功,得立为皇太子,并允诺后方有他在银两和粮草都无须担忧。

  十一月十五日,因胤祯率军西征,康熙帝亲往堂子行礼,鸣角、祭旗纛。这让胤禩一党更是认为皇太子已经被他们收入囊中,说话行事无意中也会透出几分得意。

  这些秋月虽没亲眼见着,但也能够想到几分,这朝堂之上,党派之争,历代以来都不过如此。又想着胤禛这段日子虽然忙碌,却也偶尔抽空过来看她和福儿,且眉宇只见并无异色,心下更是放心。朝堂上的这些事情,她不过有些浅薄的见识,哪里比得上胤禛和他身后的势力,见胤禛无事,秋月也丝毫不提及此时。

  日子久这样悠悠的过着,因庄子上环境清幽,且每日无需给乌喇那拉氏请安,也不用听那些女人的酸言刺语。每日逗着福哥儿,坐着针线活,打着络子,倒也悠然自得。

  这日溯风凄厉,吹的院中的竹枝毫无章法的胡乱摇摆。

  秋月领着夏悠琴和春纤在游廊上走着,她裹了裹身上的鹤氅,穿过拐角,瞧了瞧这暮霭的夜色,笑道:“这冷飕飕的想必爷这段时日怕是不会过来了。”

  夏悠琴笑道:“这可说不准,那日下着大雪爷偶过来了。”

  秋月笼着手炉道:“阿弥陀佛,还是希望爷不要过来吧”

  春纤笑道:“主子是怕爷责备吧,奴婢早就劝主子,这么冷的天,在屋子里洗就行。或者让婆子们抬了那温泉水,主子您在屋子里泡澡,哪里会受这样的罪。”

  秋月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泡温泉,就是要在这大冬天里,上面飘着雪,下面泡着舒服的温泉,这才是享受。”

  说话间,三人急急是赶着路,老远守门的小丫头就掀起了帘子。秋月几人瞧着暖和的堂屋,疾走几步,上了石阶,直走近堂屋里。

  一旁早有丫头备好了温水,春纤接过秋月递过来的受了,夏悠琴替她解开鹤氅,秋月一边暖手一边笑道:“这夜里可真是冷,简直没法待人,还好你们爷不在,不然……”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间传来声音道:“不然如何?”

  第一百八十八章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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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八章家常

  夏悠琴和春纤也是吃了一惊,并没有在内室门口见着苏培盛,怎得爷也在里面。

  正想着,便见门帘被揭起,苏培盛走了进来。

  见到秋月,苏培盛打了个千,道:“年福晋,奴才方才去找您了呢,不想错开了,爷正在屋里等着您呢?”

  秋月哀怨的瞧了眼众人,领着夏悠琴进了内室。

  胤禛正坐在炕塌上,握着茶盏浅啜,福惠并不在屋子里,想是他让人送回自个屋子了。

  秋月和夏悠琴敛衽福身行礼道:“请爷大安。”

  胤禛瞧她衣饰简单,发髻松散,肤色莹润透着粉红,便知道她刚泡了温泉回来。观察完,并没有训斥,只淡淡道:“去换身衣裳,刚从外面回来,衣裳凉的紧。”

  “是。”秋月吐了吐舌,领着悠琴转过屏风换衣不提。

  一时换了衣裳出来,穿了件银红织锦袍子,胤禛见了蹙眉道:“怎么穿的这么单薄。”

  秋月笑着露出袖口里侧,“瞧着薄,里面可是厚厚的一层软毛,既轻便又暖和。”

  见胤禛身上穿着荔色哆啰呢的天马箭袖,外面罩着天青猩猩毡盘金彩绣石青妆缎沿边的排穗褂子,知道他也不过刚来,来不及换衣裳,便差人去寻了自己。便问道:“爷可用了晚膳。”

  “你去安排吧”

  秋月吩咐夏悠琴去了,想了想,特意嘱咐道:“昨儿不是有羊肉汤么,让他们摆上来。”见悠琴出去了,她从柜子里寻了家常的衣裳,此时胤禛也走到了她的面前。

  秋月一边解着他的盘扣一边问道:“这天可冷的紧,爷怎么这会子过来了,府里的事不用处理么?”

  “府里没甚大事,在这儿住几天便回去。”胤禛阖着眼受着秋月的伺候,淡淡道。

  替他换了衣裳,秋月握了握他的手,挺暖和的,又抚上了他的脸,冷冷的。便知道是他方才喝了茶,所以手才暖和,吩咐人备了水,亲自用帕子浸了水,伺候他净面泡手。

  待两人在炕塌上坐定,秋月见胤禛虽面色如常,周身却疲乏的紧,知道他也是为了胤祯的事忙着,便思忖着夜里劝他一劝。

  一时春纤领着小丫头端了吃食进来,两人用了饭,片刻后夏悠琴禀告说耳房沐浴的水已经备好,秋月便同胤禛一起,进了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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