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挨了一拳,又听他口吐脏言,以为他骂的秋月,想起当时武场的一幕,他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登时血气上涌,拼尽全力向弘时的胸口蹬去,将他直直踢退后几步,厉声道:“向你这样眼中只有权势,不顾手足之情的人,不配做我的兄弟。”
弘时被打,更激起了凶性,遗传了李氏七分的性子竟在此刻暴露无遗,口不择言道:“呸,你个身份卑微的贱种,本皇子才不屑和你当兄弟。”说着,以压倒性的身高体重优势将弘历压的趴下,拿拳头在弘历脸上狠狠的揍了几拳。
事情发展的太快,屋内众人简直来不及反应。现是那个宫女丢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将众人炸懵了,皇子与后宫之人有染,天啊,竟然秽乱宫廷
接着弘历弘时两兄弟竟然当着皇上的面打了起来,富察哈尔和乌木简直反应不过来,想到此时他们无意间听到的宫廷秘闻,两人双腿不由打起了哆嗦,皇上一定会灭口。
因由此想法,故而没有第一时间扯开在地上扭着打架的两人。
你揍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两人谁也不让谁。
喇那拉氏看着胤禛铁青的脸,心中更是满意:年氏母子现在生死未卜,若福惠死了,年氏一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这边李氏自身难保,而原本坐收渔翁之利的钮祜禄氏,也因为弘历的关系搅了进去。
真是老天都在帮她
心里虽这样想着,她究竟是皇后,得意的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钮祜禄氏,言不由衷道:“还不快拉开他们,御前失仪,可是大罪。”
钮祜禄氏原本就被心中的猜想弄的神魂不安,又出了这个事,才被喇那拉氏喝醒,厉声道:“弘历,还不快住手。”
弘历只觉得秋月如今的样子,都是弘时背后一手策划,下手更猛。而弘时,对弘历母子不满已经很久了。两人打的眼都红了,那里听得见外人说话,下手一下比一下狠,竟然像是在搏命。
胤禛被两人如此丢脸的行为,气的眼前发黑,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朝两人砸去。
此时正是弘历压着弘时,眼看着茶壶直直往弘历后脑勺砸去,若被这么大个东西砸到,只怕不死也残。
“不要。”只听钮祜禄氏惊呼一声,就朝弘历扑去,茶壶直直砸在了她的背上,登时她便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碎了一般,直直呕出了一口鲜血。
“熹妃妹妹,”喇那拉氏也被这个状况一惊,忙唤人扶了她起来,在座位上歇下,一边遣人唤了太医。
“额娘,”见钮祜禄氏为护着他受伤,弘历忙放开了扭着弘时的手,从他身上起身,转身朝钮祜禄氏那边走去。
弘时被放空,狠狠的盯着弘历的背影,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弘历的心窝就是一脚,直直将他踢的朝前踉跄的十几步,最后倒向墙角处一个半人高的花瓶子上。
“哐当”一声,花瓶应声而碎,弘历这才稳住了自己。
第二百八十六章 过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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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过继
“畜生。”胤禛见状,哪里还忍得住,蹬的一声从椅子上起身,手指着弘时,怒斥道,“对兄弟不慈,对母不孝,你这个不慈不孝的孽子”
胤禛幼年被康熙怒斥“喜怒不定”,使他童年饱受轻视;胤祥被康熙用“不忠不孝”,让他与皇位无缘;而现在,这“不慈不孝”的标签,将永远贴在弘时的身上。
唰的一下,弘时脸色霎时失去血色,一片苍白,激烈的情绪彻底冷冻了下来。
只觉得心里永远的信仰就被这短短四字毁了,这辈子,他永远也没机会登上那个位子了。
心里的不甘、愤怒、不解、痛恨纷纷交替,弘时狠狠的瞪了一眼弘历,这才垂着头,对胤禛道:“皇阿哥,儿臣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这样,是想毁了儿子么”
声音中蕴含无言的悲痛,那周身灰败的情绪,让胤禛冷硬的心也不禁微微软了下来。
喇那拉氏察言观色,哪里不明白胤禛的心思,忙道:“是啊,皇上,三阿哥现在好歹是您的长子,父子哪有隔夜仇。况且,三阿哥向来对李妹妹孝顺,为了三阿哥的前程,您还是收回方才的话吧。”
说起李氏,想起现在秋月和福惠躺在病榻上的样子,又忆起方才那贱婢说她怀了弘时孩子的事,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让胤禛微微软下的心又冷硬了起来。
只觉得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向今天这样丢人过,他狠命的扫视了屋里所有的人,见殿内只有富察哈尔和乌木两个外人,两人此刻也都垂着头,不敢看向场内,一副我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的样子。
心里微微顺了顺,冷哼道:“孝顺,他也配,当着朕的面,就敢对亲弟弟下如此毒手,哪里配这两字。”
说完,看着靠在董鄂氏身上的李氏,心中火气更甚,食指指着弘时道:“早知道你如今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当初,朕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李氏亲自抚养你。瞧瞧你现在,若有弘晖当年的半分,朕也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胤禛越说越失望,他养育了十几年的儿子,包容了十几年的儿子,寄予重望的儿子,不仅丝毫不能懂得他的苦心,还在他最孤立的时候,投向政敌胤禩等人的阵营。
这种种的一切,如何不让胤禛愤怒痛恨,而现在,福惠的事,殿上发生的事,简直就是压在骆驼身上最后一根稻草,让胤禛对弘时彻底的失望了。
他痛恨道:“你实在是让朕太失望了,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彻底让弘时激动起来,“是,我不配做您的儿子,这个低贱格格生的,才是您的儿子。从小到大,您就是看我不顺眼,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多努力多用心,您永远都看不到。我得到的,永远是训斥,永远得不到您一丁点的宽容赞扬。”
弘时越说越痛苦,索性将心里的话都吼了出来,“您会抱老六,会对弘历笑,可我得到的,永远是皱眉,永远是惩罚,永远是做不完的功课。在我心里,八叔要比您好的多,他才是我的父亲。您说我不配做您的儿子,在我看来,您才不配做我爱新觉罗弘时的父亲。”
他疯了吗?敢如此对当今皇上说话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这番话一出,不仅所有的人都懵了,被烫的受不了,刚刚清醒有了一丝力气的李氏又被打击的昏了过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是李氏昏倒前唯一的想法。
喇那拉氏厉声道:“三阿哥莫不是失心疯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还不快下跪给你皇阿玛赔罪。”
弘时说出了压在心里十几年的话,正觉得痛快,哪里会理会这个话。在他潜意识里,仍对胤禛亲生儿子这个身分有中莫名的优越,不然哪里敢说出这种话。
可惜他没学过心里学,自己也不懂人的这种意识。
“好好……”胤禛怒极,连话都说不完整,喘息着一连串说了几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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