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_绯毓【完结】(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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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里闪过一道厉色,任何人都不能威胁到她儿子,谁也不行。

  这个女人,已经不能留了!

  不知何时,孤零零的大地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混合着凄厉的风声,一片萧索之意。

  寒冬,已经在不知不自觉间来临。

  回到翊坤宫,刚踏入正殿,就见苏培盛从里间冲了出来。

  见到胤禛一身白雪,似乎吃了一惊,忙上前急急道:“皇上,小阿哥他发烧了,高烧不退,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您快进去看看吧。”

  说话间,掀起了帘子,胤禛心里一缩,随手解开了身上的鹤氅,往地上一扔,匆匆赶了进去。

  屋里,几个太医都围在福惠身侧,把着脉,不断摇着头,满脸灰色。

  见胤禛进来,急急下跪请安,“给皇上请安。”

  “福儿怎么样了?”胤禛踏步站在福惠床榻边,焦急问道。

  此刻,他哪里有平日冷静自持的样子,也不过是这世间最普通的父亲。

  三个太医面面相觑了一番,叩首道:“皇上恕罪,臣等无能。”

  稚儿夭折,乃是常事。

  一场风寒,一次高烧,在这古代,便要了幼童的命,便是大人,也不见得熬得过去。

  这种事,大户人家中,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福惠潮红的不正常的脸,胤禛大怒,“废物,朕养你们何用,都拖出去杖毙!”

  三个太医大惊,便是见多识广的王太医,额头上也有潺潺的冷汗流了下来,“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等真的已经尽力了。”

  (悲剧,本来码好的一千字,就因为电脑更新什么软件,这么消失了,不得不从头码起,郁闷。)

  第二百八十八章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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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八章 真凶

  胤禛面色铁青,对跪着众人吼道:“要朕饶了你们,就给朕治好小阿哥。”

  这三个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三个,其中王太医更是杏林楚翘,若他都束手无策,那太医院其他,又有谁敢治福惠。

  想到此,胤禛面色更是难看,一时,翊坤宫正殿气氛僵硬。

  这时,只听王太医微微颤颤道:“启奏皇上,臣等虽无法,但前两日朝鲜小国使臣觐见,随行人员中有一位朝鲜的太医,来大清讨教医术。老臣与他探讨,发现他对这种风寒高烧之症浸yin了几十年,独有心得。皇上何不诏他前来,也许他对小阿哥这种病拿手,能药到病除,或未可知。”

  胤禛听了,忙对苏培盛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宣那个……”

  “回皇上,那朝鲜医官名吴知哲。”

  “宣医官吴知哲过来,给小阿哥诊治。”

  “嗻。”苏培盛忙领命出去,派了个手脚利索,脚程快的小太监宣旨。

  翊坤宫这边气氛冷凝,钟粹宫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乌喇那拉氏一边派人将被打伤晕过去的弘时抬到毓庆宫,一面派人将哭号不止、后悔不迭的李氏抬到冷宫。

  李氏自然不依,然胤禛下了死命令,便是乌喇那拉氏也不敢正面对抗其旨意,更何况她和李氏二人的仇,早在王府时就结下了。

  弘晖的死李氏脱不了干系,同样,弘昀的死乌喇那拉氏亦不可能置身事外。

  乌喇那拉氏看着李氏状若疯癫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冷凝,随后便一派坦然的处理事务。

  毕竟,李氏如今这副模样,是她自找的,她根本无需有负担。

  想到这里,乌喇那拉氏一派轻松,瞥了一旁座椅上坐着的钮祜禄氏,关心道:“熹妃妹妹可还好,本宫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熹妃妹妹不如在这里坐坐,待看过太医,再回景仁宫也不迟。”

  钮祜禄氏面色惶恐,一派以乌喇那拉氏为尊的样子,连道不敢,最后才道:“皇后娘娘,此刻天色也不早了,皇后娘娘贵人事多,还有刘贵人在储秀宫要皇后娘娘照顾,臣妾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还是步打扰皇后娘娘了。”

  知道钮祜禄氏心计深沉,且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乌喇那拉氏知道她定不会留在这里养伤,让她有机可趁,也不在意她的说辞。况且这里确实事多,还有一系列后续事宜要处理,也不多言,只嘱咐了钮祜禄氏几句,又吩咐弘历好生照顾她额娘,就让她们离开了。

  三人回到景仁宫,早有太医候在偏殿,见一行人回来,忙上前行礼问安,把脉开药不提。

  钮祜禄氏和弘历分别喝了药,弘历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子,此刻早已满脸倦色,钮祜禄氏见状,忙吩咐香雪将偏殿收拾妥当,让弘历在此休息一夜。

  香雪道:“今儿天气骇人,奴婢想着小阿哥向来孝顺,定会送娘娘回宫,便让人收拾了偏殿,现在倒正好派上用场。”

  钮祜禄氏疲惫的点了点头,挥手让弘历下去休息。

  弘历见状忙问道:“额娘现在感觉如何,要不儿臣在这儿多陪陪额娘,说说闲话儿。”

  听弘历关切的话,钮祜禄氏心里登时像喝了蜜一般,甜滋滋的,不禁笑道:“真是个滑头,行了,额娘这里有香雪她们呢,哪里用得着你伺候。况且你向来没伺候过人,哪里懂这些,没得在这里帮倒忙。虽然受伤了,到底功课要紧,可不能落下了,要你皇阿玛考校你,额娘可不想听到说你偷懒的事儿。”

  弘历心中一凛,忙起身恭敬道:“儿臣省的。”

  “得,快下去休息吧,让小然子好生照看着,夜里再给他涂点药酒,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是。”

  钮祜禄氏挥了挥手,弘历等人自退下不提。

  一时,屋里只剩下她一人。

  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明灭不定的烛火,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看似平静,然平素低调内敛的脸上,竟显出森然的寒意。

  可见她此刻心底的混乱如麻和翻江倒海。

  正沉思间,忽然外间响起了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旋即,内室帘子被掀起,一股寒潮涌了进来,钮祜禄氏阖上眸子淡淡开口道:“事情可处理妥当了。”

  “主子放心,都处理妥当了。那个婢女已经处理了,剩下的五散石也都处理了。”说话间,将手里的食盒放在床榻边的金漆小几,又燃了两盏宫灯,屋里更亮堂了些,这才将食盒打开,摆起了饭食。

  原来,弘时今晚会一时冲动将压在心底所有的话都说出来,除了事态发展的原因,更多是却是钮祜禄氏在他长久的饮食中放下五石散的缘故。

  不愧是钮祜禄氏最贴身的婢女,将她的性子也学了个十足。

  主仆两人谈论着别人的生死,却脸色都不变一下,可见心智坚定,手段毒辣。

  “主子今儿晚膳都没用,奴婢让厨房新做了菜,等着主子回来用呢。”香雪道,“四阿哥那边奴婢早让人送了饭菜过来,只怕现在四阿哥已经用完休息了。”

  钮祜禄氏淡淡道:“今儿发生的事多,没什么胃口,这菜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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