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党_悠悠晴天【完结】(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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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徽走过来要抱小弘昀,却被胤禛一闪,反而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嗯,我看,还是有个女儿好啊!”

  门外的嬷嬷忍不住笑出了声,见玉徽看她,便知趣地掩了门退开了。

  玉徽嗔瞪了胤禛一眼,伸手要去抱小弘昀,谁知小家伙竟然一反常态没有扑过来,而是紧紧地抱住胤禛的脖子,对胤禛说:

  “阿玛,骑大马!骑大马!”

  胤禛哈哈一笑:“好,阿玛给你骑大马!”

  玉徽败北。这父子俩还真是能玩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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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刚从宫里回来,迎出来的戴铎就跟他回话说他曾提起过的那位邬先生此时正在厅内等候。胤禛大叫了一声“太好了”,便飞步向客厅奔去。路上,他转身问跟在后面的戴铎:“通知了侧福晋没?”戴铎摇头,说还未通知。

  “叫人快去通知侧福晋来……不,等等,就说我和邬先生马上会到海棠院去,叫她准备点茶点。”

  戴铎领了命令,马上派了一个利索的小太监跑去海棠院。

  再见邬祠稔,他除了蓄起了胡须外,跟三十年初那会儿在邬家小院的时候没多大变化,仍是那种让人捉摸不定的和煦笑容,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洞察对方的每一丝内心变化。若是塞给他一把羽扇在手里晃晃,那外型真真会让人以为他是诸葛亮再世呢。

  胤禛笑着对邬祠稔作了个揖,说道:“邬先生,怎么此时才到?”

  邬祠稔轻笑,清了清嗓子,却低声道:“嗯,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岳父了吧?哈哈……”

  胤禛也笑,正想开口换称呼,邬祠稔却摇头,一摆手,让他作罢。

  “还是称我‘邬先生’吧,这样不会感觉自己太老。”邬祠稔又坐回到刚才坐的椅子上。

  “邬先生,请跟我来,咱们到海棠院去。我刚才已经叫下人去通知玉徽了,咱们这就过去吧?”

  邬祠稔起身,朗声笑道:“嗯,好的。好久不见玉徽,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长进。”

  胤禛忍不住打趣道:“要说长进,倒是没什么,只不过辈分长了而已。”

  邬祠稔先是一愣,然后大笑着跟在胤禛身后,向海棠院走去。

  他们说说笑笑刚进海棠院,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奔了过来。邬祠稔还没等玉徽跟他打招呼,便兀自蹲下,盯着玉徽的鞋子看。

  “嗯,穿了花盆底还能跑这么快,”说着他抬起头看玉徽,“看来真是想我啦!”

  “哎?”玉徽和胤禛都一愣。玉徽笑骂了他一句:“为老不尊!”胤禛硬是被他们这种父女之间无拘无束的态度弄得理不清了头绪。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娘呢?弟弟和文镜呢?”玉徽向邬祠稔身后张望。

  “他们还在家中安置。我们又搬回来了。新搬的家一团乱,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他们就打发我先来看看你们。”

  “唉,快别都站着说话了,咱们屋里坐吧。”玉徽左手拉了邬祠稔,右手拉了胤禛,笑盈盈地往屋里走。

  自三十四年那一别,邬家杳无音信。他们多方寻找,仍没有任何踪迹。玉徽还以为除了思道和文镜外,邬祠稔和朱宝珊可能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可没想到现在他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怎么想着搬回京城了?”玉徽为邬祠稔倒了一杯泡好的加了冰糖的荷叶茶。玉徽还清楚地记得,夏天的时候邬祠稔和朱宝珊最好这一口。

  “你娘想念你,非得逼着回来呗。倒是说说你,这些年来如何?有没有给四阿哥添乱啊?”

  “我才没添乱!不过是私自出府去了一趟河南去找你们,结果回来被他关了些日子的禁闭……”玉徽含笑着看向胤禛。

  “她呀,那次也忒胡闹了!独自一个人女扮男装,还贴了胡子,就那样不伦不类地出去了!幸好没有碰上什么不太平的事情。”胤禛也笑,回想起她翻墙跑到他的清晖室“色诱”他的那个晚上。

  邬祠稔一笑,对胤禛说道:“这个,你应该清楚的嘛,她出去的时候一向喜欢搞怪,扮扮男装什么的,画虎不成反类猫。”

  三人皆笑。

  “哦,对了,正事,今儿来了还有正事儿呢!”邬祠稔捻了捻胡须,朝旁边候着的奴才们看了一眼。

  胤禛吩咐那些奴才们都退了下去,然后亲自关好了房门。

  邬祠稔喝了一口茶,轻声道:“听说去年太子派系下的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被同意休致了?发生了什么事?”

  玉徽知道邬祠稔明知故问是为了自然引起这个话题,便没有插话。胤禛飞快瞟了玉徽一眼,答道:“其实也没什么。索大人操劳国事,身体旧病淤积,那会儿实在无力支撑下去,便只好回家休病了。”

  “可我怎么听说是因为他以太子的名义兴风作浪,才招致了皇上的厌恶。让他休致是为了罚他回去思过,检点收敛点言行。”邬祠稔笑,看来玉徽并没有透露给胤禛丝毫消息。

  “是有这样的非议。我皇阿玛向来痛恨结党营私。自初年的辅臣事件,到后来罢斥大阿哥的舅父明珠大学士,皇阿玛都是在告诫天下他对朋党的态度。可太子也不容易啊,他自幼被立东宫,得皇阿玛亲自教养,可谓万人瞩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有人要巴结逢迎他,好为以后打算。更何况索大人是太子的叔祖,自然更是帮衬着他,而索大人门下的那帮朝臣,又闻风而动,跟着索大人行事。这样的层层的裙带关系,听谁的,又不听谁的,怎么听,听了又怎么做,都不好说。所以也不是久居深宫的太子说不能够结党,就会化解的啊。再说了,明珠当年积极赞助我皇阿玛平三藩,一时权势煊赫,他明里是跟索大人对抗,可实质的针对之人,谁都清楚。从此索大人多了个心眼,知道有人觊觎太子的位子,所以才不惜余力地巩固太子的地位,甚至为太子拟出了一些与我皇阿玛等制的规矩让大臣们遵守,超出了礼法制度。我估计索大人也不是不知我皇阿玛的心思,只不过事到如此,他也控制不住局面了罢了。”

  玉徽听了,点头表示同意。太子为人虽恶,可并不痴傻,若把他从那个太子党的乌烟瘴气中拉出来,他可能立刻就会明白其中的险恶。太子的问题,归根结底是底下一帮子人不断地撺掇,弄得他飘飘然。再加上这些年来康熙本人对太子及其党羽的极力维护,太子自然认为继承大统是他的天命,皇位继承舍他择谁?因此才目空一切,甚至把给予他这个权利的康熙皇帝都看得轻了下去。他忘了他的生杀大权仍握在他皇阿玛的手中,才会不明智地做出种种矛头直对康熙的错误决定。

  玉徽看向胤禛。胤禛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些事情,也没有讲过他的任何想法,让她一直有一种错觉,以为那些尔虞我诈要到第一次废太子前不久才会发生,没想到这会儿就已经埋下了线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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