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徽一惊,怎么连这种事情都传到他耳朵里了?上次她到宫里找胤禛,他却正在南书房跟几个大点的阿哥们读书。她正准备打道回府,却没想到遇到几个早下了学堂的小阿哥:老八胤禩,老九胤禟和老十胤(礻我)。本想装作没看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是那个找事的胤(礻我)却嚷嚷了起来:
“看,那个就是四哥的小跟班梁玉徽,也不知道皇阿玛为何对她另眼相看,竟然给了她一个能随时入宫的玉牌。”
“十弟,你怎么知道的啊?”一旁的胤禟似笑非笑地问道。
“是我皇额娘跟几位母妃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哼,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个汉人,竟然就真仗着皇阿玛赏她的那块玉牌在这宫闱里自由出入了?!”
玉徽听得一肚子火,这玉牌又不是她想要的。可是更生气的还在后面。
“见了咱们几个皇家的阿哥们竟然也不请安?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胤禟在玉徽身后骂骂咧咧地。
“就是,狗见了主人还要摇尾巴呢。”胤(礻我)也添油加醋。
玉徽一股怒气冲上脑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胤(礻我)以为她是过来请安的,正得意洋洋地要受拜,却被玉徽一伸手抓住了一条胳臂,一个转身躬背一使劲,就给他来了个大背跨。胤(礻我)简直全无反应,直到感觉到后背一阵疼才“哎呦”一声叫出来。
“反了!简直造反了!”胤禟跺着脚跑过去,一把推开玉徽,想要去扶胤(礻我),却被玉徽从后反扭了胳臂,脚下一绊,也摔了个嘴啃泥。
玉徽侠客似的拍了拍手,看着地上完全愣住了的那兄弟俩。要知道她当小莜那会儿,“女子防身术”是跟一个女特警朋友学的,绝对是攻击性和防御性兼备。现在虽然是小女孩的身体,可那些技巧用到这帮力气也还没长全的臭小子们身上,简直是轻而易举。一想还有个老八,玉徽便转身看他。胤禩一怔,不由地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却努力对她挤出了一个“本人无害”的笑容。
地上的那哥俩爬起来想从身后偷袭,玉徽却及时转身,一脸凶相地对着他们挥了挥拳头。他们不知玉徽的实力,也不敢贸然上来。玉徽装作很凶很厉害的样子,架着胳臂一拽一拽地走开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那三个人。
“喂,喂,回神儿了,脑袋里想什么呢?”康熙看玉徽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玉徽正忿忿地回想当日的情景,一使气就脱口而出:“民女欺负了皇上的宝贝阿哥们,得罪了皇胄,您今儿要给民女定罪,民女也没什么说的,要杀要刮,随您处置吧!”
“唉,这是怎么跟皇上说话的?”李德全一惊,连忙要打断玉徽的话。
“嗯,这还犯上脾气了?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好跟男孩打架,不怕将来嫁不出去啊?”
“谁让他们骂我?”实际玉徽心里想:“谁让他们骂我在先,而且日后还是胤禛的死对头,趁他们小的时候先欺负够本才是。谁怕谁啊?”
“他们骂你是他们的不对,可是所有的事都是能用打架来解决的么?”
玉徽听了心里微微一笑:今儿康熙这口气怎么象是父亲在教育自己的小孩儿啊?
“可是皇上擒鳌拜,可不用的就是打架的法子么?”
康熙一听乐了,他伸手拍了一下玉徽的脑门,笑道:“怎么,你跟阿哥们打架还敢跟朕的除奸来比啊?”
玉徽吃惊地发现康熙仍然没生气,就更加不怕这个皇帝了,她俏皮地挤挤眼,对康熙说:“民女帮皇上教训一下不听话的阿哥们,省得他们以后惹您生气啊。皇上难道不奖赏民女啊?”
“唉,唉,你看你这话说的……”李德全也看出来皇上今儿特别高兴,所以也跟着陪笑。
“哈哈哈,嗯,当初朕让你留在朕身边,你还不愿意,原来是不想当差,想讨赏啊?好,朕赏你作朕的公主,怎么样啊?”
玉徽和李德全都一愣。李德全轻声对康熙说了声“皇上……”
康熙也一怔,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嗯,朕的这个玩笑开大了,你说,你想要什么赏赐呢?”
“那皇上您把胤……”玉徽一想不对,连忙改口:“您把就赐民女一根玉笔吧……”
回家的路上,玉徽一直在琢磨今儿康熙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不知怎的,总有一种不太寻常的气氛环绕在康熙和这个梁玉徽之间。
回到梁府,玉徽对着镜子认认真真把自己的容貌看了个遍,然后又缠着她娘亲把她娘亲脸上每一个细节都看了个仔细,吃晚饭的时候更是把她父亲、祖父和祖母都看得莫名其妙,一身冷汗。终于,她可以松一口气了:她长得象她娘亲。
千辛万苦穿越到胤禛身边,而且有了个极可爱的皮囊,可千万别再闹出什么阴差阳错啊。
等等,难道……
饭桌上的玉徽,机械地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她那依然丰姿绰约的娘亲:额滴娘亲唉,您不会给俺这个也算是才高八斗玉树临风的爹戴了顶皇家绿帽子吧……
噩梦记
一个雨天的早晨,玉徽正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练习毛笔字,她的母亲梁少夫人面带难色地走了进来,并且一进屋,就把小月打发了出去。玉徽放下毛笔给她娘亲请了安,扶她坐到了茶桌边。梁少夫人只是拉着玉徽的手,细细地打量她的脸庞。
“唉……”梁少夫人盯着玉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是眼睛却从没离开过玉徽的脸,彷佛在透过她的脸庞看另外一个人。
“娘,您今儿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女儿啊?”玉徽不解,但是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知道要问出个究竟不是着急就能办成的。
“象,真象啊……”梁少夫人拉玉徽坐到她的对面,用那只温柔纤细却隐着丝丝冰冷的手抚着玉徽的脸庞。
“娘,您说我象谁?我不是象您么?……”
“宝儿,其实……”
“娘,宝儿给您倒杯水,你慢慢跟宝儿说,不急。”玉徽感觉梁少夫人将要告诉她的话一定会非常重要,非常令人吃惊,所以她也给自己找了个深呼吸的机会。
“宝儿,皇上要你进宫……”
“娘,您这是怎么了,宝儿不是跟您说过,宝儿回了皇上不进宫去了,宝儿要呆在娘和祖母身边。”
“不一样,宝儿,那是不一样的。这次皇上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你接进宫去……”
“什么?皇上又想干什么?我进宫找皇上理论去!”玉徽急得一下跳了起来,拔腿就要往外面冲。
“宝儿,你不能回绝皇上……有一件事,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梁少夫人死死地拉住玉徽,梨花带雨地对她说。
玉徽一阵眩晕。难道,事情真像她猜测的那样么?为什么,为什么上天总是捉弄她?!为什么她穿越过来的人的命运总是要跟上天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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