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乌喇那拉兰慧。祖父经常教育民女要向这位姐姐学习。”
“嗯,那也是个乖巧机灵的孩子。”康熙闭上眼睛,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玉徽长长出了口气,悄悄用袖子擦了擦汗。但她这一切小动作都没有逃出康熙的眼睛。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是朕这儿还没给你派下什么差事,你却先找了个垫背的。”
“请皇上赎罪,这是民女命薄没这个福分,不敢有这种贪念。”
“既然如此,你可否时常进宫来,跟朕聊聊家常话啊?”
玉徽内心一阵叫苦:哎呀,她怎么成了这皇帝老儿面前的香饽饽了?可是这香饽饽弄不好会变成“死面馒头”的啊。
康熙看玉徽没有答话,笑笑地指示了一下候在旁边的李德全,李德全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从身上掏出了一枚玉牌递了过去。
“朕赐给你一个随时可以入宫的腰牌,你收好吧。”
玉徽有点为难,她不明白皇上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到底不是个法子。玉徽想到四阿哥胤禛如今仍住在宫中,就一狠心,接了下来。
“嗯,好了,朕要看折子了,你回去吧,看来再把你留在这里,你大概要不自在了。”
听到康熙打发她离开,玉徽松了口气。她跪谢了龙恩后,悄悄退出了养心殿。
“唉,象,真象啊……”
“皇上……”李德全正想说什么,康熙对他挥了挥手,半倚在炕台上闭目养神。
玉徽刚踏出养心殿的小院,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跑了过来。她微微一笑,那自然是胤禛。
“我去梁府找你,却听说皇阿玛突然诏你入宫面圣……你,你没事吧?”
玉徽一边掏出帕子帮他擦掉了额头上的汗,一边摇了摇头,看到他有些着急的样子,不禁想逗他:“皇上问我要不要当孔四格格那样的人呢。”
“啊?”胤禛没有察觉到玉徽故意逗他,有点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哈哈哈,跟你开玩笑呢。不过,皇上倒是给了我一个好东西。”说着,她拿出那个玉牌,递给胤禛看。
“咦?”胤禛觉得那块玉牌有点眼熟,可是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还有一个消息,不知是好是坏……”
“是什么?”
“乌喇那拉兰慧可能很快要进宫了……”
打架记
说这句话的时候,玉徽满心的醋意,可惜胤禛的注意力却被一个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往这边跑的小男孩给吸去了。玉徽看他不过八九岁,看样子应该也是一位阿哥。看他那胖墩墩的身子几乎要被跑路这件费力的事情拖垮了,胤禛不禁叫了一声:“十弟,什么事这么急,小心摔到。”可那孩子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也不搭理他们,径直从他们身边跑过。
玉徽一听,原来是老十啊,将来不是个善碴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悄悄伸出了脚,使了个绊子。那小胖墩儿果然着了道儿,“啪叽”一声摔到了地上,“哇”的大哭了起来。玉徽心里笑得快疯了,胤禛却连忙跑过去要扶他。
“不要你管,你个乌鸦嘴,”那孩子一边哭,一边甩开胤禛要去扶他的手,自己爬起来团作在地上,“要不是你说‘小心摔到’,我能摔得这么惨么?”
胤禛哭笑不得,有点委屈地看向玉徽,玉徽却仰着脸看天,嘴里似乎还哼着小曲。胤禛没办法,只好把胤(礻我)拽了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浮灰:“皇阿玛平日里就教训我们要有皇子的持重,在这皇宫里不要乱跑。你这么急,这是要去哪儿啊?”
“八哥得了个好东西,叫胤禟和我一起去看……不跟你耽误,我走了。”说着,又想跑,可是想到刚才胤禛提到的父皇的教诲,又慢了下来,只是快快地走。
看着他扭着小身子别扭地走着,玉徽笑得直不起腰来,胤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也有点忍不住要笑出来:“我刚嘱咐他要小心,你就伸脚去绊他,你这到底是跟谁闹呢?”
原来他什么都看到了啊!玉徽暗暗吐了吐舌头,仍然嘻笑地跟胤禛讲:“你对他好,他不理你,我冒充‘天谴’,替你维护当哥哥的尊严,有何不好?”
“唉,这宫里人事复杂,不好随便开罪人,我们几个弟兄之间闹闹小脾气也没什么,只是后面那三宫六院的母妃们,却不知道会作何想。”
“唉呀呀,你皇阿玛没娶那么多女人不就没事了。”玉徽抿着嘴笑了出来。
“你,你……你可别说这些胡话,这是在宫里。”胤禛真的急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梁玉徽,今后真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好的,好的,这些胡话也就说给你听了,只要你不往外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以后也会管好这张嘴。”
胤禛松了口气,拉起她的手,高兴地说:“今儿难得你到了宫里,我带你去看我新得的那匹玄色高头大马,很神气呢。”说着,就拉她往王宫的马房去。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二十八年,玉徽非常担心的一年。这一年里,胤禛的养母,这中宫缺位后实际的六宫之首,皇贵妃佟佳氏就要崩了。玉徽想着法子逗胤禛开心,可是他养母越来越差的身体仍然给他年少的脸上凭添了些许愁色。
玉徽也庆幸好像康熙没给她找多少事儿。自从康熙给了她那个玉牌,也就命李德全带她进宫了两次,无非是问问最近如何,有无读书,都做了什么之类的。玉徽实在摸不透老狐狸到底要打哪张牌,也着实累得不想去猜,只要不在这历史上留下蛛丝马迹而改变历史,就是她为人类做的巨大贡献了。
正当她以为天下太平的时候,康熙却又一次让李德全把她带到了养心殿。
玉徽恭恭敬敬地低头站在一旁,等着看奏折的康熙发话。期间一个女孩进来换茶,却不是乌喇那拉兰慧。玉徽怔怔地目送她退出东阁,却没发现康熙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怎么,对朕的近身侍女如此感兴趣啊?”
玉徽向外张望了一下,随口就问了句:“怎么不见兰慧?”
康熙放下玉笔,对玉徽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来:“她今儿不当值,你来坐着吧,跟朕聊聊。”
“是。”玉徽走过去,不知该坐哪儿。李德全刚想给她搬个小凳儿,康熙却示意让她直接坐到小书桌对面的炕上。
“嗯,这些日子没见,你倒是出落得更像大家闺秀了。看来你祖父是尽职尽责了啊。”
“啊?”玉徽觉得这康熙讲话有点不着谱。什么叫“尽心尽责”啊?
“听说你跟朕的四阿哥胤禛走得很近啊。你还跟朕的老九和老十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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