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党_悠悠晴天【完结】(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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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小思梁不需要什么天家的名分,终究是要出宫的,奴婢并没有改变以前的心意。”璇玑轻声答道。

  兰慧怔怔地看着璇玑,摇了摇头,问道:“若新君不放你走,你们母女不是又要天各一方了么?”

  璇玑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除了皇上,没有人能留得住奴婢……”

  兰慧听得心中一震,早已平静了很多年的心境不知为何又忽然泛起了波澜:从四十三年起,那时还是四贝勒的皇上的命运,便似乎在冥冥中和这个让人有些匪夷所思的小宫女绑在了一起。就像当年的四爷和玉徽一样,任什么人、什么事如何阻拦,如何干涉,都不曾有所改变。她的作风确实有些象当年的玉徽,皇上是一直把她当作玉徽的替身,还是真正的爱上了她?亦或是,她……就是玉徽?……可这又怎么可能……

  ①军机房:雍正七年六月间成立,是军机处的前身。

  ②莲花院:后改名长春仙馆,赐弘曆居住在此。

  注:今晚的火车再次去北京,8过这次主要是为了看中医。开坑将近一年来,因为熬夜、作息不规律,投入感情、时间、精力太多,导致身体越来越差,再不调理估计就真毁了。所以往后的几日可能不会再有更新。不过可以跟大家交一个底,这篇文,在5月18日铁定结文,呵呵。

  失弟记

  西北大军的集结进行的比较顺利,岳钟琪不断送来吉报,其中自然有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西北的顺利,正好让胤禛腾出时间来彻底解决曾静案的问题。最终,胤禛以曾静、张熙等是受阿其那、塞思黑等党人愚骗,并非是主动制造谣言,而免了他们的死罪,命他们于被释后广泛宣讲《大义觉迷录》。

  同时,九凤朝阳山吉地破土动工时发现穴中之土含沙,这是建陵的大忌。胤禛立刻命精通堪舆的大臣在怡亲王允祥、福建总督高其倬的带领下另选吉地,终于在京畿甚至是东北盛京一带又选出了十一处吉地。进行堪舆的大臣首推易县泰宁山下太平裕这个地方。胤禛在看过地势图和回报的奏折后,也看中了这块地方。可“子随父葬”的制度又让他犹豫不决,他更怕刚平息下来的关于天家的那些谣言会再度升级。整日里都在琢磨皇上心思的大臣们立刻从史籍里翻出远离祖陵,另辟陵区的前例,再加上允祥、高其倬多次实地勘察、反复斟酌,也肯定了那是一块上吉的乾坤聚秀之地,胤禛才最终决定废弃祖陵处的九凤朝阳山吉地,改为在易县泰宁山下的太平裕修建自己的万年吉壤。

  璇玑怔怔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勤政殿西暖阁内,拿着那张太平裕的地势图发呆。还在现代的时候,就在关于清西陵的书上看过类似的图,那是一幅简易的西陵全貌图。当时,只是觉得心潮澎湃,一心想要去祭拜一下。可如今看到这幅图,心中总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彷佛胸中堆积起了沉重的垒块,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身后传来一阵拐杖轻敲在地面上的“嗒嗒”声,璇玑回身,微微一福,毫不犹疑地轻唤了一声“怡亲王”。

  允祥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只有璇玑一人在暖阁内,又看到她手中拿着的那张地势图,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轻声说道:“皇上不在啊?那我先去军机房看看好了。”

  “不碍事,怡亲王就在这儿等皇上吧,皇上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着,璇玑放下手中的图,走过去为允祥搬了一个软凳,让他坐下。

  “小思梁怎样了?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允祥坐在软凳上,双手覆在拐棍顶端,拉家常似的问璇玑。

  璇玑一边为允祥端了茶水过来,一边笑笑地答道:“小丫头腿脚利落了,嘴皮子也越发流利了,片刻安静不下来,不敢再放她过来耽误皇上处理政事。”

  “国事要紧,可你也要劝皇上爱惜自己的身体,毕竟都不是年轻那会儿了,再这么熬下去身子怎么吃得消?”允祥想到皇上日日批阅奏折到深夜,便发自肺腑地担心四哥的身体。

  璇玑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怡亲王您有嘴说别人,可您自己呢?皇上熬,您就陪着他玩命。皇上看您玩命,哪儿还能不更加拼命地努力?”

  “呵呵,这么说倒是怨我了?”允祥听出璇玑那半真半假的埋怨,也故意跟她开玩笑。

  “皇上听御医回报说您的腿疾在秋冬有所加重,忧心得不行,急命他们仔细诊治,可终还是不放心。若您同意,能让我为您请一次脉么?”

  “呵,竟然忘了你也是圣祖培养出来的‘无名御医’了。”允祥一边笑着,一边卷起了袖子。

  璇玑把小桌端到允祥身边,又在台面上垫了一个小靠枕,让允祥把手平放在上面。在把手指放在允祥那因病体消瘦而显得皮肤松弛,肤色黑黄的手腕上前,璇玑抬着手犹豫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

  “嗯,你这个表情……看来本王是没救了。”允祥抬眼盯着璇玑,抿嘴笑着说道。

  璇玑心中一沉,果断地把手指轻轻地压在允祥的脉搏处,用平稳的声音反驳说:“十三爷不要乱讲,哪儿有一个表情定生死的?!”

  允祥一怔,心中不知为何流过一阵暖流。他微笑着盯着自己的手腕,眼神却有些涣散,口中似是喃喃自语:“好久没听过有人这么称呼本王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忽然又来了精神,抬眼笑着问璇玑道:“还记得那次在塞外射鹰的事儿么?我和老十四两人拼了最大的本事帮你把那只鹰给弄了下来,你却跟老十四说只是为了拔毛做毽子,可把他给气坏了。回来后还不停地埋怨我,说我跟着你胡闹。”

  璇玑皱眉回想了一下,忽然记起那次要给邬祠稔传信还是因为自己想不明白允祥为何会和太子混在一起的事,便觉得有些好笑。可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拿允祥开玩笑道:“十三爷可不是胡闹么?骗我扮成小太监去看讷尔苏挨打,一边让十四爷在我这边唱红脸,一边自己跑到太子爷面前示好当暗探,弄得圣祖都以为您是个‘太子党’呢。”

  允祥摇头笑道:“年轻气盛时,总觉得天下第一聪明的人就是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只是脚前的寸土,而不是真正的大道……”

  “十四爷,如今怎样了?”璇玑轻声问道。

  “活在自怨自艾里罢了。眼睛里的光亮神儿也没了,整日里不是逗蛐蛐就是刨土养花,好久没有练习骑射,身上的肉也松了,怕是已经拉不出满弓了……”允祥越说越觉得惋惜。

  璇玑也忍不住叹道:“十四爷要是能跟皇上一心,该能分担皇上和十三爷多少的负担啊!如今虽然从西北传来的都是吉报,可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么简单。”

  允祥诧异地看着璇玑,说道:“怎么,连你也觉得不大对头么?”

  璇玑点了点头:“用兵法里的‘天时、地利、人和’这套说辞来鼓舞士气是必要的,可总觉得说得多了,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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