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跑过去叫门,门被从里面“吱扭”一声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穿着普通人服装的中年男子,他一看到玉徽,就上前打了个千儿,问了安,然后一声招呼,又从院子里出来了三名相似打扮的年轻男子,看他们的身型象是侍卫。他们通通给玉徽请了安,便闷不作声地开始把他们的行礼搬进了小院里。
玉徽在蕙云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进小院,发现这个院落总共有九间,北面有正房三间,院子的东西两侧各有厢房三间,所有的房子都被抄手游廊联了起来。正房的门廊前左右各有一小片花圃。这个时候花圃里的大理花正开得艳。而在东南面的厢房前,种着一小片已经长成了的翠色毛竹。
“梁姑娘,我陪您住这正房,侍卫们和李全儿住在西厢。李公公吩咐了,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或有什么缺少的东西,您一句话,他就派人过来改或者添。我扶您进屋看看吧?”
“不用了,一定是提前收拾好了的。你给我搬个凳子来,我想在这廊子里坐会儿。”那些人果然是内廷侍卫。那么说,这小院里除了她、蕙云和小太监李全儿外,还有四位侍卫咯。康熙果然还是怕她擅自跑出他的手掌心。
玉徽坐在正房前的廊子里呆呆地看着敞开的大门。她知道,即使门是开着的,她估计也无法随便走出去,那些侍卫时不时从眼角扫过来的目光就是个很好的证明。她刚准备轻叹一口气,却发现门外走进来了一个穿着青色粗布衣衫,挎着一个装满了蔬菜的大竹篮的小丫头,年纪大概十三四岁,一脸不谙世事的单纯。
想想这个也才十岁的梁玉徽,却被她折腾得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她是谁?”玉徽指着那女孩问刚从正屋收拾好东西出来的蕙云。
“她?我也不认识呢。富大人,”蕙云叫住那位好似另外三个侍卫的头目的中年男子,“这个小丫头是谁啊?”
“蕙云姑娘,您说的是小翠啊,她是这院中的锅灶丫头。”说着,他冲那个女孩招了招手,冲她喊道:“小翠,还不过来见过主子梁姑娘?”
小翠看着一身薄绸的玉徽,怯怯地走了过去,把菜篮子放到了一旁,跪在了地上。玉徽见不得别人给她下跪,连忙叫她起来。
“你的厨艺如何?我吃饭可是挑食的,最讨厌葱姜蒜,还有茄子。”玉徽故意逗她。
那女孩听了,呜呜呀呀地冲姓富的侍卫比划了一阵儿,玉徽才知道她原来是个哑巴。
这时蕙云笑道:“梁姑娘,你的饮食是我来负责的。小翠大概是帮我打个下手,并且给我们做饭罢了。”
玉徽没再说什么,抬头看了看渐渐暗下去的天空,觉得困意再次侵入了她的神经系统。
“蕙云姐姐,我困了,今晚就不吃饭了,我现在想睡会儿。”玉徽站起来,一瘸一瘸地往屋里走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眼,只看到满屋的黑暗。玉徽感觉口渴,可又不愿意叫醒蕙云,所以打算自己爬起来找水喝。没想到她一转脸,却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正赫然站在她的床前。她本能地想大叫,却被那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口鼻。她刚想反抗,一阵莫名的香气从那人的手上钻进她的鼻腔。玉徽顿时一阵眩晕,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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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咯~~”
玉徽觉得有人在轻拍她的脸颊,同时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试图叫醒她。
“讨厌啦,闹钟还没响呢,叫什么叫?”迷迷糊糊的玉徽准备翻个身再睡,却发现根本没法翻,她好像是躺在某人的臂弯里。
不对,刚才好像是被人下了迷药!玉徽一下睁开了双眼,眼前赫然是一个女人的面部大特写。咦,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梁少夫人?!梁玉徽的娘亲?!不对,这张脸似乎要比梁少夫人年轻!难道是朱宝珊?!梁玉徽的生母?!
玉徽错愕地看着那张跟梁玉徽的养母朱宝钏十分相似的面孔,几乎肯定了她刚才的猜想。
“你这么多年跑哪儿去了?!”玉徽质问她。
“我们一直住在浙江啊,我可怜的孩子……”那女人把玉徽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呜咽着喊道。
玉徽完全呆掉了。本来好好地穿越到梁家,可康熙却跑出来说她是他的私生女。这刚被康熙送出宫,就有一个失踪了N年的女人把她绑了来叫“孩子”。上天最近怎么不停地往她身边“空降”父母啊?
“宝珊,别难过了,这不又见着玉徽了么?”
一个超级好听的男声从她头顶的方向传来,一下打破了玉徽的惊愕。她努力往后仰了仰头,看到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英俊男子,大概小三十的模样。看他的行头,该是刚才迷倒她然后把她带到这里的那个黑衣人。
那男子看玉徽那样惊讶地盯着他,伸手捏了捏玉徽的脸蛋儿,满眼的宠溺。
“咳咳咳”,玉徽被他那样一捏,满脸通红,心跳慢了半拍,一口唾沫呛到了气管里。
抱住她的那个女人把她扶起来坐好,可还是紧紧地搂着她。那个英俊的男人也走到玉徽面前,席地而坐。
“玉徽,我是你娘啊,你的亲娘啊……”女人哽咽了。
玉徽机械地转过头去,张大着嘴巴看着她,一脸木然。
“哦,对了,这是你爹……”那女人指着坐在玉徽对面的英俊男子赶紧向玉徽介绍道。
玉徽又机械地转过头去,张大着嘴巴看着他,仍然一脸木然。
“快叫爹啊……”那女人轻轻晃动了一下怀中似乎已经震惊得完全石化了的玉徽。
“等等?!”玉徽一下甩开那女人的怀抱,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那个朱宝珊,咽了一口吐沫,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你~~说~~他~~是~~我~~爹~~?”
“是呀,我是是梁少夫人的妹妹,你的生身母亲,闺名朱宝珊。这是你的生身父亲,邬祠稔……”
啥?“无此人” !?玉徽一脸的黑线……
“孩子,你这几年还好么?”朱宝珊抚着玉徽的小脸,满脸洋溢着母性特有的怜爱。
“呃……”玉徽不知该如何回答,可她清楚地感觉到,她脑海里的那个问题已经疯狂地冲出了她的大脑皮层,直接冲上了她的舌尖。
“你是说老康不是我爹?是不是?是不是?”玉徽大声吼了出来。
“老康?”朱宝珊和邬祠稔看向对方,同时反问了一遍。
“啊,不是,是康熙!他不是我亲爹!?”
朱宝珊什么都没说,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你和老康,啊不,你和康熙在十七年九月私定终身,我是次年四月底被送入梁府的,按时间算只可能是你和他的孩子,而且还是早产!”
“哼哼!”没想到朱宝珊冷笑了两声,接着说道:“康熙他也得配拥有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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