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玉徽啊,这是谁啊?”
玉徽正准备回答,却听到小武那边“咣当”一声。玉徽转脸看他,发现是因为他猛地站了起来,把身后的圆凳给撞翻了。
“娘,小武是我从街上捡回来的小乞丐,我看他饿倒在我脚下,怪可怜的,就把他带回来了,你们不会怪我吧?”
“小乞丐?”朱宝珊看了看玉徽,又看了看邬祠稔,满脸担心的神色。这是京城,若是被梁家和那天家知道玉徽是诈死,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邬祠稔盯着小武看了许久,然后哈哈笑着说道:“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女儿有慈悲之心,我们怎能无成人之美呢?夫人啊,看这孩子身上没有地痞无赖之气,我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按女儿的意思办吧。”
朱宝珊看邬祠稔没有反对,似乎也稍稍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她又笑着问玉徽:“女儿啊,既然是你捡回来的,我们也不反对,也不过是多一双筷子吃饭而已。不过,你打算怎么安置他啊?咱家可养不起游手好闲的人啊。”
玉徽扭头看小武,又看了看弟弟思道,坏坏地笑了出来。这一笑,把思道笑出一身冷汗来:这个梁玉徽又要出什么鬼点子整他了么?
“爹,娘,你们不是说弟弟不好好读书,常常跑出去玩,想给他找个跟班儿吗?我看小武人挺老实的,应该不错。不用跟着弟弟的时候,还可以让他帮小翠和张妈干点家务。”说着,她又看向小武,问他道:“你会干活么?这样安排你看好不好?”
小武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直愣愣地看着玉徽。
“好了好了,女儿啊,你跟我来书房一下,我有话跟你讲。”
玉徽看邬祠稔对她使了个眼色,便料定他要讲的那些话八成跟胤禛有关,便跟着他进了书房。
思道一脸不服气地目送他们进入书房,便跟朱宝珊抱怨道:“娘,爹不疼我了,他老是跟姐姐神神秘秘的,你也不管管他们!还有啊,我才不要这个小叫化子当我的跟班呢!”
朱宝珊又气又笑地拧住了思道的耳朵,佯装咬牙切齿道:“让你调皮!也好,有人跟着你就不怕你乱跑了!你姐姐这也是为你好啊。”说着也进了东厢。
小院里只剩下思道和小武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思道的脸垮下来老长,好似在埋怨父母的偏心和小武莫名其妙的出现。而小武并没怎么搭理他,反而把目光转向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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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得到了奇怪的消息,是关于四阿哥的。”
“哦。四阿哥那里会有什么奇怪的消息?”
“宫里有传言说四阿哥大病了一场,到现在都还没好。”邬祠稔用平淡的声音告诉了玉徽这个让她内心一揪的消息。
“是么……什么时候开始病的?”玉徽假装平静,可还是忍不住想多问出点关于他的消息。
“嗯,差不多就是从九月底的时候,从你被下葬后不久。”
玉徽一个踉跄,难道,他还在关心着她吗?若不是她的出现,他恐怕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烦恼和灾病了吧?
“宫里的御医那里说是四阿哥感染了风寒,可其他地方传的却是四阿哥突然开始不肯吃东西,在自残。”
玉徽心如刀绞,低头沉思,嘴唇几乎被咬得出血。
“呵呵,”她惨笑,“他不会有事的……你也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你应该知道,他不会死,他还要做日后的皇帝呢。”
“可是,我确信历史上也不该有你这样的‘梁玉徽’,更不应该有‘邬祠稔’这个人,出了这么多变故,你还能保证历史会按原来的样子发展么?”
玉徽茫然地摇了摇头。虽然围绕着胤禛穿越过这么多次了,可他的生活好像并没有因此而发生什么变故,更不要说大的历史变化了。可她不敢保证哪天历史会不会突然转个弯,给他们这些穿越过来的人一个晴天霹雳。
“而且最近,听说四阿哥的病竟然发展成了疯病,每日不敢踏出屋子半步,总是一个人呆着,可御医们都束手无策,连皇上都很着急,传出话来只要能治好四阿哥的病,就重重有赏。”
玉徽抬眼看向邬祠稔,却发现他眉眼中闪烁着想要去凑个热闹玩的神色。
“喂,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有妻子儿女这一大家子要照顾,就甭跟着瞎凑热闹了吧。”玉徽翻了他一个白眼,这个“老爸”,还真是童心未泯。
“这么好的一个进皇宫的机会,我说什么都得抓住啊。你都进去参观过了,我为什么不能去呢?进去看看又不会被杀头,你放心,放心吧。”邬祠稔笑着逗玉徽。
玉徽无言,扔给他了一个“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吧”的眼神,转身准备离开。
“唉,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在我们那个空间的时候,可是位很有名的心理医师唉。”
玉徽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他。
“我估摸着,四阿哥的这场病,不管是风寒还是绝食还是什么疯病,多少都跟你的‘死’有关。”
“你开导他也好,安慰他也好,只是不要告诉他我又‘活过来了’就是了……我不想再给他凭添烦恼了,长痛不如短痛。”玉徽幽幽地说着,打开了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邬祠稔坐在书案后面望着玉徽走出的方向,沉思了良久。
“唉,反正我要进去看看的,还不用买门票……”他笑笑地自言自语道。
重逢记
玉徽一边跟朱宝珊在廊子下坐着学习刺绣,一边笑笑地看着思道和小武从小书房吵到小院。本来她准备奔过去一人给他们一个暴栗,可仔细一听他们好像在辩论读书的事情,也就懒得插手了。
“哎呀,你不知道啊,你弟弟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是……嗯,不怎么说话的那种,用你爹对他的评价,叫什么,什么来着……‘闷骚’?嗯,就是这样的词。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简直笑死了。”
玉徽一脸黑线,并没有搭腔,只是在内心把那个嘴巴乱说的邬祠稔“问候”了几遍。
“唉,可是自从我们把你带回了这个家,他竟然处处跟你比,好像你回来就把我们对他的爱都给抢走了似的。嗯,这个样子还真可爱啊。好像回到了五六岁时的样子。”
玉徽内心在流泪:怎么就把之前见过的那个眉清目秀,周身散发着儒雅气质的小思道给毁成这样处处跟别人叫真儿的小P孩了呢?
“娘!到底我是他的跟班,还是他是我的跟班?!”思道突然冲了过来,想让朱宝珊给做个决断。
“哎呀,这做学问上啊,谁说的有理有据,谁就是夫子,谁从中受到启发,谁就是学生。你们到底在辩什么啊?”
“哼,他说孔圣人的那句‘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不能只按照夫子讲的表面意思理解,要把这个‘君子’、‘美’、‘恶’、‘小人’放到实际情况中去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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