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别把我皇阿玛想得那么可怕,他还不是放过了你们全家?”
玉徽叹了口气,没有吭声。
胤禛看她又若有所思,忍不住逗她,便一把把她横抱了起来,向卧室那边走去。
“你要干吗啊?”玉徽笑着捶他的肩,想挣开跳下地来。
胤禛一脸的坏笑,却装得正儿八经的样子跟她说:“嗯,饭后,要运动一下!”
玉徽听了,笑得伏在他肩上直不起腰来。自那晚在月下的那块大石和歪脖松前私拜了天地,他们的生活就象蜜月中的小夫妻一样,总是玩玩闹闹,有说不完的话。玉徽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他讲起过“运动”这个词在夫妻间还有别的一层意思,胤禛就记在了心上,时常说出来耍宝,弄得玉徽每次都笑得眼泪横飞。这个词从胤禛口中吐出来,简直比周星星台词的杀伤力还强百倍。
玉徽还没笑够,就发现自己又被他弄到床上去了。她翻身想爬开,却被他一把抓了过去用身子死死地压上。玉徽就伸手去抓他痒痒。胤禛本来还强忍着不理她,只顾去解她的扣子,可终不敌那种钻心的痒痒,嗔骂道:“你这个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也不管那些复杂的盘扣了,他也向她的腋下伸过手去,要呵她的痒痒。玉徽一声惊呼,大笑着推开他要躲,却被他抓住手腕,反扣到头顶。玉徽笑着讨饶,胤禛却不管,一脸坏笑地摇着头呵着气向她的胳肢窝凑了过去。一阵酥麻的感觉顿时传遍了她的全身,那种神经系统自发出来的痒痒感,几乎让她笑得瘫软了过去。
“哎呀,求求你,别呵痒痒了……哎呀,要笑背气了……”
胤禛感觉他身下的玉徽已经柔软了下来,才得意地腾出手来,一手从背后搂着玉徽,一手继续对付那些盘扣。玉徽已经笑得没有力气了,只是满脸绯红地注视着他的脸,时不时地用纤细的手指抚过他的额头。
“该死,这些扣子就不能简单点儿……”
玉徽看他那有点急恼的样子,轻笑了一下,撑起半身,寻着了他的唇,便吻了上去。两人唇齿相碰,口舌相交,好似极力从对方那里允吸着体液,又似极力在对方唇齿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胤禛此时的手指变得异常灵活,他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剩余的几个盘扣,扒去了她身上穿的三层衣衫,又快快地甩掉自己所有的衣服,重新把玉徽搂在了怀中。他的亲吻一路从她的唇印到胸前,停在左边的那粒粉红上,不时地用舌头逗弄着,用嘴唇咂吸着。玉徽“嗯”的一声呻吟,同时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微微用头顶在枕上,撑起了上半身。胤禛抬头,发现她正用一双迷离的眸子望着他,便又吻上她的唇,继续和她纠缠……
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①
注:① 出自《花间集》牛峤的《菩萨蛮》
生辰记
三十四年刚刚进入到十月,天气就邪乎得让人们发怵。本来春天里才见的黄毛风,竟然在十月里也刮了两场,虽然都不是很严重,可漫天黄沙笼罩下的京城,不得不使人联想到现在的局势。自噶尔丹在乌兰木通吃了大败仗,就变得更加狡猾了。他改变了战略,改主力深入内地为流寇式作战,经常骚扰漠北地区。这些年来,这只被康熙深恶痛绝的老狐狸什么没干过,又是诈降又是打游击的,但始终是这儿放把火,你还没来得及抓到他,他就又跑到别处去打劫了。终于,忍耐力有限的康熙帝在朝间提出了主动出击漠北,彻底消灭噶尔丹的主张,可同议政王大臣们商量来商量去,朝中同意的人竟然少之又少!其实他们都知道若是平了噶尔丹这档子事儿,北方会安定下来,也算是去了一个心头大患。可是此举烦难劳苦,没人肯轻易领这个差使。结果康熙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甚至有些朝臣在下面偷偷开玩笑,说如今皇上的脸色就跟这黄毛风的颜色和阵势一个样。
“父亲母亲大人膝下:
已入深秋,天气转寒,双亲均可安好?父任管步军统领事,终日忙碌,近闻父亲大人频频腹痛,女甚是牵挂,可用了什么汤药?母亲大人的膝痛可有好转?去回遣家奴送去的紫貂皮筒子可已用上?此番上急诏了安北将军入京觐见,女猜度亦与战事有关。如今漠北不甚太平,今上似意欲一举平定。父亲大人多曾随今上征伐,不知此番何时又会去家?女想往年在闺,每逢父亲大人出征而归,母亲大人与我等众小辈皆欣然,庆亭团圆之乐。夏日长闲,父亲大人亲辅读书,冬夜无事,母亲大人把手传女红,茶余饭后,炉畔灯前,众兄弟嫂嫂侃侃而谈,其乐何极!至今回顾,不胜追羡也。女与四爷少年夫妻,暂无膝下承欢天伦之乐,偶感寂寥。时念及旧日情景,也只能闭目沉思,殊增冥想而已。
今皇子府已完全安置妥当,主安奴恭。四爷仍多在书房读书。皇上多夸四爷的字好,用功。女亦在读书,不过一些闲书罢了。李氏诞下小格格念翎后,身子依然虚弱多病,唯女多操劳家中主事,然女份内之事。女亦学了些宫花的新制法,附信一并捎去,分与嫂嫂们玩戴。还有,立秋后,女命奴才们收了几筐菊花晒干,倒碎了做了一对菊花枕,听闻可以对父亲大人的头晕见效,请父亲大人试试。弟弟的书读到哪里了?可还象往日般顽皮?子侄们可曾长高?今四爷生辰临近,女需操办诸多事宜,在此不尽欲言,恕不一一。
福安!预叩
阖家均吉
女兰慧 跪禀
十月二十四日”
兰慧坐在东寝殿的小书房里写好了家书,细细地折好塞入信封中。又命喜莲把宫花和那对枕头分别用盒子和包裹收好,一并交给等在外庭的娘家奴才。她站在殿外朝海棠院的方向望了一下,眼中顿时浮上了浓重的寂寞之情。如今,这府上唯一的下一代只是个侧室生的格格,而她这个嫡福晋,却至今未为四阿哥添上一男半女。如今四阿哥又一门心思扑在玉徽身上,让她觉得能诞下子嗣的机率更小了。她无法占据他的心,所以想至少有一个他的孩子的念头一天比一天强烈。可她知道,这个家里女主的位子,是当今皇上亲自赐给她的,没有人能夺走。所以,比起内心不断翻涌,却每每被她极力压下去的醋意来说,良德和威仪的树立,才是更重要的。
念翎……念莹……四爷向宗仁府报上的小格格的名字,难道是玉徽的意思么?
她又知道什么?!
兰慧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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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说皇阿玛这次会决定趁此时彻底平定噶尔丹之乱么?”胤祥射出一箭,差一点点没中红心,脸上顿时有点懊恼。
胤禛拉开了弓,又放下,只是看着远处的靶子,回答道:“这不好说。议政王大臣们同意的不多,皇阿玛也不能一人决定。而且听说今年入秋后北疆寒潮不断,很多片草场都已被大雪覆盖了。再加上噶尔丹乱军神出鬼没,军探至今没有探明他部的确切藏身之处,所以这个时候,是断没有人愿意去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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