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殇魂_梵天【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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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直到现代,腾冲(腾越)因其靠近缅甸的地理位置,都是我国乃至世界重要的翡翠集散地与加工地。

  [6] 赵申乔此人即为康熙朝臭名昭著的文字狱戴名世一案的检举人,但看史料上对他当官的评价也不算差,想想也许是他报私人恩怨的比较多。

  另,联想到坚决要求汉人也剃头的孙之獬(连满人都鄙视这小子),可见华夏之患首先是内奸!

  10 心之惩

  一张年轻的、扭曲的脸愤怒道:

  "这些混帐真该全部砍了!"

  ……

  桑玛突然睁开眼!

  是梦。

  怎么会作到这个梦呢?

  值班的时候居然睡着了!要是在战时,可能会让很多战士们送命!

  桑玛背上全是冷汗,赶紧坐直了身体,想了会,将桌上折起来的纸条用打火机点燃了,烧成灰烬--这是以前的同袍写来的谢函,说多亏了她的运作,才将过冬的物资发到士兵们手中,而不是落到黑市商人那里。

  桑玛无力的在杯中注入开水。水是冷的。

  不喝了!

  走离值班的办公室,桑玛继续巡视。

  这里是夫人的居所,山下山上有重兵防卫,别墅内部也有好几名卫兵和便衣,其实她这个侍卫军官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但夫人很喜欢她,尤其爱看她不戴帽子、将长发半束起,然后是一身剪裁得体的改良女宪兵制服。说:很英俊。然后,两人常常用英文聊起南亚次大陆的风光,却绝口不提伤亡惨重的远征军。

  卫兵在她路过时敬了个礼。他们都是老实勤恳的人,而且很尊重她这样从缅甸前线因伤回来的军官。

  她流畅回礼,点了点头,继续沿着枝藤蔓延的围墙走着。

  山城的冬夜很冷,但她却感觉不到。这里毕竟要比没有烧炕和火盆的北京的小屋子要暖和……怎么又想到那莫名其妙的清朝?!

  据老爹讲,在轰炸的第十天,大家才在江水的下游的农家找到奄奄一息的她。但后来当她找大清朝"穿"回来的衣物时,却谁也不知道:因为没人知道谁把她捞起来,反正发现她的时候身上是破烂土布和一床黑乎乎的旧被子。

  但终归是活下来了。

  正是夜最黑的时候。文人在报上嘶声喊着:何时是光明?何时是黑暗的尽头?

  她也不知道。

  就这样无目的的例行巡视。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天色渐灰蓝。

  不久就会天明了吧?

  半山的雾气慢慢散去。也渐有人影……人?

  桑玛火速拔枪、上拴,动作像是已经练习过千遍般一气呵成。

  "龙小姐!是我啊!我送今天刚出炉的早点来了。"

  来的是山下城中最有名的西式面包店的大师傅,手艺地道,很受夫人的喜爱。

  她也很喜欢的。

  "啊,不好意思。"流利地上保险、收枪入套。不过转瞬间,气氛就变得和谐欢快。

  两人慢慢走进别墅客厅,早有女佣上来接手。

  "龙小姐,这个是您的夹'心'面包,我特地用了新鲜番茄酱做的内馅,您尝尝!"

  "谢谢。"桑玛会意地接过,随手塞给他一卷钞票。

  回到自己的套房,她小心地将面包一分为二。

  面包是夹心的没错,用的也是鲜橘色的酱料,只是在雪白中衬出十个细细的字:

  杜军滞滇 慎

  祝 新婚愉快

  "这个死老马!"桑玛忿忿将面包往嘴里胡乱塞着。有用的情报惜字如金,没用的"祝福"居然占了一半的篇幅!

  不过,她的前任上司的上司--杜将军的部队从去年惨烈的腾冲战役原地"休编"至今一直在云南。她这个老兵还真以为他是为那些伤兵着想。如今想想,确实不妙啊!

  老爹的军队中,善战的不多、绝对服从的不多,要是杜将军挟其在军中的威望与中央的实力逼宫……[1]

  冷汗湿了后背上的衣料。

  "桑玛?下班了?"

  敲门进来的是她的丈夫--对,是新婚的丈夫。老马还意味不明地祝她新婚愉快呢!

  桑玛不禁笑着摇头。

  "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他很英俊,用夫人的话来讲,是"两个人站在一起般配且耀眼"。

  "不,没什么。要来杯咖啡吗?"她微笑着。

  "好,谢谢。"他的笑容更像是春风迎面。

  两人的婚姻按理是门当户对:大家都是名门养子女,一个在夫人身边做事,一个在夫人的丈夫身边做事,只不过一个在远征军一个在特勤部门。

  可是,他们两个……很相敬如宾,很和睦温柔,却无情人夫妻间的互动,甚至结婚一月有余、连一次意见不合都无。大家说两人教养好,其实她觉得是缺乏感情基础。

  不过这总比婚前全然不认识、全凭父亲或君王的一句话要强些……唉!怎么又想起清朝的那些"古人"!

  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做什么敲自己的脑袋?会敲笨的!"他好笑地拉过她的手。

  "我倒宁愿自己笨一些。"桑玛嘀咕着。"对了,我听说日本人可能会投降。"

  "我也听说了。但打了这许多年,什么都不敢相信了。"

  她想说她的情报是从日本传来的,绝对可靠,但不想解释是从何听来的。毕竟他没有精明的性子,是不可能升为团长级的人物的。"好希望战争能结束啊……"

  他闻言温和道:"这片土地上谁不希望呢!"

  桑玛和他静静地同坐了一会,享受着这片刻的平静。他,应该是和老爹的立场相对立吧?那么……

  "如果将来……"桑玛很想问,但还是咽了回去。

  对她,他从来温声细语、体贴温柔,可也绝不会说真心的话。

  他是,不会讲的。

  车行在路上。没有轰炸,没有贼匪,一切平安。

  但桑玛并不平安。后座是两夫妇,前座是军装的司机和一名……宪兵。所有人都带枪,只有她没有配--他说出来郊游、在防区随便走走,把她的枪留在房间里了。

  现在明白了:他们要对付她!而下手的人,是她的丈夫!

  她做了什么?

  "你昨天看什么文章那么起劲?"还有和煦如春风的温柔面孔。

  桑玛看了他一会,柔柔地笑开:"你一定猜不出。"

  "哦?"

  "是清世宗夺嫡的考证。"

  "你看这个?"他是真真切切的惊讶。这女人总让他惊奇--但这不能改变她的命运。

  桑玛格格笑着:"是呀!不过我认为世宗皇帝是个皇帝,是个惩治贪污、关心百姓的皇帝。即使夺位而来,又有何妨?更何况,他的儿子乾隆皇帝也是个好皇帝。"

  他盯着桑玛一会儿。这时候,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他的本来面目:精干、冷硬、犀利,就是没有温情,或者说他的温情不是对她……很熟悉的一个人啊!像是遥远的时空中的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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