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刘伊文。你和我原来同学的名字真像。当时我也不知道古代有没有桥牌啊,我猜了好久呢。我哪里敢胡说?你也不怕啊,万一哪天五阿哥真心血来潮,跑去和传教士学桥牌,到时候不就露馅了?”
“怕什么?他们玩惠斯特,和桥牌有相似的地方,大不了说我改良的。我不能天天憋着自己去绣花啊!至少这个还可以动动脑子。”她挥挥扇子,“真是没用啊,现在觉得天天赶火车一样,没休息的日子才叫日子!”
“你都过来快十年了,还不习惯?”
她叹口气,“打发日子麻烦。好在我娘家给我陪嫁不少,打理地产什么的,还有点事做。”
我啪地合起扇子,“想起来有两件事,要请你帮一个忙。”
“说吧,我能帮上的,一定能帮你。”
“第一件事先不急。我先说第二件吧,容易些。帮我打听一个叫赵致礼的学生。听说他原先在国子监。他和我娘家哥哥是朋友。我听胤禛说,他还在户部呆过一阵子。”
“你哥哥的朋友,为什么要托我打听?”
我做了个苦脸。“我可没法找我哥哥打听他的事情。”
皱起眉头苦笑一下。赵致礼不是宝音生育后就回乡了吗,怎么胤禛却和我说他去户部呆过?我还偏要打听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她哦了一声,“那我就替你打听好了。还有一件什么事?”
“你娘家有地产,那你自己是有收入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看我现在,每个月只能靠胤禛那点儿月例银子过日子。只好乖乖听他的了。”我叹了口气,“我父母的收入,只够他们自己和我哥哥嫂嫂,我也不会问他们要钱花。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她笑起来,“是啊,比如胤祺,我就敢冲他发火。真是,我怕他啊!那你打算怎么办?”
“伊文,你原来的男朋友搞经济的,你对投资也挺有研究。在这里管理田产,也算还有点儿用处。我一个大学未毕业生,会什么?就是没穿越,扔到社会上也得狠狠呛几口水。何况我学的专业在清朝一点儿用都没有!我正发愁呢。”
她哈哈笑起来,“雍正对你不是挺好的?什么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做个鬼脸,“你怎么知道他对我好不好?”
她愣了愣,“你到底对历史知道多少?”
我想了想,“历史上有我这号人没有?”
这句话居然收到了喜剧效果,她瞪起眼睛,“你还说你爱看书,都是在国家图书馆昏倒的,看着清朝的皇帝昏倒的,你居然问我,历史上有没有你这号人!你到底知道多少历史上的事情?我真服了你了!”
我顿时有被羞辱之感,我,一直被称为书呆子的我,居然被这么嘲笑了!“就是对清朝皇帝没了解才会跑去看这书吗!我又不喜欢看清朝历史!”
“那你平常都看些什么啊!”
“我只看外国书的。我多不容易啊,现在都学会看后汉书了。”
“好吧好吧,你对清朝皇帝知道多少,对雍正知道多少?”
“那个什么,他篡位?改十为于的野史?外加电视剧雍正王朝?我对康熙知道的多些,历史课本上他的事情多些呢!”
我突然紧张起来,“难不成我还留名清史了?我一个格格,和袭人差不多一个地位的,怎么还会历史上有我的名字?看来我活到了雍正年?天哪,我还得熬多久?”
她已经被我弄得不停地笑,只说了一句,“好吧好吧。”好不容易她不笑了,“你要是还得在这儿呆着,估计得陪着雍正过日子啦。”她拍拍我的肩膀,“为长远起见,你还是和未来的皇帝搞好关系吧。至于你的私房钱的问题,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不过,得你自己拿主意。”
“等等,你倒是说清楚啊,听起来你知道的比我多啊!”
她大笑站起来,“我只知道乾隆是海宁陈家的孩子!到时候是不是这回事,我还得向你打听呢!”
七月初,胤禛刚从热河回来。五阿哥胤祺终于轮到去热河了。据伊文说,他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下好了,他不在,我过来方便多了。不然他老是问,你怎么老往四哥家跑,我陪你下棋还不成?他那个棋?算了吧!”夏天天太热了,近水的地方还舒服一些。没有外人,我懒洋洋地倒在藤椅上,脚翘到了栏杆上,吃着她带来的冰粥。“咳,胤祺这么粘人?看不出来啊。”
伊文笑了笑,“对付他还不好说?”
我舒服地啊了一声。这个冰粥做的比原来好利来的冰粥地道多了,里面还加了一点儿法国白兰地,爽口之外还爽心。
“伊文,你害我!我现在想喝皇家咖啡,唔冰摩卡也行!”
她不说话,继续吃。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交这么个朋友。倘若不是时空的捉弄,我将继续我校园的生活,泡在图书馆里慢慢变成一个慢吞吞的老妇人,从一个小角落观察这个万花筒般的世界,而这样的人,大医院的主治医生,对我来说更像一道风景。
“如果你不是出车祸而穿越, 你觉得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问。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其实没什么区别。一样会找个丈夫,生个孩子。”
“那工作呢?”
她想了想,“原来压力比较大,我本来也是打算结婚后换工作的。现在是没压力的工作,反而比较轻松。这么舒服的下午,你不打算出去走走?”
我哼了一声,“这么热的天,请我去室内游泳馆,可以考虑。”
她哈哈笑起来,“你真傻,和我去西郊吧,反正你也不能穿泳衣下水,防晒我可以保证。我保证你晒不伤。也真是奇怪,北京的紫外线总是这么强,现在又没什么强紫外线,臭氧空洞!”
“现在没有那么多人开矿,开工厂,燕山石化也没有,空气质量确实好,不过,风沙可是北京的特产啊。地理位置决定的,没办法。”
她笑起来,“三句话不离本行。”
我自嘲,“学工科的,如果老是不碰专业,会爱上专业的。你还不是一样?”
安静了半天,都不说话,这种烦闷的天气,安静是最好的享受。
过了半天她问,“你那私房钱,想出什么法子了没有?”
我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刚才都差点儿睡着了,“私房钱?我在做食货志的读书笔记,看看有什么有希望的矿,可以做尾矿处理的。不过这儿又没仪器,又没大型机械,我还在考虑可行性。”
她笑起来,“你疯了!就算你有仪器,有推土机,有炸药,你上哪儿搞开矿许可去?这儿开矿限制多严格啊。这招,趁早别想。我说,最保险的办法,还是买地产。房地产商从来就没有亏钱的。”
我懒洋洋坐起来一点,“我就是想这个问题吗。听说太子他们在开银矿,金矿,伴生的废矿石都扔那儿,有的是可以做建筑用的。建筑用材又不麻烦。我整理完食货志再说。至于地产,确实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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