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看向我们似有讶异,离席对十四阿哥笑道:“……”
我也听不清他们兄弟说了些什么,十四笑意浓浓地看了我两眼,四阿哥也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两眼,我牵着弘晖送到四福晋的身边。
四福晋含笑看着我,她没有开口,她身边的兰格格倒是开口了:“哟!把我们贝勒府中的宝贝还回来了!”她还像第一次见到那样明艳动人,这席间的女子都被她的美貌掩盖了!只是这话却说得不伦不类,锋芒直指我,让我很是不爽。
弘晖听到她的却是身子颤了一下,明显感到他的害怕,我紧紧的握了握他的手,难道今天弘晖的反常与她有关,我盯着她的眼睛看去,她也看着我,想跟我比你还差点,看到她眼光闪烁,我淡淡地说:“兰格格这么关心小阿哥,真是贝勒爷的福气!”
她的目光更是闪烁不定,像做了亏心事一般,我好奈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侦探片看了那么多,你不过是是跟我差不多大的三百年前的人!
四福晋柔柔的声音:“这爷就两个儿子,兰格格自然是一心一意为了爷!”这话虽温柔,却听不出喜怒,都说四福晋温文尔雅,最是有大家闺秀的气质,是众皇子福晋的表率,可这话里也不全是这个味,到底也是个女人!
兰格格恨恨的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咽了下去,我把弘晖交到四福晋的手里,俯下身子道:“奴婢告退了!”
四福晋挥挥手道:“去吧!”
退了两步,“胤祯先回了!扰了哥哥跟嫂嫂!”十四阿哥爽朗的声音,呼啦啦所有人都站起来送十四阿哥走,下人们都垂首行礼,我也低头。
轩轩嚷嚷,十四阿哥才走了,这皇家的规矩还真是多。
所有人送完十四阿哥,一片黑压压的又全回来了,我也转身往回走,微风拂面,不知不觉又来到桥上,月光下的水面泛着粼粼的波光,水中的月儿随着水波晃动看得不那么真切。
伴着桂花的清香,呜呜咽咽,袅袅悠悠,一缕笛音衬着这清景益发的凄凉,四阿哥素来不喜欢热闹,想是中秋请了人吹笛子!只是这笛子吹得过分凄凉不应这府中团圆的景致,到是应了我的心。
夜静月明,桥下水声潺潺,笛声越发悲怨,这吹奏之人该也是有着伤心事,笛声不免触动我的心,又生出无边的惆怅,这愁丝千万缕,不知何时能一一抽去,还是快快回去,关上门,耳不听为静,早早蒙在被子里睡觉,梦里花好月圆人团聚!
脚步不由得加快,路边的花木都显得凄清无比。花好,月明,人圆该是为四阿哥这样夫妻团聚,子女环绕的人添的良辰美景!不能再想了,怎么今晚想到的都是他,低着头只管往前走,笛声依旧丝丝萦绕于耳。
顺着路走,抬起头却发现竟然是去书房的路,气得跺着脚直骂自己,这是怎么啦啊?心不在焉,走路都能走错,掉头往回走,却见迎面走来一个人,恰是今晚萦绕在心头的人。
我走到路边,垂首让他过去,他不缓不慢的步子,走到我面前,却停了下来。我不得已只得俯身请安,他伸手扶起我,我有一阵恍惚,这又是哪一出,哪有主子亲自扶奴才的道理。
他看着我,目光温润,却不言语,我心头却是没来由的心酸,不愿与他对视,撇过脸道:“四阿哥没有吩咐,奴婢先告退了!”
他还是不说话,我提脚就要走,他却紧着问了一句:“你和十四阿哥……”
未等他说完,我打断道:“十四阿哥陪小阿哥去找奴婢,奴婢今日才认识他!”
他挥了挥手,道:“去吧!”
我从他旁边匆匆而过,这算什么?质问?鼻子发酸,愣是忍住,没有让泪水掉下来。
伤秋·临别
靠那些微薄的月银,我何时才能离开这里独立呢?得想些挣银子的活计,可是我不会绣活,在这个社会唯一能让女人赚银子的工作我不会。还有出去后的生活怎么打理,我不会做饭,民以食为天,着头等问题怎么解决呢?现在才发现我就是一个社会废物,什么都不会做。
小红给我介绍了一个比较挣钱的事,给人写信,这还真是的好差事,在这府中但凡找人写信,会写字的人都要拿乔,必要人央求好几遍还要孝敬银子,看来识字在古代还是有好处的。找我写信的人只要付银子就行,保证货物及时!
只是这个收入还是太低,相对于要出去独立,还是显得杯水车薪。但有些事急是急不来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再不行还有十三,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想我是不会求他的。
心里想着学学做饭,将来不至于饿死,还有针线活,这儿穷人家都是自己做衣服鞋子的。但我的差事虽然轻松,却没有什么空余时间,这些东西只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日日忧心,十三见到我总也打趣说我是思念情郎,人都憔悴了!我也只是一笑,不置可否。我想他大概认为我会一辈子呆在四贝勒府中。
弘晖越来越会腻着我,一有时间就拉着我要我讲故事,要我唱歌,要我陪他射箭,真真是个磨人的小家伙,似乎大家对他来找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我带着他玩泥巴,弄得他浑身都是泥,四阿哥看见了也不曾责怪,只是淡淡的吩咐人替他洗干净。
中秋节一过,府中又开始忙碌起来,说是四阿哥要随着康熙去南巡,都忙着打点四阿哥南巡要的东西。
我倒是盼着他快快离开,离开了,我也好有时间学些别的事情,又有些舍不得,毕竟日日相对了半年了,还有十三,他走了,虽然府中有弘晖和小红,仍然是感到寂寞的。
我发现自穿了古代以后,我那爱静的性子是越发的收拾不得,都怀疑不到二十岁我是不是就可以去参禅念经了!
九月的北京已经是寒气逼人了,尤其是在没有污染的年代,我素来是怕冷的,但又不愿意穿得太多,所以多是缩在屋子里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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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萧瑟的园子里,一片枯黄,落叶漫天飞舞,枯黄中有时一片肆意燃烧的金黄,像要释放着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量,留下在天地间存在过的证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灿烂的菊花,终也有枯萎凋零的时候,悲秋悲秋,看来秋真的是用来悲的!
抬头望去,长空如洗,湛蓝湛蓝的,偶尔会有一两只南归的大雁,北雁南归,纸笺尺素却不知从何寄?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办,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随口哼唱,虽是深秋,却也不应景,这菊花开得正灿烂,心中不觉自嘲笑了!
“菊未凋,已经想到日后满地的伤残,这日子还怎么过呢?”十三的声音也带着些许的秋意。
我转头,笑道:“不过是随口唱唱,当不得真!”四阿哥也在,连忙请安,四阿哥看着我,喃喃念了句:“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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