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担心我是什么?”尔渊邪邪地笑了笑。
“我……”璠嫣自知说谎,哑口无言,偏偏又嘴硬,于是转移换题:“那你今晚依旧‘忙于政务’咯?”
尔渊道:“今天打算忙里偷闲,陪陪夫人,”坏坏地捏了捏璠嫣的下巴“不知夫人给不给这个机会?”
璠嫣白了他一眼,拍掉了尔渊的手:“怎么现在这么惹人嫌?”
尔渊道:“现在胆子大了,还敢嫌弃王爷了。”
璠嫣一边摇头一边假装一副害怕的样子,拖着长调道:“妾——身——不——敢——啊——”
“你啊!”尔渊无奈的笑了笑,又道:“天可是都黑了,你还打算在黑夜里吹吗?”瞥了一眼玉笛。
璠嫣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吹了不吹了,这几天都快把我这一辈子的曲子吹完了。”
“那还站着做什么?”尔渊将璠嫣抱进了屋。
而那张“休书”早已随风飞到院子的一角,珠儿拾起后,就着月光轻轻地念到“既执卿手,愿赴白头。”于是会心一笑。而那“休书”二字,早已模糊不清。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尔渊这几日倒是忙得很,璠嫣问过几次,但尔渊不是哄着她,便是支支吾吾地说上几次便转移话题。“算了,内室不得干政这点我还是懂的,随他去吧。”璠嫣心里想着,一边毫无愧疚感的安安心心做着她养尊处优的燕王妃,日子过得十分的逍遥自在。虽然经过那一个月的小别之后尔渊依旧把她搁在家里,但“小别胜新欢”,此时的心境已经全然不同了,只是宫里来报,说是出事了。
宫里的公公来报:“王爷王妃,子时皇上丹毒发作,就……就……”话还没说完,便哭了起来,于是抹了一把眼泪道:“皇上驾崩了!”
尔渊心头一紧,向后退了一步,璠嫣从身后握住了他的手。
公公道:“王爷王妃,节哀啊。”于是便退了出去。
璠嫣握着他的手没有说话,却像是在安慰他,璠嫣知道皇上对他而言,不是九五至尊,更是父亲。璠嫣看着他心里想问:我在呢。王爷摇摇头表示:我没事。
在皇上的灵柩前三叩首之后,张大人跪在三王爷面前,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王爷继位。”
三王爷道:“丞相使不得,本王专心音律,实在不适合执掌社稷。”
也有的朝臣对张大人的行为嗤之以鼻:“张大人未免太殷勤,毕竟皇子不止三王爷。”
张大人则说道:“自古立长不立贤。”
王大人跪在宋贵妃的面前:“皇后早逝,先帝在世时贵妃执掌凤印,请贵妃做主。”
宋贵妃轻轻擦了擦眼泪:“依照尚阳礼制,本宫理应到法音寺为先帝和尚阳祈福,理应不当过问朝政,我这深闺妇人又懂什么,只不过先帝在时曾说秦王太过沉稳,燕王则是可塑之才罢了,本宫不敢妄言。”
尔渊看着璠嫣低头蹙眉,便跪在秦王面前:“尚阳自开国以来便立长不立贤,因守礼制昌盛不息,臣弟愚钝,恳请三哥继承大业。”璠嫣有些吃惊,却是在意料之中。
尔渊与璠嫣牵着手走着,璠嫣问他:“为什么要放弃继位呢?我倒是看着你的胜算更大些。”
尔渊道:“难道你希望做皇后啊?”
璠嫣狡黠一笑:“我同你的想法一样,你要是想那就想咯~”
尔渊笑道:“还记得我与你初次相遇时曾对你说的‘愿得一佳人,清茶淡酒,共话诗词,共游四方’的愿望吗?遇见了你这个愿望便更加坚定了。”尔渊停住了脚步,捧起璠嫣的手道:“现在有机会实现了。”等过几日朝中安定了,我们便远离朝堂,做一对逍遥自在的平凡夫妻。
过了几日,尔渊在柜中找东西时一不小心打碎了一只陶制的乌巴——那是璠嫣嫁过来时带来的。尔渊拾起碎片,看到里面的花纹后十分震惊——尔渊仔细比对着手中的图纸和碎片上的花纹——这分明是一个图腾。前些日子先皇便是让他秘密调查使用这种图腾的一个江湖组织,怀南派,这是一个护国性质的南诏杀手组织,凡侵犯南诏者必杀无赦。这个组织的人数虽不及南诏军队的十分之一,但里面的杀手各个万里挑一,先皇一直想吞并南诏,自然对这个组织十分重视。
这个组织要求杀手决不能透漏自己的身份和行踪,因此“图在人在”。若璠嫣不是这一组织的人,那么送她乌巴的这个人一定视她若自己的生命,而这两种情况,于公于私,都不是尔渊希望看到的。于是尔渊把碎片砸的更加细小,完全看不出图腾的模样,打算问问璠嫣。尔渊推门而出,恰巧璠嫣推门而入,下了一跳,于是皱眉,语气有些生硬严肃:“你在干嘛?”
“进屋啊,还能干嘛?”璠嫣等着大眼睛左看看尔渊右看看尔渊,一脸狐疑,狡黠一笑:“你今天好奇怪,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尔渊看着璠嫣实在是不像那种城府很深的人,并且她来自大漠,从未去过南诏,心里还是暗暗舒了一口气,于是说道:“是啊,刚刚找东西,不小心打破了夫人的乌巴,怕夫人责怪。”然后十分委屈的摊了摊手。
璠嫣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哦,就是那个锦盒里的,陶制的。”
“没什么,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璠嫣笑道。
“你怎么从未说过你去过南诏?”
璠嫣很是无辜:“我是没去过啊,这是去年中秋宴后吴赦送我的。”
“那个南诏使者?”
“嗯。”
璠嫣看着尔渊微微皱起的眉头,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问:“怎么了?”于是深吸了一下鼻子道:“好浓的酸味,真酸。”
“哪儿有?”尔渊吸了吸鼻子,顿时恍然大悟,勾了一下璠嫣的鼻子:“你这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于是扛起璠嫣进了寝室。
次日,新皇召见燕王。
“臣弟参见皇上。”
“皇上殷切的扶起尔渊道:“快快请起。”
“不知皇上今日召我所为何事?”
“自朕登基以来,五弟便是朕的得力助手。”
“承蒙圣恩。”
“只是这次北部战事又起,朕身边就只剩下你一个兄弟了,此事还需五弟出面,才不失我朝颜面。”
尔渊微微一愣,跪在地上领旨谢恩:“得皇上重用,臣弟自当万死不辞。”
“只是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日,冬至之前怕是回不来了。”
尔渊若有所思道:“是。”
尔渊走后,皇上宣近臣张仪清(皇后亲弟)进宫,并任命为副将,交代了一些事情。末了,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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