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真不长记性,刚出完汗就洗澡,怎么嫌一天打一针不够,想多来两针?”小姑娘是真不会照顾自己,还淋浴。
从余粥角度看,男人眸深鼻挺,轮廓被暖色的灯光刻画的温柔,不过......表情,似乎有点愠怒。
余粥唏嘘,缩着脖子不敢再提洗澡,大不了回家再洗......等会,回家!!!
“蹭”的余粥又坐了起来,带着一阵风,沉遇侧目,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小姑娘就是能作啊。
“我手机呢?现在几点啦?完了完了,他们肯定不知道我去哪了,要死了,怎么说啊。”余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四下寻找手机。
“你手机应该是留在办公室没带过来,现在下午六点了,你可以用我的手机跟你朋友父母打个电话说一声,别急,慢慢来。”男人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刻意压下声线哄她让余粥原本焦虑的情绪得到安抚。
片刻,整理好情绪的余粥对沉遇说“麻烦能把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吗?”
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给余粥。
按亮,一目了然的桌面,手机自带软件外就多了个微信。
这用沈迦叶的话说是什么来着,对,老干部专用手机。
倒是屏幕壁纸引起余粥注意,拍摄者是从一片竹林里往外拍的,所以入目极大部分都是青葱碧玉的竹子,一根根轻盈细巧,未曾出土先有节,竹叶交错间的缝隙,可以看到百米外石墩,石墩年岁已久,历经风吹雨打,表面被磨的光滑,阳光打在上面折射出熠熠生辉,底部都已经扎根土壤,周围攀着一圈青苔。或是有风吹动,石墩上摆放的书被翻动,旁边砚台上还放着一只未干的细楷笔。
见余粥握着手机没动,沉遇俯身问道“不会用?”
“啊???没,没有。”从壁纸上回神,余粥手指轻点几下,拨出一个号码。
沉遇手机上的壁纸怎么她好像在哪见过。
“喂,你好,哪位?”
接起的电话中断了余粥思绪,没再多想。
“喂,苏老师,是我,余粥。”
“余老师!!!”隔着屏幕都能听到的尖叫声,余粥默默的把手机拉离耳朵好些距离。
“你上哪去了,一下午都不见你人,电话也放在办公室,急死我了,你说你还生着病,瞎跑哪去了?”
余粥抬头看了眼男人,发现他没在关注自己这里,压低声音小声回道“我那个不舒服,所以下午跟主任请了个假回家了,手机估计是忘记了,苏老师,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一听余粥不舒服,苏语急声关切“这么严重啊,吃了秦老师那药都没管用?那你现在好点没?用不用我去看看你”
余粥一听急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家休息了一下午,吃了点药,好的差不多了。”
“恩,那好吧,那你自己多休息哦。”
“恩,好。”
挂了电话,余粥又拨出一个号码。
“喂,妈,是我,小鱼儿。我手机没电了,借的同事手机。“
“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你让王姨别做我的饭了。”
“恩,我知道啦,这不是临时决定的嘛...”
小姑娘和家人说话时不自觉露出娇憨,嗓音甜软,一笑就像清泉的波纹,从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彻底挂下电话,余粥才发现沉遇正盯着她不知看了多久,把手机还给他,沉遇接过把玩在指尖。
“小鱼儿?”声线拉的极长,却又字字清晰,似亲密爱人间的呢喃从唇齿间吐露出来。
余粥窘迫,低头看着床单。
小鱼儿是她小字,除了父母和几个闺蜜鲜少有人这么叫她,沉遇突然这么一叫恍若在心间砸开一条口,里面密密麻麻的情绪如决堤的江水汹涌而出。
良久,才听见一道清软的声音。
“谢谢你。”
眼前半倚着床的小姑娘垂首看不清脸,后颈一小片肌肤露出来,如玉似珠,沉遇不由心思一动,想逗逗她。
“怎么谢?口头谢?”
又是这句,上次论文说怎么报答,这次怎么谢。
“请...请你吃饭?”踌躇着开口。
沉遇不由想笑,但仍然面不改色。
“那就欠我两次饭了,再加一次你都可以约我一整天了。”
听出男人语气中的戏谑,知道他又在逗自己,偏偏每次自己都傻兮兮的往坑里跳。
诶呀,好气啊。
贾世琼进来的时候,小姑娘正被沉遇逗的脸色绯红,已不似刚进来时候病怏怏了。
余粥之前病的糊涂,也没仔细看清沉遇的妈妈,现在进来一看,年轻,这是第一感觉。
沉遇的妈妈气质姣好,皮肤饱满有光泽,虽然眼角有几条细纹但并不影响整体的感觉,或是医生的原因,嘴边永远带笑,面相心慈又温柔。
“小姑娘醒啦,看样子烧已经退了,针就不用打了。”说着贾世琼瞥了眼身旁的沉遇,这小子刚才还特地跑来跟她说小姑娘怕疼,看能不能尽量不打针了,索性小姑娘没什么大碍了,不打就不打,不过儿子这惯的。
“等会我给你开几幅药带回去,记得按时按量吃,这样好的才快。”
余粥乖顺的点头,道谢。
沉遇妈妈走后,沉遇就带着余粥去抓药然后结账出院。
夕阳西下,整个医院都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三三两两的行人在道路上漫步,晚风徐徐的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让人心旷神怡。
“你微信号多少?”
沉遇停下脚步,望向身后“就是我手机号,怎么了?”
“回去我把医药费转给你吧。”
这小姑娘你说她傻吧,走路又还会拐弯,说她聪明吧,一呆起来恨不得提起来揍一顿。
“怎么,我都不怕你跑了,你还怕自己跑了?”
余粥停下脚步,眼神真挚“我只是不习惯欠别人东西而已,你放心,我不会跑的,两顿饭我也记得。”
呵,关系倒是划分的挺清,现在他是别人了?下午睡着了呜呜咽咽喊要喝水,喊热,喊不舒服的时候怎么没拿他当别人。
神色冷淡“恩,随你。”
其实人小姑娘也没非缠着你,病的迷糊说胡话自己心疼的不行,就差没当祖宗供着哄。当时有护士进门加药,看见沉遇眉眼末梢溢出的温柔腻死人,很是羡慕病床上的小姑娘,现在少有那么体贴的男朋友了。
沉遇突然冷下来的语气让余粥摸不着头脑,这男人怎么了?
不敢再多言,悻悻的跟在沉遇身后。
一路上,除去沉遇问了句她家在哪以外车内空气安静的让人尴尬,余粥几次欲提起话题都被沉遇阴郁的脸色吓退在喉间,只好作罢。
已经过了晚间高峰期,马路上的车辆行人大大减少,基本畅通无阻,没多久,就到了碧玺轩,余粥让沉遇把车停在了大门外,不是碧玺轩经常出入的车辆要进去比较繁琐,麻烦了一整天余粥不想再麻烦沉遇,沉遇没搭话,只是把车门锁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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