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_恪非【完结】(50)

阅读记录

  破月心想,一个人真是奇怪,以前她明明讨厌长庚讨厌的紧,觉得他是最不着调,最不靠谱的神仙,可不过几月,他便如风送来的蒲公英的种子随意扎根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开花再将那些随处飞飞散的蒲公英种满她的心田。

  长庚紧闭着唇,伸过自己的手悄悄地放在她的手背上,她的手正软,初接触时他有一种骨子里都颤栗的感觉。

  不是不理我么?

  破月翻身,将手要抽回去。

  可长庚却捏着他不让她走了。

  哈!我撩你不准,你生气!你撩我,我就得顺着你意了?

  破月将被子一脚蹬到床底,翻身半坐,将那双鬼祟的手收在眼底:“长庚,你给我来说说清楚,你这在做什么?”

  长庚也翻身起来,从被褥里钻出来,看着她,看了一会儿眼里的底气又用尽了,然后垂下头,细长的头发丝掠到破月的脸上。

  这脾气倒是比以前更难对付了,她暗暗怨怼一声,脚蹬直就要躺下,长庚的脸却欺压过来。

  有些文弱的身体遮住大半月光,给破月的脸上空留一片暧昧的阴影,破月躺在下方还在想,原来在此时这样连这样文质彬彬的长庚也会变得霸道起来。

  长庚捏住破月的手腕子,将她的身体压住,而后慢慢的将自己的唇贴上去,左右摩挲又轻轻的咬了她一小口。

  有些痒,痒到了极点便有些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心里钻破,刺啦啦的一片钢刀弯身做犁,将柔嫩的天翻过来碾过去。

  痛的要死!

  破月捂着自己的心口从床上往外一翻掉在床底,长庚猛然醒过来,赤着脚去拉他,却被她一手打开。

  持续的顿痛让破月不一会全身湿透,浑身失了力,她脸色全白的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目光空洞无力的望着房梁,长庚的手被打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但还是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她此时绵软软的,卸下浑身的刺。

  破月闭着眼,没想到这旧疾又发作了,往日还有魔王殿的医师替她扎针将这痛压下去,可今天她只能靠自己。

  长庚瞧她额上蒙了一层汗,摊开掌去抹,却差点冷着了自己的手,他心里急想要问问她到底如何了,嘴巴张大呜呜的连单调的音节都发不出。他从来没有这么怨恨过自己是个哑巴!

  人急慌了连自己老本行都忘了,正急的抓耳捞腮,忽的一拍自己的后脑勺,他急什么,他不是大夫么?

  颤抖的手搭在她的命脉上,刺骨的凉意从她的肌肤上传来,长庚只觉得她的体内有两股不同的力量在相互驳斥,此消彼长,拉锯着她的身体。

  长庚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于是将手指贴的更深,却发现那两股力量如潮水一样褪去,破月的脸色也慢慢变得红润。

  她半睁起一只眼,眯着看长庚,无力的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别看了,这病连魔,连我老家的人都看不出是什么。”

  长庚将手收回,皱着眉毛比划道:“多久了。”

  破月懒散的躺在床上,像从藕塘里刨起来的烂泥,你拿锹去翻,都不能铲的动她。

  她懒洋洋道:“多少年了?好像自我拿到昆仑剑前后差不多就有了这毛病吧。你要是问我那之前发生了什么…那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根本记不清。”

  长庚还要问,破月将身子一翻背对他:“好了,明日还要早起,睡吧。”

  若是能将过去的记忆揪出来,破月哪里不想?可这梦想太过于飘幻,而她也早过了相信奇迹的念头。

  小夜深沉而静谧,破月软绵绵的躺在那却异常的清醒,她甚至能听到柔风慢慢填满窗户边被虫蛀空了的洞。

  翻过身,长庚也睁着眼,万万没想到盯着人的后背看居然还会被抓梢,他有些窘迫,身子一侧要翻过去袖子却被破月捉住。

  “睡不着,就聊聊吧,我也睡不着。”

  长庚的身子停下,脑袋在枕头上侧过来半张脸,鼻梁贴着枕面的棉布,眼神乖巧又宁静。

  破月看的闷闷发笑。

  长庚看着,慢慢比划,问:“你的病是怎么回事?”

  破月盯着他,认真道:“我不清楚,等我知道有这病的时候我和你一样懵。”

  “那你不去看大夫?”他比划的有些急。

  破月收回视线:“大夫也不清楚。长庚别像审问犯人一样问我。”

  长庚抿唇,在怀前比划的手有些失落的垂了下去。

  破月收在眼底,却当没看见,反问道:“那你说说你和小芳是怎么回事?”

  长庚的心有些梗,他伸手比划,却乱成一团,他收手,比划一次顿一次终于表达清楚了:“我当她是妹妹,别无他意。”

  破月点点头,这她看的出来,“你和谢小芳的爹有仇?不然他总咬着你?”

  长庚慢慢回想,一向他总是同谢大河关系挺不错的,他待谢小芳如妹,怎么会害她?可他根本都不听,反而……

  长庚手指慢慢僵硬,脑海里燃着一股热血流到整个身体里。

  不对,他好像发现一件很不对的事。

  他将破月拉起来,用手比划,却发现比不清,干脆从床上赤脚跳下,点了蜡拿了纸笔写道:

  “破月,谢大河的下唇有两道很深的牙槽印。”

  破月看完,背后有些凉,她喉头一动看着长庚正要说什么,蜡烛的光却熄了。

  屋内只余令人窒息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真的相信长庚变纯良了么?

  ☆、僵尸来袭

  夜再次凝固下来,粘稠的黑色将视线缝得严严合合。

  风不知从何处出来,冷的涩骨,破月耳尖一动,只听到“咯吱咯吱”骨头移动交错的响声,随着身后一股冷气飘然上窜,破月听见喉咙里的咕隆声。

  一阵一阵,越来越近。

  随着门扉“怆”一声被人拦腰劈开,灰白色的脸,皮咧咧的白皮挂在骨头上的谢大河立在门外,他的眼睛红的烫,青色的獠牙长长的戳在嘴皮子上,上面还挂着红血。

  天地寂静,村落安静的可怕,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好像一切都凝固了下来。

  破月吞了口口水,拉着长庚的袖子往后退,忽见眼前白光一闪,不待看清,那冻得渗人的凉气便直往耳朵里面钻。

  谢大河也是飞尸!

  这个认知让破月觉得可怕,小小的村落巴掌大的地居然有两个飞尸,他们的背后究竟是不是东方既白再暗地里操作?

  虽然任平生说八卦秘镜什么问题都没出,可破月仍是觉得心慌。

  正躲蹿着,忽然听见长庚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她定睛一看,好家伙,谢大河铜铃般大的绿汪汪的眼睛直溜溜的瞪着她,嘴角流了一滩白沫子,发出一股难闻的酸臭。

  破月才不想被这种玩意儿咬到了,她脚尖踏着板凳猛的踩下去,另一只脚一冲,板凳借着外力飞到她的手里!谢大河‘哇’的一声朝她正面扑过来,地上顺着流了好多酸味的涎儿。

52书库推荐浏览: 恪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