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检查,怀孕几率渺茫,我母亲很坚持。”
原来是这样。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我并没有再婚的打算,更别提怀孕生孩子。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应付家里人,可他却不知道,或许他还以为我很愿意跟他相处着走下去,时间久了可以嫁他。
是,我孟尔辛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女人。
“那么,你呢?”他问我。
我耸肩:“很俗套的理由,彼此性格不合。”
他眼中凝着一丝疑惑,深沉问道:“哦?其实我一直觉得性格不合这个原因很奇妙,婚前很多都没发现,婚后却发觉了性格不合。也许是住一起后才渐渐产生了摩擦,比如生活习惯不同,作息规律不同,不知道你跟你前夫属于哪一种?”
他又笑了笑:“原谅我唐突。只是太过好奇。”
我们在彼此试探的边缘徘徊,互相伤害。
但他能将真正离婚原因合盘说出,这说明他还算个比较诚实的人,同时也说明,他对我是抱着结婚生子为目的交往的,只有这样的目的,才不可隐瞒曾经的一切。因为我早晚会知道。
我笑道:“我自己也很好奇,不怪你唐突。年轻时的我脾气性格比较冲动,当时很喜欢他,交往时间并不长我便求婚了。婚后发现两个人对彼此的了解都太仓促,给的时间太少了,这次教训后我性格秉性改了很多,凡事都要掂量轻重后再下手。”
“现在确实看不出你是个脾气冲动的人。”
“那么,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仪态大方,谈吐迷人,独立自主。”
“你也在恭维我。”
他笑了笑。
结账时他要付款,我拼命拦住:“都说了赔罪请客,不要跟我争了。”
“这样的话,周末我请你去看电影,有空吗?”
红舟能去约会,我也能。“有。”
这个剥落彼此面具的过程虽然很漫长,但偶尔有些突破的时候还是挺有趣的。
很自然的我又在心里问起自己是否决定再婚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如果严康维这个人能一如既往的令人抓不到性格中的破绽,倒是一个还不错的伴侣。
唯一的问题是我不爱他。曾经失败的婚姻告诉我,婚姻里还是需要感情的,起码在我这里是这样的,不然我维系不下去。
但愿随着时间我能对他日久生情。
周末的时候,我跟他一起去看了电影喝了咖啡,他约我下次再见。
和他分手后我没有回家,一人在商场逛了一圈,买了新大衣和皮靴。
转天到阮青家里做客,庆文给我开的门。
“孟阿姨,好久不见你。”
“最近可还好?”
“还好。”
庆武在里面喊我:“孟尔辛,听说你去云南了,有没有带礼物?”
阮青在厨房里忙活:“庆武你不要没大没小的乱叫!”
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我提前已经有了准备。
从纸袋里掏出几本昨天出门挑好的书籍递给庆文:“这是给你的,这些书你应该爱看。”
庆武叉着腰大喊:“喂,我的呢?”
“你去看你的游戏账号再来问我。”
他跑进房间去看电脑,不一会儿兴奋的跑了出来:“游戏?”
“虽然知道你不缺钱买游戏,但这几款是我为你挑的,你应该会喜欢。”
阮青摇头:“没想到你还涉足电子竞技领域。”
“做什么好吃的?”
我被他轰出了厨房:“你去外面坐着,不要打扰我。”
阮青新菜式里多了几道辣菜,我吃的嘴里直喷火,不过这种感觉很舒爽。
猝不及防的他突然问我:“你有男友了?”
我愣住。
“那天晚上是跟男友约会吧?”
“果然艺术家都比较敏感。不过还不算是男友,目前只是相亲对象。”
庆武和他都一脸惊讶。“相亲对象?”“尔辛你要结婚?别逗。”
庆武焦急:“尔辛,你之所以拒绝叔叔是因为要结婚了?”
阮青也急:“真要结婚?别这么冲动小心重蹈覆辙。”
“喂喂喂,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结婚了?你们这些人听风就是雨,流言就是被你们这种人炒起来的。”
庆武说:“就算要结婚,这之前把那人拉出来给我瞧瞧,让我把把关。”
我和阮青大笑。庆文对着自己的弟弟翻了个白眼。
吃过午饭,又在他家坐了一会儿,他跟我讲公司的事,要我出主意,我摇头:“我能力有限,只懂自己业务范畴内的东西,你讲的这些我帮不上忙,不然你去问你弟弟?”
他无奈:“你觉得他会帮我?”
他说:“尔辛,之前你在公司做经理不是也一样照做吗?那时也没人教你啊。”
“那是赶鸭子上架,所以没几天我就扛不住了。”
又坐了会儿我说要走。阮青起身送我。
出了门,他跟在我身后溜达着,我知道他有话跟我讲。
“尔辛,你有再联系他吗?”
我知道他指的是谁,但没有回他,反问:“谁?”
“你安慰他时,他语气如何?”
“我是文字安慰的。”
“他最近心情好似比之前还要不好,你看他状态了没有?”
“没有。”
这是实话,我屏蔽了他朋友圈。
“他没找你?”
我站住身,道:“阮青,你这么关心这个弟弟,可他却毫不领情,把你当成假想敌,这值得吗?”
“他是我弟弟,我就要管啊,无论他怎样想我。”
“那么你干脆直接挑明算了,告诉他不会跟他争老爷子的遗产。”
阮青有些恼怒:“家父现在身体还算硬朗,谈这些尚早。”
“那是你的想法,这些事阮淳之肯定早就有了规划预谋,他从小到大的努力为了什么?因为你付诸东流他会轻易放过你?希望你腾出一半大脑来好好想想,暂且将塑泥放放吧。”
“尔辛,我不懂,你不爱他吗?怎能这样讲他?”
“我再爱他也不能改变他的本质。请你这个唯心主义清醒一些。”
他垂着头,俊俏的脸孔很是痛苦。我有些于心不忍:“你越对他好,他可能会越恨你。不如换个他能接受的方式。”
“比如?”
我有些生气:“那是你们豪门家族的恩怨情仇,我怎么知道?从小老师肯定也教过你要学会独立思考,你自己想。”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问题。谁也不能帮谁。”
这下换我痛苦了。
“尔辛,你真有结婚的打算?哪怕一点点也算。”
“有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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