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住院,只是挂急诊打了吊瓶。”
“严重吗?”
“你看我现在,觉得会是多严重的病?”
他跟着我上楼进了门,在屋里大摇大摆的转了一圈,问我:“猫呢?”
“卖了。”
“卖了?”
“辞职了,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养什么猫。”
“呵,你倒真是狠心,养了多时的宠物说不要就不要,怪不得你能这么久一句话都没有。”
“一句话都没有?你不也是?”
他斜晲着瞪我:“听说,你告诉他们咱们分手了?”
“谁说的?”
他小心防备的盯着我。
我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打开。
他一直一脸阴险的表情,我不禁有些慌,没话找话:“你爸爸回去了吗?”
问完才反应过来,这是最致命的一个问题。竟然忘了那天他为什么发火。
果然,他脸色更沉了,嘶声问:“你很关心他?”
“我关心你有没有跟他再起冲突。”
他又沉默了。
他的神色间带了些落寞,眼睛垂着,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的心很疼。
伸出手轻摸着他的脸,我柔声:“我曾迷恋过他不假,但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爱,应该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感受。他从未见过我,我也不会像现在触碰到你一样触碰到他。”
他突然伸出结实的双臂有力的环住了我,极其轻声的,却也坚定的从他口中吐出一句话:
“尔辛,咱们结婚吧。”
我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结婚吧,尔辛。”
“你在说梦话?”
“你不是说过,你开始有结婚的打算了吗?不愿意吗?”
“我只是觉得突然,以及为什么你会……”
“因为之前一直没遇到让我觉得足够好的值得结婚的女人,现在遇到了。”
他捧着我的脸,细碎的从我的额头吻起,一路吻到嘴角。他灼热的目光烧的我脸发烫。
我仓皇开口:“那个……猫没有卖掉,只送宠物店寄养去了。”
他很温柔:“所以呢?”
我害羞:“你说你喜欢小动物,所以多只猫在家里应该不会反对吧?”
他笑了,紧紧搂住我。“当然不会。我也很喜欢小孩子……尔辛,当初你不该不告诉我的。”
“对不起。”
“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
他伏在我头顶,气息坚定而虔诚。
“过两天我就要回B市了。”
“因为这个你着急求婚?”
“这之后可能还要再去其他城市,看你愿不愿意跟我一道走。”
“结婚程序是边工作边完婚?”
他笑,嘴角带着好看的纹络:“刚好你辞职,我看能不能抽时间出来。你喜欢什么样的典礼仪式?”
“旅行结婚。”
“那也好,订一个旅行计划。”
我很想问他,阮坚强会是什么态度的,然而在此刻却不敢问,生怕打破片刻脆弱的温存。
我只能暗示:“我可以告诉红舟吗?”
“自然。”
告诉红舟,也就意味着庆武阮青都会知道。
他终于点破:“尔辛,你不用担心。我父亲知道我愿意结婚,他肯定会开心死,只会善待你,绝不可能为难。”
“看来要在他离开前再去拜访一次了。”
☆、50.繁华落尽
红舟仿佛并不意外。
她说:“活了近三十年,若还不能明白世间事皆有可能,岂不是枉费虚度了时光?”
“你以前并不是这样,这不像你个性。你不惊讶的最根本原因只能是因为你心里已经有过了这个设想。”
“尔辛啊,你这么敏感聪明的女人大概也只有阮淳之那样的人敢娶了。”
我大笑:“胡说,陆凯也敢。”
“他是傻的。幸好你心肠不坏,不然算计的他底掉。”
“我还算心肠不坏吗?我只是比较懒,也不屑做那种事。”
“婚礼时间订了吗?”
“在做计划。大概要先去领证。”
红舟摇头:“长这么大什么怪事都见过,今后我也会是个遇突发事件也能镇定自若的女人。”
不会,一个人的性格很难改变。
“我要去拜访阮坚强了。”
红舟盯着我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真的十分好奇。当年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可你要嫁给他儿子了。”
“爱情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感受。感天动地的单恋只能算是桃花白骨。”
我换了件衣服准备出门。
红舟问:“要我准备什么贺礼给你?”
我回过头笑:“有你,就是最好的贺礼。”
我跟阮淳之去见阮坚强。
我在车上问他:“那天之后你跟你父亲大吵了一架?”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略有停滞。我轻咳道:“抱歉,不该在你开车的时候提这件事。”
“我父亲他……应该也能察觉到,或许他也知道咱们有一天会结婚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他转着车子拐了个弯,在别墅区后面一处偏僻的林荫路上停了下来。
点燃一支烟,他吸了一口,道:“因为在此之前,我没有因为女人的事跟他发过脾气。”
这条路安谧宁静,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照下来,我想打开天窗过气,被他按住了。
他掐灭了手中才燃起的烟,扔出了车窗,又探过头来吻我。
降下座椅,他想挡在我身前,却又拉了我,低声:“到后面去。”
我明白了,他这是在家门口的地方宣示自己的主权。
“淳之,你不必如此不自信。”
他并不理会我的话,只是很霸道的亲吻我,并且扯下自己的领带。
也许他跟我求婚,也是源于他的不自信。
但也是源于他害怕会失去我。想到这,我又很感动,只是用力的回应着他。
人生漫长的旅途,每个人都会逐渐遍体鳞伤,我们所能做到也只是找到另一个人互相取暖,舔舐伤口罢了。
许久之后,他躺在我的胸口,汗水浸湿他的额头。
他轻声说:“我永远都记得你突然出现在B市的那天,和你走的那天。我甚至不敢跟你告别,就怕这句话之后再也见不到你。”
我擦着他的汗水,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也很轻声的回道:“今后再不会有任何人是你的威胁。”
他的占有欲温暖了我内心的冰冷,我的使命感治愈了他内心的无力。
我们整理好了衣物,他重新坐回驾驶座位,启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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