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哪什么身份不一般……就一个给皇帝算命看星象的神棍。”郁其雷摆了摆手道,“这会儿跟着太子跑跑腿,不过我和你夫君倒是许久的好友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叫郁其雷。”
“郁?那……郁梨格与您是什么关系?”繁匀青想起被荆平天抓起来的那个女孩子,殷鸿初说她是太子妃,连忙问。
郁其雷本来还挂着笑的脸愣了一下:“你认识她?她是我的女儿……”
两人面面相觑,郁其雷这才反应过来,在宫殿里,那个站在黑暗中的人对殷鸿渊说的话好像是……
“你的妹妹和太子妃都在我手中”?
郁其雷嘴角微微抖了起来,心里只想骂娘。当时情况太紧张他急着带繁匀青跑出来,完全没反应过来太子妃,就是郁梨格。
他这会儿才着急起来,心急火燎只想立即转身回去。
繁匀青看出了郁其雷的焦虑:“您先回去吧,但千万要小心荆平天那个人,他很危险。”
“那你……”郁其雷还是有些犹豫。
“我没事了,一会儿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郁其雷实在放心不下那边,他不能把太子甩在那里,更不能把郁梨格留在那里。
他想起来之前度华年的嘱咐,背后涌上一阵冷意。
如果郁梨格来到夙城,会怎么样?
他不敢去想,匆匆朝着离开的那个方向跑去。
*
郁其雷离开后,繁匀青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好多了,于是借着月色往南边走。
她想知道那副画里面藏着的东西,迫不及待想知道。
家里的灯没有亮着几盏,繁匀青以为他们都睡了,结果一回去下人来开的门,说孟驳他们还在主家,商讨关于繁憬的事情。
繁京桐在自己的房间,繁匀青让下人不要声张,自己悄悄的回了房间。
她打开自己的衣柜,在最底层找到了在那里好好放着的画。
就像它出现在桌上,真的只是她的梦。
繁匀青慢慢地展开画,女子的背影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中,依然那般遥远不可及。
她盯了一会儿,将画拿到桌子旁,将它平铺在桌面上。
只是一副普通的画吧?
这个理由没有说服自己,繁匀青没有忘记在画的背面,还有东西。
她把画翻了过来,看到之前没有看完的内容,是一副完整的设计图。
很眼熟的设计图,最下方的成品图也很眼熟。
繁匀青捏紧了画卷的边缘,手中的纸几乎被她揉成一团褶皱。
在想起来哪里见过的这一切时,与之同来的还有强烈的痛楚和悲伤,让她想要落泪。
她喘息着,压抑住眼泪,一把抓起画,冲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棺藏雪(二)
街上有通往主家的灯照亮,繁匀青看着近在眼前主家,不知不觉中放慢了脚步。
她手中紧紧攥住的画已经被她的力道揉皱。
那个疑问从心底而出,卡在喉咙间,她想迫不及待得到解答。
因为繁憬失踪,主家的人今天乱成了一团,繁匀青大摇大摆从大门走了进去,如同白天一样,没有任何人阻拦她。
大概也因为夜里在外面走动的人少了许多。繁匀青并不觉得人少是因为他们放弃了,很可能是被派了出去。
她的爹娘都还在主家,毕竟繁京桐还有许多事不熟悉,孟驳和繁婉须作为父母,有义务帮助他解决在还没有成为家主之前出现的意外。
繁匀青站在外院看了一圈,直接去了议事的地方,他们一定会在那里。
刚走到屋子外,便听见男人的声音在说:“……这么短的时间,他会去哪里呢?”
“没有在繁家,但我觉得他也没有离开夙城。”女人的声音回答道,“繁憬从小就在夙城长大,从来没有出去过,他不大可能会出夙城。”
“那……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会去的地方……”
繁匀青紧紧握紧了手中的画,推开门。
屋里只有孟驳和繁婉须在,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他们同时吓了一跳。但看到是繁匀青时,才放松下来。
孟驳笑骂道:“臭丫头吓你爹呢,这么晚了跑这里来做什么?”
繁婉须从来对女儿温柔,她瞪了孟驳一眼,走过去想把繁匀青拉过来坐下:“说什么呢你!”
繁匀青没动,在屋子里摇曳的烛火映照下,神色有些冷。
“怎么了青青?”繁婉须敏锐地发现她的不对劲,关切道,“是有什么事吗?”
平日里繁匀青都不是这样的,而且这么晚了还特意找到主家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繁匀青不说话,繁婉须急得很,但不想逼她,放缓了语气道:“青青,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说吧?”
“诶,你看看你,大晚上的跑来找我们,又不说话。”孟驳打量着繁匀青,“还把你的伞带来了?”
繁婉须这也才发现,繁匀青背后是她的伞。
这伞虽然他们叮嘱过繁匀青极为重要,但不至于这种时候还带着。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不是担忧过头了。
繁匀青将手中的画扬起来,在他们面前展开,轻声问:“这画后面的设计图,你们见过么?”
孟驳仔细看了看那画,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不是繁憬那小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画儿嘛!怎么会在你这里?”
繁婉须却盯着被繁匀青翻过来的画的背面,脸色严肃起来。
“这是什么?”繁婉须走近了更加仔细地看着,“是一副……设计图?”
她匆匆一眼扫过上面的设计,一直看到这设计图的末尾,心里咯噔一声。
那上面的成品,是一把伞。
“您认识这上面的伞是吗?”繁匀青看到繁婉须的神色突变,连忙问,“这把伞……这把伞……您知道吗?”
面对繁匀青的追问,繁婉须说不出来话,躲避了她的眼神。
孟驳觉得有些奇怪,也走过来仔细看,顿时也笑不出来了。
“这不是……”孟驳有些震惊。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移到了繁匀青背后去。
繁匀青将画完全铺于桌上,展开在父母面前,声音微微颤抖起来:“这把伞,就是我的伞,‘雪藏’,对吗?”
这幅设计图她并不陌生,曾经出现在百日局中,她看到度华年在为繁夕打造一把伞的时候,手里压着的正是这幅图。
这张设计图的成品,正是她的伞,“雪藏”。
更何况,设计图最下面的成品图旁边,用纤细的小字写着的,正是“雪藏”二字。
她也想起来了,当时看到站在雪中的繁夕,为什么会觉得她撑着的伞很眼熟。
这所有的伞都是一样的,就是她手中名为“雪藏”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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