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谁?”江墨看向他,“是有人通知你过去的?”
笏九摆摆手,“说出来你也不知道是谁。”
江墨没追问,大概又是哪个活了好几千年的非人类真妖魔,她忽然问道:“对了,桃李呢?你怎么没有跟她在一起?”
“谁知道她上哪儿去了,”笏九打了个呵欠,换了一只脚挠痒痒,“可能闻着哪里的肉包子香,找更加优质的肉包子去了吧。”
江墨想了想,问:“之前你提过她有个师父,会不会是找她师父去了?”
笏九浑身犯懒,趴在台面上,“找她师父干什么?她师父又不会做肉包子。”
江墨:“……”
“对了,”笏九把下巴搁在台面上看着她,“听说月生临出国了。”
“是么?”江墨把旁边的书拿过来翻开,“受了那样的惊吓,换个环境也好。”
“好像不是,他清醒过来之后,精神状态倒是不差,就是有些郁郁寡欢,他家里人以为他是受惊过度,就把他送去国外了。”笏九感觉脚脖子被什么东西撩了一下,低头去看,发现是一只黑猫。
“难道不是受惊过度么?”江墨听到底下“喵”了一声,心知黑猫又来了,于是弯腰把它抱起来放在台面上,从柜子里拿了饼干出来喂它。
笏九戳戳猫背,“听月生海说,月生临的精神状态很正常,不像受惊过度,倒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哦对了,月生海说,这件事之后,月生临跟他女朋友分手了。”
江墨眨眨眼睛,看着他……
笏九解释道:“月生海说了,他堂弟郁郁寡欢不完全是因为分手的事,我猜想有可能和苏月印有关系。”
“他这一世不认得苏月印,跟她有什么关系?”江墨不明白。
“这种事谁说的准?”笏九拽着猫的尾巴,“人类总是把聪明用错了地方,该忘的不忘,该做的又不做,活受罪,活该受罪。”
笏九手上没轻没重,不小心把猫给拽疼了,黑猫冷傲骄纵的脾气一上来,猫尾巴用力一甩,往笏九脸上抽了一下,把他抽的捂着脸颊呆滞了半天。
江墨不以为有多疼,猫尾巴攻击人,能有多严重?
但是笏九把手放下来的时候,他右边脸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印子,不像猫尾巴扫出来的,倒像是让钢鞭给抽的……
江墨怕笏九怒火攻心要报复,于是默默将猫抱在怀里。
但没想到笏九只是暗暗地生闷气,不曾大动干戈。
江墨看他这么委屈,只好表示一下关心,“没事吧?要不我给你拿一瓶消肿的膏药擦一擦?”
笏九“哼”了一声,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抱怨些什么。
江墨也看不明白,狐狸还会怕一只猫?
她尴尬笑笑,赶紧换个话题,“我记得之前你在月生海家里被那个妖僧所伤,变回了原形,后来怎么样又能变回人形了?”
笏九只说:“找了个认识的人帮忙。”
忽然门口来了个人,怒火中烧,怒声滔天,“是不是又躲这儿来了!!个没良心的败家玩意儿!”
笏九吓了一大跳,看向门口,门口有个穿着一身睡衣的女人,手拿一根木棍,一脸凶悍,指着里面破口大骂,笏九的视线顺着那根木棍往里看,那女人木棍所指的是江墨。
江墨也吓得浑身一抖,不由抱紧了怀里的黑猫。
门口的女人横着脸走进来,两只眼睛直直盯着江墨……怀里的黑猫,说:“家里一窝猫崽子你不帮你老婆看着,整天跑这儿来勾三搭四,当初真是看走眼了,我把我们家猫托付给你,最后你就这么个德性?我不抽死你丫的!”
江墨刚想劝一劝,没想到黑猫颇淡定,从她怀里跃上台面,跟着身手十分灵巧地从女人的眼皮底下逃出生天,跑了。
女人手里拿着木棍,气得一撒丫子追了上去,“站住!老娘今儿不教训教训你,以后别想进家门!!”
笏九在旁边看得直乐呵,“真是一报还一报,老脸都替你丢光了,所以说,凡事留一线,你要是跪下来求我一声,我兴许还能帮你挡一挡。”
江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都跑远了你跟谁说话?”
笏九笑容一僵,“我自言自语不行?我就讽刺他!”
江墨说:“它只是一只猫,再说了是你先招惹它的。”
“猫怎么了?大家都是混动物界的,”笏九拍拍台面,“在我们动物界,脸面和尊严一样重要,今天他敢抽我一耳光,小心哪天我就篡了他的位!”
“一只已为人父又喜欢离家出走的公猫?这样的地位很惹你眼馋么?”江墨笑笑,“不是自称狐族之光,妖界楷模么?现在又回归动物界了?”
“我本来就是动物!”笏九说完,蹭一下消失了。
江墨正乐得清闲。
他忽然蹭一下又回来了,说:“不是有消肿的膏药么?拿来我用用。”
江墨把柜子里的膏药带给他,他蹭一下,又隐身了。
……
蔺傒文过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狼狈,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松散,脸上的眼镜戴歪了,身上白衬衫的扣子掉了一颗,他一进来,看见江墨震惊的表情之后,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他扶正了眼镜,站着稍微缓口气。
江墨问:“蔺先生,你是从哪里来的?”
蔺傒文一愣,片刻后才想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之后,说:“刚才路上碰见个……”
“哎哟先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隔壁抓猫的女人又来了,手里还是那根木棍,“刚才没伤到你吧?我一时没看清楚,真是对不起。”
“我没事。”蔺傒文避着那根木棍,笑容淡淡,也十分斯文。
隔壁猫主人见此人一表人才,文质彬彬,越看越心花怒放,抱着跟木棍说:“真是不打不相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蔺傒文不作答,而是说:“我刚才看你在捉猫。”
猫主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使命,赶紧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停下,回身一抱拳,“等我把猫抓回来,我让它向你赔礼道歉。”说完拿着棍子又抓猫去了。
江墨看他似乎受惊过度,转身倒了杯水给他压惊,接着笑着说:“没想到这几天三番两次见到。”
蔺傒文一听,杯沿刚刚触碰到唇,还没喝,端着水杯的手就放下来了,低声问:“我过来你这里,打扰到你了?”
江墨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她刚才就是感慨了一下他不同于往日的冷淡和有距离感而已,没这个意思啊……
蔺傒文把杯子搁回台面上,说:“我过来借两本书,上次借的过几天再拿过来。”话刚说完,他脚步匆匆就往书架的方向走。
江墨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说错话了么?
蔺傒文出来的时候,江墨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和平时一样,眼角眉梢清冷得可以,她也不敢再多嘴,默默替他把书登记了,然后装进纸袋里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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