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一笔谈_砚丞书【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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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谁?”江墨看向他,“是有人通知你过去的?”

  笏九摆摆手,“说出来你也不知道是谁。”

  江墨没追问,大概又是哪个活了好几千年的非人类真妖魔,她忽然问道:“对了,桃李呢?你怎么没有跟她在一起?”

  “谁知道她上哪儿去了,”笏九打了个呵欠,换了一只脚挠痒痒,“可能闻着哪里的肉包子香,找更加优质的肉包子去了吧。”

  江墨想了想,问:“之前你提过她有个师父,会不会是找她师父去了?”

  笏九浑身犯懒,趴在台面上,“找她师父干什么?她师父又不会做肉包子。”

  江墨:“……”

  “对了,”笏九把下巴搁在台面上看着她,“听说月生临出国了。”

  “是么?”江墨把旁边的书拿过来翻开,“受了那样的惊吓,换个环境也好。”

  “好像不是,他清醒过来之后,精神状态倒是不差,就是有些郁郁寡欢,他家里人以为他是受惊过度,就把他送去国外了。”笏九感觉脚脖子被什么东西撩了一下,低头去看,发现是一只黑猫。

  “难道不是受惊过度么?”江墨听到底下“喵”了一声,心知黑猫又来了,于是弯腰把它抱起来放在台面上,从柜子里拿了饼干出来喂它。

  笏九戳戳猫背,“听月生海说,月生临的精神状态很正常,不像受惊过度,倒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哦对了,月生海说,这件事之后,月生临跟他女朋友分手了。”

  江墨眨眨眼睛,看着他……

  笏九解释道:“月生海说了,他堂弟郁郁寡欢不完全是因为分手的事,我猜想有可能和苏月印有关系。”

  “他这一世不认得苏月印,跟她有什么关系?”江墨不明白。

  “这种事谁说的准?”笏九拽着猫的尾巴,“人类总是把聪明用错了地方,该忘的不忘,该做的又不做,活受罪,活该受罪。”

  笏九手上没轻没重,不小心把猫给拽疼了,黑猫冷傲骄纵的脾气一上来,猫尾巴用力一甩,往笏九脸上抽了一下,把他抽的捂着脸颊呆滞了半天。

  江墨不以为有多疼,猫尾巴攻击人,能有多严重?

  但是笏九把手放下来的时候,他右边脸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印子,不像猫尾巴扫出来的,倒像是让钢鞭给抽的……

  江墨怕笏九怒火攻心要报复,于是默默将猫抱在怀里。

  但没想到笏九只是暗暗地生闷气,不曾大动干戈。

  江墨看他这么委屈,只好表示一下关心,“没事吧?要不我给你拿一瓶消肿的膏药擦一擦?”

  笏九“哼”了一声,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抱怨些什么。

  江墨也看不明白,狐狸还会怕一只猫?

  她尴尬笑笑,赶紧换个话题,“我记得之前你在月生海家里被那个妖僧所伤,变回了原形,后来怎么样又能变回人形了?”

  笏九只说:“找了个认识的人帮忙。”

  忽然门口来了个人,怒火中烧,怒声滔天,“是不是又躲这儿来了!!个没良心的败家玩意儿!”

  笏九吓了一大跳,看向门口,门口有个穿着一身睡衣的女人,手拿一根木棍,一脸凶悍,指着里面破口大骂,笏九的视线顺着那根木棍往里看,那女人木棍所指的是江墨。

  江墨也吓得浑身一抖,不由抱紧了怀里的黑猫。

  门口的女人横着脸走进来,两只眼睛直直盯着江墨……怀里的黑猫,说:“家里一窝猫崽子你不帮你老婆看着,整天跑这儿来勾三搭四,当初真是看走眼了,我把我们家猫托付给你,最后你就这么个德性?我不抽死你丫的!”

  江墨刚想劝一劝,没想到黑猫颇淡定,从她怀里跃上台面,跟着身手十分灵巧地从女人的眼皮底下逃出生天,跑了。

  女人手里拿着木棍,气得一撒丫子追了上去,“站住!老娘今儿不教训教训你,以后别想进家门!!”

  笏九在旁边看得直乐呵,“真是一报还一报,老脸都替你丢光了,所以说,凡事留一线,你要是跪下来求我一声,我兴许还能帮你挡一挡。”

  江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都跑远了你跟谁说话?”

  笏九笑容一僵,“我自言自语不行?我就讽刺他!”

  江墨说:“它只是一只猫,再说了是你先招惹它的。”

  “猫怎么了?大家都是混动物界的,”笏九拍拍台面,“在我们动物界,脸面和尊严一样重要,今天他敢抽我一耳光,小心哪天我就篡了他的位!”

  “一只已为人父又喜欢离家出走的公猫?这样的地位很惹你眼馋么?”江墨笑笑,“不是自称狐族之光,妖界楷模么?现在又回归动物界了?”

  “我本来就是动物!”笏九说完,蹭一下消失了。

  江墨正乐得清闲。

  他忽然蹭一下又回来了,说:“不是有消肿的膏药么?拿来我用用。”

  江墨把柜子里的膏药带给他,他蹭一下,又隐身了。

  ……

  蔺傒文过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狼狈,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松散,脸上的眼镜戴歪了,身上白衬衫的扣子掉了一颗,他一进来,看见江墨震惊的表情之后,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他扶正了眼镜,站着稍微缓口气。

  江墨问:“蔺先生,你是从哪里来的?”

  蔺傒文一愣,片刻后才想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之后,说:“刚才路上碰见个……”

  “哎哟先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隔壁抓猫的女人又来了,手里还是那根木棍,“刚才没伤到你吧?我一时没看清楚,真是对不起。”

  “我没事。”蔺傒文避着那根木棍,笑容淡淡,也十分斯文。

  隔壁猫主人见此人一表人才,文质彬彬,越看越心花怒放,抱着跟木棍说:“真是不打不相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蔺傒文不作答,而是说:“我刚才看你在捉猫。”

  猫主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使命,赶紧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停下,回身一抱拳,“等我把猫抓回来,我让它向你赔礼道歉。”说完拿着棍子又抓猫去了。

  江墨看他似乎受惊过度,转身倒了杯水给他压惊,接着笑着说:“没想到这几天三番两次见到。”

  蔺傒文一听,杯沿刚刚触碰到唇,还没喝,端着水杯的手就放下来了,低声问:“我过来你这里,打扰到你了?”

  江墨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她刚才就是感慨了一下他不同于往日的冷淡和有距离感而已,没这个意思啊……

  蔺傒文把杯子搁回台面上,说:“我过来借两本书,上次借的过几天再拿过来。”话刚说完,他脚步匆匆就往书架的方向走。

  江墨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说错话了么?

  蔺傒文出来的时候,江墨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和平时一样,眼角眉梢清冷得可以,她也不敢再多嘴,默默替他把书登记了,然后装进纸袋里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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