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紫清一路默不作声的被萧慎带回了闵嘉候府,闵嘉候府与国公府只隔了两处宅院,陆紫清站在门前,发愣了好久,直到萧慎叫了她一声,才回过神来,与萧慎一同进了府。
“世子对我的一切都很了解,而我,却是对世子一无所知,今日既然来了,世子可愿与我讲一讲世子的身世?”
萧慎看着陆紫清的眉眼,笑道:“我的事情,公主实在没有必要多问,公主只需要记住我们的关系就好。”
萧慎并没有跟陆紫清坦言的意思,陆紫清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叫他渐渐现于人前的工具罢了,其他的,再也没什么作用了。萧慎并不觉得,叫陆紫清知道太多,是什么好事。
陆紫清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挑眉道:“世子放心,世子想要做什么,我绝不会插手。但也请世子做事,不要牵连到我,我只想好好活着,凡事都能置身事外,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萧慎此时倒是觉得,西凉皇指给他的这个世子妃,还真是不错,起码她有自知之明,不会像其他的女人一样,满脑子想的都是些风花雪月的杂事。女人,还是安静一些的好。
“公主放心,我与公主日后既是夫妻,自然会多为公主着想的,公主想要的,我都会尽力满足。”
陆紫清不愿多与他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前厅品茶,直等到半个多时辰过后,陆紫清才起身告退。这一次,萧慎倒是没有阻拦,他与陆紫清独处,也不过是对外做出一副和睦的样子罢了,目的既已达成,就没有必要继续装下去了。
等陆紫清回府后,便叫来了流香,低声问道:“从皇上的西暖阁,到闵嘉候府,如何才能在半个时辰左右走到?”
“半个时辰?”流香皱眉想了想,道:“要是皇上出宫去闵嘉候府,怎样也要用上一个多时辰,还是坐的马车,想要半个时辰走到,除非是沿着直线走。”
陆紫清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条密道,密道往下挖的很深,且在密道之内,似乎并没有什么弯道,这一处密道,真的是一路径直到的闵嘉候府么?
想了片刻后,陆紫清挥笔写下了一封信道:“你去将这个交给王爷,其他的事情,叫王爷按着本宫的吩咐安排,切记,这可是件大事,马虎不得。”
流香慎重的点了点头,拿着信走了出去。
……
自西凉皇赐婚后,便召了一直闲散在府的闵嘉候世子上早朝,在众人看来,西凉皇重用闵嘉候世子,皆因他是德馨公主的驸马。但也只有陆紫清明白,西凉皇只不过是借着她的名义,无声无息的叫萧慎在前朝占据一席之地,作为萧慎涉足朝政的一块垫脚石!
这一日,散朝前,西凉皇突然兴致颇高叫住了萧慎道:“闵嘉候世子如今也快要与德馨公主大婚了,这爵位,也是时候该承袭了。”
所有人都齐齐朝着萧慎看去,实在是不明白,萧慎一个候府的世子,为何会如此受皇帝的爱重。
萧慎随之出列道:“皇上隆恩,臣感激不尽。只是臣一无军功在身,二无政绩可靠,这爵位,实在是受之有愧!”
西凉国与大靖不同,想要承袭父辈爵位,需于国事有功,才可凭功授爵。像萧慎这样闲散了这么些年,直接封爵的,可是西凉没有的事。
西凉皇想了片刻,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朕这些日子,正打算派十五万大军,支援边境的战事,朕就任命你为主帅,带兵过去!你可有把握?”
话落,满朝哗然,所有人都没想到,西凉皇一上来就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萧慎!
而此时最焦急的却是太子,十五万大军的兵权若是能握在手里,那可是对他稳坐储君之位大有益处的!这闵嘉候世子与太子并不熟识,将军权放在他的手里,太子如何能放心?
“父皇!万万不可啊!闵嘉候世子虽是才华出众,但毕竟刚入朝堂,如何能直接担此大任?还请父皇三思,与大靖一战,关乎我西凉的国运,实在是马唬不得!”
西凉皇不悦道:“怎么?太子对朕的话,有异议?还是你有这个能耐,领兵出征?”
“我……”太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叫他上战场,带兵杀敌,他是没有这个胆量的,太子惜命的很,要是丢了性命,太子之位不也就没了么?没了命,还能争些什么?
西凉皇没再看他,只冷声道:“这件事情,朕意已决,所有人都不必多言,闵嘉候满族忠烈,当年的闵嘉候,就是战死沙场的,朕相信,虎父无犬子,闵嘉候世子,自然也是不会叫朕失望的!”
西凉皇一向霸道惯了,若是敢与他意见相左,轻则贬官撤职,重则直接要了他性命。前朝,一直都是西凉皇的一言堂,听西凉皇如此独断的一句话,也没人敢说什么。
等散了朝后,西凉皇就带着萧慎去了西暖阁,沉声问道:“与大靖一战,你心里可有把握?若是胜了,你在前朝,自然是可以站住脚,若是败了,怕也就难以翻身了。”
此处没有外人,萧慎也就直接道:“父皇放心,这么些年来,儿臣一直靠着父皇扶持,这一战,儿臣自当拼尽全力,才对得起父皇的良苦用心!”
西凉皇对这个儿子很是满意,点头道:“你是朕一手教养长大的,朕对你的本事,自然是相信的。但这仗,终究还是凶险万分,朕原本打算,叫离坼给你出谋划策的,但看他现在这倔强得样子,怕是不会听朕的了,一切,可就都要靠你自己了!”
西凉皇的三个儿子,太子懦弱无能,不堪大用,离坼心机深沉,才智过人,叫西凉皇不敢重用。只有这萧慎,身上自带一股子君王的气势,行事更是极有分寸,心机手段,也不比离坼差上多少,正合西凉皇的心意。
“你最近,跟德馨相处的如何?”
萧慎如实答道:“德馨公主很好,只是她对儿臣,总有些疏离,不肯与儿臣有太多的接触,但可以看的出来,她与祁阳王,算是恩断义绝了。”
“嗯。”西凉皇眯了眯眼道:“德馨是一个谨慎的人,在朕跟前伺候的时候,也不见她有什么出阁的举动,朕对她,还算是放心。你也多哄着她一些,毕竟,她是唯一能控制住朕头疾的人,现在还有用。”
萧慎应了下来,就听西凉皇接着说道:“最近这段日子,小心些太子,太子和国公府,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对付你,别着了他们的道,明白么?”
“儿臣明白,还请父皇放心。”
西凉皇点了点头,道:“你先退下吧。”
……
皇贵妃这一边,听了太子的话,得知西凉皇要派闵嘉候世子率兵出征时,一张妆容精致的脸直接黑了下来,冷声道:“闵嘉候世子?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和你争?皇上又怎会将德馨公主许配给他?”
陆紫清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但她能治疗西凉皇的头疾,对西凉皇来说,她的作用自然是不言而喻。西凉皇将陆紫清许配给谁,就代表着对那人最大限度的信任。可这闵嘉候世子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候府世子罢了,他又是如何叫西凉皇对他信任有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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