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闵嘉候刚刚战死的那一年,闵嘉候世子也不过是个年满三岁的孩子。当时西凉皇就对这个闵嘉候的遗孤很是喜爱,几度想接他到宫里亲自教养,但最后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终究还是作罢了。现在想一想,皇贵妃却觉得有些蹊跷。
西凉皇对自己的儿子都不见这般疼宠,又如何会疼惜闵嘉候世子?皇贵妃左思右想,也没什么头绪,便也只是皱眉道:“算了,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不争气!本宫要你将德馨公主纳进府里,你就一拖再拖,非要拖到皇上给闵嘉候世子和德馨公主赐了婚!真是没用!”
太子心中难免叫屈,西凉皇的动作那么快,哪里给他反应的时间了?他就算想出手,总也要好好筹划才是。
“那母妃……儿子可还要再动德馨公主?”
皇贵妃脑海中又浮现了西凉皇那日对她疾言厉色的样子,一口气堵在心头,如何都咽不下去,怒骂道:“你还有没有点脑子?你现在动她,皇上最后也不会放过你!德馨公主如今已是有了婚约的人了,难道你想为了她,赔上你自己的名声?担一个夺人妻子的罪名?”
太子瑟缩了一下,磕头道:“还请母妃赐教,儿臣全听母妃的。”
皇贵妃稳定了一下心绪,道:“你不能动她,但也不能放任她和闵嘉候世子成亲!找个人帮你动了她,本宫要叫她名声全毁,到时候,就算是皇上想要保她,她还有面子,在皇城中继续待下去了么?那闵嘉候世子,还愿意要她么?”
太子应了下来道:“儿臣这就去安排,这一次,绝不会叫母妃失望。”
太子在皇贵妃这里挨了训斥,回府后,心情也算不得好,直接去了太子妃的房里,冷着一张脸道:“对付德馨公主的计策,你可有想好了?”
太子妃一愣道:“如今这德馨公主不是已经许配给闵嘉候世子了么?太子怎么……”
太子很是心烦道:“这是母妃的意思,叫孤找人,想办法毁了德馨公主的清白,不能叫她与闵嘉候世子成亲。”
太子妃一听是皇贵妃的意思,当即也严肃了下来道:“这些日子里,妾身数次邀请过德馨公主来太子府上一聚,却都被德馨公主给回绝了,前去登门拜访,德馨公主也对妾身避而不见。想要设计德馨公主,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将她给引出来,这个德馨公主,实在是狡猾的很。”
太子一听,也有些头疼,若是陆紫清一直这样龟缩不出,确实是不好办。他虽身为太子,也不好去公主府闹事!
“这件事情,孤实在是不方便出手,父皇这些日子对孤多有不满,孤不能再多接近德馨公主了,这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无论是借着太子府的名义,还是国公府的,一定要将她给孤请出来。”
太子妃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再过十几日,不就是母妃的寿辰了么?不如殿下去求父皇,在宫中给母妃摆宴庆贺,到时候,德馨公主身为皇家的公主,定然是要出席的。这种场面,她可是逃不开的,殿下觉得如何?”
太子听见要利用皇贵妃的名头,不免有些犯怵,就怕皇贵妃最后又怪罪下来,犹豫道:“这……孤怕母妃会不同意。”
太子妃安慰道:“殿下放心,这件事情,妾身明日进宫请安时,亲自跟母妃说,母妃若是同意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要是不同意,妾身也可以再给王爷另想一条对策,如何?”
太子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摸着太子妃的手道:“这府里,也就只有你能给孤分忧了。有你在孤身边,孤也能省力许多。”
太子妃笑的有些害羞道:“妾身不过是不想看到殿下心烦,能为殿下尽一些微薄之力,妾身便也放心了。”
太子甚是欣慰,对太子妃也多了几分爱重。
“对了,今日国公府传来消息,说是殿下最近时运不算太好,父亲特地请了长青山的道长,来给殿下看一看,人已经到了国公府了,叫殿下和妾身,一同过去一趟。”
“长青山?”太子有些惊讶道:“国公爷请来的,可是长青山有名的清河道长?”
“正是清河道长,清河道长在外游历了多年,父亲为了请到清河道长,可是花了不少力气呢,太子可要过去见见?”
清河道长可算是在西凉远近闻名,西凉国信奉道教,清河道长更是精通卜卦算命的本事,每每所言,皆能实现,可算是受尽了西凉世家贵族的推崇。如今这样的人物被请来了国公府,太子又如何会不见?
“见!自然是要去见一见的,孤倒要见识一下,这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太子妃见他有兴趣,便道:“那殿下就与妾身一同去吧,叫清河道长给殿下好好看一看,妾身也好放心些。”
两人一道去了国公府,国公爷带着清河道长出了国公府行礼道:“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太子对这个一直扶持他的国公爷还是很尊敬的,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道:“国公爷不必多礼,孤今日来,也是跟国公爷一起凑个热闹,想必这一位,就是清河道长吧?”
清河道长是道士,见到太子和太子妃也并未跪地行礼,只是躬了躬身道:“贫道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清河道长快免礼,孤久闻清河道长的大名,今日还是第一次得见,实在是难得。”
清河道长只谦逊一笑,他虽然年轻,但长相清秀沉稳,此时也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太子殿下言重了,不过是俗世间的虚名罢了,当不得真。”
国公爷手捋着胡子道:“太子殿下和清河道长先进府吧,等进府后,大家再好好聊一聊。”
太子点头,率先带着太子妃先行进了国公府,此时,国公府的前厅已经搭好了道台,众人先是进了前厅,喝了两口清茶后,国公爷才道:“今日请清河道长前来,是想替太子殿下卜上一卦,图个安心,还望清河道长能够给个面子。”
清河道长笑道:“这是自然,太子殿下和国公爷相邀,贫道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太子殿下关乎到西凉的国运,能为太子殿下卜卦,也是贫道的福泽。”
“那就有劳道长了,道长请!”
清河道长起身上了道台,先是焚了三炷香,又对着天地拜了拜,这才坐在蒲团上,捻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词的念叨着,周身的六名小徒弟则在他身边围坐了起来,手拿着黄符,写着符纸。
太子与国公爷则是站在道台下看着,对清河道长卜卦的样子很是好奇。直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清河道长皱了皱眉,猛然间喷出了一口血来!
“清河道长!您这是怎么了?”
国公爷吓了一跳,忙与太子一同上前将清河道长给搀了起来,关切道:“清河道长这是怎么了?可是卜卦出了什么差错?”
清河道长深吸了一口气道:“还请国公爷进厅内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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