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见到清河道长满脸严肃的样子,与太子对视了洗澡,皆有些心中难安。他们二人虽不是信道之人,但清河道长若是能说几句吉祥话,他们也会跟着安心许多,但这副样子,可就叫人心里不舒坦了。
毕竟,可没听说过清河道长给谁卜卦,会卜到直接吐血!难道,真的是太子的命格出了什么问题?
国公爷挥退了前厅中的人,问道:“清河道长,可是太子殿下的命数出了什么问题?还请清河道长直言,也叫我和太子能够安心。”
清河道长摇了摇头道:“刚刚贫道为太子占卜命格的时候,触及了天机,这才遭遇反噬。太子殿下是难得一见的真龙之命,若是日后能够继位,定然是造福百姓,一统四海的明君。”
国公府和太子眼中都透出了一股兴奋之色,可清河道长却没等他们高兴完,又叹气道:“只可惜……太子殿下想要登上帝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其中的艰难险阻……稍有差池,就会丢了性命。”
“什么?”太子只当清河道长是在危言耸听,但还是想听一听清河道长的缘由,毕竟这事涉他的前程,实在是马唬不得。
“还请清河道长直言,若是道长说的有理,日后,孤必有重谢。”
清河道长虚弱的笑道:“重谢倒是不必,贫道方外之人,与这俗世没什么牵连,只能提醒太子一句,小心您的兄弟。”
“兄弟?道长说的是祁阳王离坼?”太子一听兄弟二字,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离坼,西凉皇就只有他和离坼两个儿子,离坼又一直都颇得百姓爱重,本就是他皇位最大的阻碍。
“非也。”清河道长摇头道:“祁阳王并没有真龙的命数,太子殿下实在不必担心祁阳王。太子殿下该担心的,是潜在暗中的蛟龙!”
太子被清河道长这一番话说的糊涂,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听他这意思是,除了自己和祁阳王,还有旁的皇子不成?
“清河道长怕是说笑了吧,父皇膝下,只有孤和祁阳王,孤没有其他的兄弟,又何来蛟龙一说?”
清河道长闭目掐指算着,突然睁眼道,指着北侧道:“太子和国公爷若是愿意信贫道一句话,就在北侧府墙内三尺远的地方,掘地一探究竟,所有的答案,二位一探便知。”
国公爷见他这信誓旦旦的样子,也觉得稀奇,都说这清河道长卜卦最准,基本是算无遗漏。如今他要自己挖地,或许真有什么玄妙不成?
“不知,是要挖上几尺?”
“横贯东西而挖,一直挖到那一条龙脉为止。只有毁了那龙脉,才能保得住太子的储君之位。”
国公爷莫名的信了几分,叫来了仆从,问了一下离墙三尺的都是些什么地方,听见那里尽是一片园子后,也就再没了什么顾虑,直接下令吩咐人挖了起来。
清河道长见目的达成,便起身道:“太子殿下,国公爷,贫道也是时候该告退了,天机不可泄露,贫道今日的身体遭到了反噬,也只能帮太子殿下算到这一步了,之后,就全看太子殿下与国公爷了。贫道这便先回山闭关静养了,有缘,自当再见。”
国公爷和太子也不敢拦清河道长,所有人都知道,清河道长向来是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的,就连给人卜卦,也要讲求缘法,能叫清河道长在国公府待上这么久,已经算是幸运之至了。
“好,清河道长慢走,这是给道观的香火钱,还请道长收下。”
清河道长笑着接了下来道:“贫道在此谢过国公爷了。贫道临走前,还要嘱咐国公爷一句,这条龙脉没查清之前,万不可将挖地一事叫府外的人知晓,否则,怕是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贫道告退,国公爷和太子殿下还请留步。”
国公爷派人将清河道长送走后,脸色也沉了下来,显然是在思考清河道长这一番话的可信性。太子看着国公爷的神情,低声问道:“岳父大人,这是信了那清河道长的话?孤倒是觉得,他不过是信口胡言罢了。”
国公爷却是不赞同道:“这清河道长,确实有几分本事,更何况,他这一卦,牵扯到了你的储君之位,实在是要谨慎一些。要挖园子,挖就是了,哪里比得上你的前程重要?你放心,这件事情,就全交给我吧。”
太子心知国公爷处处都在为他着想,也就没有再拦,他实在也是好奇,国公府这地底下,究竟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此时厅内只剩下了太子和国公爷两个人,国公爷招呼着太子坐下喝茶,这才慢悠悠的问道:“听说,这两日皇贵妃娘娘一直都在叫你对付德馨公主?”
太子叹了口气道:“母妃对这德馨公主很是防备,再加上,父皇刚给德馨公主和闵嘉候世子赐了婚,就将西凉十五万大军的兵权交给了闵嘉候世子,母妃听了,难免心里头不舒服。”
国公爷神情严肃道:“皇上会如此信任德馨公主,我也没有料到,但皇上对闵嘉候世子的欣赏和提携,也实在是太奇怪了些,真的只是因为他日后会是德馨公主的驸马么?”
“应该是了。”太子倒是没有什么疑虑,只道:“岳父也知道,父皇因为头疾的毛病,整日里都离不开德馨公主,德馨公主只要在父皇耳边说句话,想来父皇也就真的答应了。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国公爷听他这样说,倒也不再多怀疑什么,西凉皇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他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也没有全然看透西凉皇的心思,偶尔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和决断,也实属正常。
“那皇贵妃娘娘是个什么意思?除了德馨公主?还是从闵嘉候世子身上下手?”
太子将皇贵妃的想法说了一遍,国公爷皱了皱眉,道:“这法子不妥,闵嘉候世子是敌是友,还不清楚,怎样也该试探一下闵嘉候世子和德馨公主,若是他们二人不能为我所用,再动德馨公主不迟,若是能将闵嘉候世子收入太子麾下,那这十五万大军,不也就是太子殿下的么?”
太子一听,也觉得有理,刚要同意,却又想起了皇贵妃与陆紫清之间的愁怨,有些为难道:“这想法好是好,可是……母妃与那德馨公主夙有旧怨,孤只怕……母妃不愿意就此放过德馨公主。”
国公爷却是不在意道:“这种事情,你也不能全听你母妃的。我说这些话,也都是为了你好,现如今,没什么是比你的皇位更重要的事情了。你母妃虽然有主意,但终究是一介后宫妇人,眼皮子浅一些,也是正常。”
太子最终还是听了国公爷的话,点头道:“那好,那孤就先做两手准备,若是闵嘉候世子肯为孤所用,那就最好不过,但要是不能为孤所用,就按着母妃的意思来办。”
国公爷对此也是认同的,笑道:“太子这两年里,也着实是长进了不少。太子妃娘娘跟着你,我也算是放心了。”
太子对国公爷,向来都不敢端着架子,只拱手道:“岳父大人放心,无论孤府中有多少女人,也无法动摇太子妃在孤心中的地位,若孤有一日能继承大统,那太子妃,也会是尊贵无比得皇后,孤更会立嫡长子为储君,绝不辜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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