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可不是纯情嘛,年少的时候心里就有这个人,宝贝的不行,要是稍微野那么一点,说不定自己就能实现小儿绕膝采菊东篱的天伦之乐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亮瞎眼的老光棍了。
一个不省心也还好,怎么另一个更难搞,愣是把他们当成视若无睹的陌生人对待,某人纯纯的少男心估计被碾成碎渣了。
看来还是要自己亲自披挂上阵了,要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佳人成双对,早就建好的房子准备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光荣见天日不至于蒙尘当遗珠。
黑就黑吧,只要此行能成,改姓白也是可以的。
捋了捋只存在于想象中的花白胡须,露出长辈般慈祥关爱的笑容。
纵使心中万马奔腾齐树花开,活跃成了癫痫的野马,脸上也看不出一丝端倪。
慕思看着黑先生摸着下巴神情诡异,不肖一会又黑面了。
慕思看他真心实意地接受了就大发善心放过他了,对付不了头目还收拾不了他,那就是个笑话了,她这被人用枪指着的气怎么消得下去。
只是他那个视死如归的架势惹得她发笑,那笑调皮狡黠,生动有趣味,不知在这个夜晚映入了谁的双瞳,撩动了谁的心弦。
慕思揭开纱布,伤口还有些红肿,用棉球蘸着碘伏从缝合处由里向外檫拭,再放上纱布用胶带固定,手指接触到腹部的皮肤有些发烫。
慕思把手敷在男人的额头上感受体温,这是医生的下意识动作,却不知道在某人看来这有多亲密亲昵。
久违了。
喂喂,这不是个陌生人嘛。
这个女人真胆大包天,之前不得已她摸了看了先生的腹部,现在就敢明目张胆的摸头了,只是那人好像也不排斥还乖乖配合,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怎么也装装样子,心口疼,脑子疼,手疼,脚疼,反正浑身疼,打滚撒泼也行,就是千万别好的太快,苦肉计之所以经久不衰自有它的道理的。
慕思没怎么想,她只想着男人发烧了,看来还是感染了,她拿出体温计让他量体温。
她环顾一下四周,发现了衣帽架,这种体力活当然指挥闲着的人干了。
“这位先生,请问一下你的体重是多少。”
得到答案,手轻微的颤了下,原来不止是时间,连曾熟悉的躯体也不是当初的那一个了。
衣帽架被放在沙发旁边,在脑中计算了用药量就开始在西林瓶里配药,然后注入盐水瓶中,基本上是消炎止血的药再加一点退烧药。
她想起自己拿药时对值班护士说起的话,护士问给谁用,她说是宠物,还解释是家里的宠物最近不太乖,到处乱跑一不小心被东西刺伤了。
伤口很深,还流了不少血,怕是要伤口感染发炎,需要一些消炎止血降温的药,护士还贴心地提醒她明天记得带它去打破伤风。
她倒是想可她不敢,只能面上无波心里偷笑,要是这个男人知道了自己把他比作宠物不知会不会恼羞成怒掐死自己。
她一本正经地把配好的两瓶药挂在衣帽架上,拆开注射器包装把一头插进瓶内,另一头放下,然后拿出止血带绑在男人手腕处,提醒男人握起拳头。
她抬高他的手寻找血管,其实这样年轻有力量的手上哪根血管都是饱满有弹性的,不用止血带光握拳完全可以找到,可那毕竟不是正规操作。
确定好了血管开始消毒,准备固定用的胶带,最后拔出针头滑动输液管上的调节器排除空气,执起针柄倾斜刺入血管,有血液回流就用胶带固定针头。
她直起腰边看手表计算边滑动调节器来控制速度,一切停妥之后收拾桌上的惨剧。
她有些饿了,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想起东西被两个不速之客消灭了,只能关上。
看来要补货了,要不然他们没被别人暗杀倒在自己家饿死了,那真是无以言表。
她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和椅子上的两个男人,猛然天外飞来一笔想起他们不会是就这样在客厅呆了这么久吧,那也太变态自律了。
想来也是,这么注重礼节的人突然闯入别人家中已属万不得已,再不经允许进入别人房间就更显得轻浮,他应该不会接受自己变成这样吧。
好吧,是她欠考虑不够细心,不过他们也没告诉她要留宿,她之前预测他们会再来,但顶多以为他们会再找她看看伤口然后离开,是她天真了。
既然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就好人做到底了。
她从冰箱旁边的餐桌上拿起她平常记东西用的本子和笔提给黑脸,交代:“家里没什么吃的了,我需要去采购。把你们需要的东西列个清单给我,方便购买。对了,你们可以睡在这个房间,除了我之前进去的那个房间和楼上之外,其他你们随意。我去拿东西,你们慢慢写。”
她上楼进入自己房间,取了些钱拿了张卡,就向自己的床倒去。眯了大约十分钟,她睁开眼睛跳下床,洗了把脸,一身清爽地下楼了。
她从黑先生手中接过清单就要往外走,被低沉的声音拦住了。
只听他说:“慕医生,天有些晚了,让黑先生和你一起去吧,他可以帮忙开车提东西,这样也安全一些。”
黑先生这会是彻底如掉冰窖,透心凉了,怕是以后一辈子得姓黑了。
慕思心想还有比你们更危险的人吗,只不过你们是斯文礼貌一些罢了。但该顾虑的也要顾虑免得遭殃,不放心地问:“这样好吗?你们不是不便露面吗?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我一个人去也没关系,24小时超市离这也不太远,再说你还在输液,一会要换药,黑先生留下你要干什么也轻松一些。”
他委婉的拒绝了慕思的提议:“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这是凌晨,去的又是超市,不会被人留意的,我把点滴调慢一些,另外一瓶药也能自己换;再说我们现在是身无分文,全要仰赖你已是惭愧,让他去吧,总不能叨扰这么久了,什么也不干就会坐享其成。”
刚改姓黑的人心里颇为欣慰,没钱这招耍的好,女人心软,好歹之前还有情分在,总不会赶他们走。
只要赖着不走,还怕找不到机会重温旧梦,亲亲腻腻你侬我侬,夫妻一心其力断金,一举得男二举得凤,左手一个胖娃娃右手一个俏妞妞齐齐把家还。
说的话还是这么如沐春风沁人心脾,慕思想想也是,那些追杀他们的人晚上也是要休息的,就算不休息压根也不会去超市那个充满生活气和烟火气的地方。
家里这两尊大佛一看都属于生人勿进类型,哪可能沾染得了那种气息,他们的对头应该生活在同一阶层,属于同一种类型。
超市什么的也许连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哪还会去享受在超市购物的乐趣,去就去吧,别人都不怕她怕什么,有壮劳力不用也浪费。
理顺了就调侃道:“小黑走吧,我们去大采购,记得拿上车钥匙。”
拿起包就先出门了,小黑彻底沦落了,从黑脸先生到黑先生再到小黑,字越来越少,戏谑意味却更深了。
他怎么就走到这一步呢,血泪教训,以后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被先生纵容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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