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先生为什么不承认是他买的衣服,害自己还要背上对女人见多识广的罪名,要是被姐姐知道了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慕思接下来的话更让愣头青小黑惊悚了。
“小黑,你怎么这副表情,做了好事就要勇敢承认,要不我怎么感谢你。你这样扭捏,是不是心里有鬼,在盘算计较什么。我想一想,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什么事可以让他一秒变哑巴呢,那就只有是在心爱的姑娘面前难开口了。小黑,你光明正大地说实话,你是不是暗恋姐姐我呀。”
小黑惊得咬到舌头了,他望着慕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他明明心里是有别人的。
“你别一副心虚的样子,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姐姐我貌美如花,看上我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姐姐要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呀,看上一个人可以,你可千万别上了心,费了神,伤了身,最后一场空。真是可惜了,小黑你事事在行,带在身边万事无忧,可你姐姐我有自己要走的路,一条不能和你同行的路。”
慕思一顿感概,放下筷子双手捧脸,眼冒星光。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承受的住打击呀,那就是姐姐心里已经有人了,他是这个城市中的某一个人,他正等在某一个路口,准备接我回家。是以小黑呀,你要坚强,多吃一碗饭,吃饱了就什么都忘记了,不过不要忘记,一会开车送我去那某一个路口去见我的男人。”
慕思面上是一副小女人甜蜜的恋爱状,心里正忏悔着呢。
康先生,你多担当担当,可千万别怪罪我,就是暂借一下你的名头,充充场面。
其实说起来,你的确是个男人,而且你也是有一部分属于我的,那把你称之为我的男人也不为错。
希望一会见到了,你不要露馅怯场。
小黑印象中的慕医生,彪悍的时候多,温柔脆弱的时候少,这样不遮不盖的脸上开出花来样子是第一次见到。
他现在不会知道,很久以后,他会经常见到。
他晃神了,原来女人恋爱的时候和平时是两个模样,那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样,自己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小黑不知不觉地盯着慕思的脸看了很久,直到一声咳嗽声把他叫醒。
他转过脸看去,心里打了个激灵,背上冒出冷汗来,忙低头抱着碗喝汤。
慕医生你个害人精,因为你我背了多少黑锅,受了先生多少无言的警告了。
在送慕思回去的路上,小黑的胃严重抗议了。
一饨饭下来,他们两人吃得好好的,自己却噎着了,以后还是不要和他们一起吃饭了,否则自己会短命的。
慕思依然坐在前座,小黑的身边,她的专属了。
上车的时候,后排的人彬彬有礼给自己开车门,不离自己太近也不会太远,礼仪距离。
离约定的路口还有几百米距离的时候,慕思看着前方的路,对着空气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不知道我是你们的灾星,还是你们是我的克星,总之我们只要遇到,就保准没什么好事发生。为了我们以后各自的人身安全,还有我的终身大事,我们就相忘于江湖吧,小黑你说好不好。”
小黑不敢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觉得慕医生说得对,又觉得以后再也不见面可惜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可惜了,可惜了什么。
“好。”
后面的人发出了他上车之后的第一个动静,之前一直像高山一样巍然不动。
慕思的心重力加速度跌倒谷底,又被强力提拉到半空。
到了。
慕思转头看着他,窗外的灯光溜进来,只敢滞留在他的衣服上,不敢钻进他的眼睛。
烟雾缭绕的温泉变成了化不开的冰川,和煦的光变成了冷冽的锥,望而却步了。
慕思提起笑容,郑重地说:“晏先生,再见。”
他坐在阴影里,着重地说:“慕医生,再见。”
慕思回头和小黑告别,下车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走去。
慕思挺直了脊梁,望着前方目不斜视一步步走着,不远的距离,走出了天荒地老的苍凉感。
☆、情起怨深
每段历史的开头都是惊人的相似,充满着杀戮和掠夺。
当一切平静下来,满目疮痍百废待兴,该安抚的安抚,该兴建的兴建,苦难的人们迎来了安稳的生活,忘却了曾经。
越过爆发式的增长,人们进入了一个辉煌繁荣的时代。
物极必反,从云端跌落泥土,也不过是另一个循环的开始。
从前有一个姑娘出生于群雄混战之中,长于门阀兴盛发达之巅,逝于家族隐退避世之后。
她一出生,她的父亲就打了一场大胜仗;年幼时的小计策解救了父亲和族人的危难;稍年长的无心之语就可以破解了政敌的诡计。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上天在梦境中给她的福泽,让她偶能看到预发大事前的征兆。
她是带着祥兆降世的,生前曾是家门无上的荣光,死后却给后人带来无尽的责难。
一切都要从她的一次邂逅开始。
千娇万宠的蛮横姑娘一时心血来潮想出门去闯荡,于是扮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小子的的假小子肆意潇洒去了。
她一路走走停停,吃吃玩玩,可累苦了跟在后面努力隐藏行踪保护她的人,一个不留神,那些尾巴被她甩掉了。
她洋洋得意,自恃聪明,认为一个人的历练才叫闯荡江湖,被人跟着那最多叫游街,怎么可能有行侠仗义的机会。
她像好不容易才从囚牢里挣脱获得自由的人,一头扎进漫长无边的大海里畅游,却不知早被地痞小毛贼盯上了,构陷她是偷了家里银钱潜逃的小娘子。
养在权贵之家的她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就算再聪明也无法应对小人的胡搅蛮缠,眼看就要被群情诬认为是那个让她连看一眼都可以十天不吃饭的瘌痢头,这时出现一个清雅淡然的人解救了她。
只见他问了几简单的个问题就轻松的把瘌痢头逼退了。
“你说她是你的娘子,那请你说出她的名字。”
那人胡乱回答了一个,明显和她气质不符的俗名。
“请你说出这位姑娘的年岁。”
模棱两可的数字。
“请你说出这位姑娘的生辰。”
既然婚嫁肯定是相过八字的,那个人自然回答不上来。
有理有据,看热闹的人才起哄说他诬赖了半天,敢情是想大街上抢个媳妇回家,都笑他痴人说梦,瘌痢头的土鸡变不成凤凰,就不要肖想白天鹅了。
败也是理成也是理,总之看闲事的人随风倒,是不会管是非曲折的,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姑娘是无辜的,只是不想惹麻烦,无端得罪无赖而已。
在这群人的衬托下,为她据理力争的男人瞬间形象高大立体起来,带着耀眼的光辉。
她抛却了该有戒备心,之后他们就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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