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从小接触的大多为不拘小节的武将,就算时局稳定之后,家中也偶有文官出没。
可他们毕竟和她没有什么关联,少女的天真和明媚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那个文质有余风度尚佳男人面前。
他们对彼此动了心。
你中意我,我刚好也爱慕你,我们就相爱吧。
如果只是这样简单纯粹的关系该多好,可她的一生注定不会如此平凡和安稳。
他们在中途遇到了另一个少女,三个人的相遇左右了未来很多年中太多人的命运,还有孕育了他们的土地也遭受了波及。
原来这个男人也曾为另一个姑娘解过围。
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同为烂漫的大家族中的少女,她们同病相怜,兴趣相投,连看男人的眼光也是出奇的一致,成为贴心的朋友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只是一个溢于言表,一个善于隐藏。
这给世人做了很好的榜样,以后男人们出门在外,遇到事情的时候千万不要袖手旁观,赶上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一个傻姑娘,会对你芳心暗许此生不渝了。
不过有时候好事做多了,也会惹事上身的,因为傻姑娘太多,而愿意侠义相救的男人太少。
他们一路看风景,逛街市,聊愿想。
好时光就像诱人的话本一样翻翻就没有了,关键是不知道有没有续集,有人急切的想知道结局。
她被找来的人拽回家了,依依不舍挥手告别。
一年过去了,少女们成了雨后的春笋,嫩白细滑的怎么也拦不住般从竹林漫出来,引了谁的眼和心。
这期间他们是一直保持着通信的,娇蛮的姑娘有了心事之后,知书达理秀气起来,家人单纯认为她只是长大了。
她动用了家族的力量让心上的人离自己更近一些,聪明如她没有留下任何可供人查探的痕迹,除了惯她没边的大哥知道实情。
少女的相思是火山上的岩浆,炽热浓烈。
她是这样,另一个少女也是这样。
另一个少女虽生于大家族,但其实并不受宠,所以她并不得于时常能见到爱恋的人,但越是压抑克制,反噬膨胀的作用力会更大。
有一天她在家中受了欺侮,携带金银细软和一颗坚定决绝的心来到那个男人面前,可那个男人严厉的拒绝了她,劝导她归家,并申明了自己的心意。
少女的心冷了,她走了。
被遗弃想独自远远离开的她被族人找到了,心灰意冷的接受家族的联姻,嫁给了别人。
焕然新生的大家闺秀总有的是办法让家主父亲点头同意她自主挑选夫君。
门第高超的家族不需要用女儿换取什么了,她如愿嫁给了爱慕的男人。
同一年,两个少女都嫁做他人妇了。
第二年,她们也孕育着新的生命了。
孩子们相继诞生了,就在那一年,她们爱着的男人死了。
在那以后她们见了一面,从此再没有任何交集。
不久之后,有一个孩子永远失去了母亲。
一个人的逝去可能对当前的世界来说,无非就是平添一抔黄土,无关要紧。
随着时间流逝发酵,后续的效应接连来到。
年幼时娇蛮的少女失去了光彩变成了沉稳憔悴的妇人,她靠在床榻上抚着胸口艰难的开口:“大哥,请你答应我这最后一个要求,就当再无法无天的宠我一次吧。为了孩子为了家族,就让我用这样的方式赎罪吧,你也不愿那诅咒世世代代跟着族人吧,如果那样你和我是无颜去地下见父亲的。”
坐在床前的男人,他很挫败,于事无补的艰难的同意了,因为他知道,他的妹妹想要干的事情,一定会干成的,无论是错的还是对的。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一点点的消失了,曾经的少女脸上却露出痛苦多过于欣慰的表情,她听到了无间地狱对自己的召唤,也听到庭院里孩子的嬉闹声。
还好,一切还来得及,所有的怨和恨让她承担吧。
如果往事倒流,她不会和他们相遇,那么就不会招致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平息的祸端。
她在梦里见到了另一个少女死时的画面,全身干枯,双眼残疾,躺在一方水中。
她不是想要她痛苦吗?她满足她,除此之外那绵延的恨意休想殃及她的家人。
认识那个人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如此扭曲的恶毒,竟然用死做代价开启了世世代代的诅咒。
她做了她能做的所有,濒临意识消亡之前,她的眼睛突然挣得大大了,不知看到了什么样的景象。
她闭上了眼睛,唇边留有微笑。
她死了,惨烈的放干自己的血,焚烧了自己的残骸,按她生前的要求不得安葬,撒在墙角与泥土为伴。
当年的三人都死了。
时代的洪流狭裹着渺小的情仇爱恨向前,它无限轮回不停歇。
从高空看去,整个大陆被掩在一片葱葱茏茏中,只冒出一条银丝带,祥和安静不招摇,打坐入定安然不动摇。
一阵大风起,枝叶起伏,吹皱了波面,现出了里面活力源泉,来往不止的人流,也无意翻开了墙上的日历,来到了新的篇章。
人与人之间的交错纵横总有缘由,时间回到他们的初见面,一天之前那个平凡的夜晚
☆、相乐想杀
刚上完绘画课,迪梦坐在凉亭里收拾心里碎了一地的玻璃花,祈求管教授那双严厉厚重的四眼要像陷入初恋的少女那般羞于展现流露,怯怯生生才好。
想着斑白的老头露出那样娇羞的神态,心脏紧缩,恶寒直起,猛拍拍额头,魔怔了。
曾经也有一个慈祥的老头,喜欢使唤摧残她,只不过是披着关爱的外衣行剥削之事,让她没日没夜的做实验出数据,跟着他实习也要连着做好几台手术,下来之后腰酸背疼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好不容易工作逃离魔爪了,怎么又入了另一个火坑。
他们两个人分属于不同的城市不同的领域,不知怎么都有折磨她的嗜好。
她有时候也怀疑那个老头为了继续追杀她,所以和她一样变成了别人的模样。
日子不好过,都被折磨的出幻想了。
老头子他现在正在生她的气呢,因为她前不久才委婉的拒绝了对一个医生来说千载难逢的邀约。
作为他的首席女弟子,如此不识好歹,估计会好久都不愿意搭理她了吧。
这次老头子真是冤枉她了,她是很想去呀,可她现在分身乏术,无能无力,只能等把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后,再去给他赔罪了。
她摸摸右手,实在对不起它。
它本不该受如此摧残,拿惯了周正的手术刀再让它掉转头来握随性的画笔,就好比用菜刀绣花,再等等吧,这非人的折磨会过去的,先委屈一下。
迪梦吸一口气叹一口气,提不起精神来。
看来需要去补充补充物质食粮提高功力,转换心情的话,就需要游师兄这个开心吉祥物出马了。
那和游师兄一起吃一顿饭的话,自己定会元气大涨,忧愁滚远远,就这么决定了,找他去食堂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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