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芳华_藕花【完结+番外】(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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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象南湘儿知道管这件事当把柄,向家中长辈讨要好处一样,杜赫也在琢磨,他又能不能从中分一杯羹?

  要钱那是不可能的。

  他在宁家附读多年,深受宁家恩惠,如今还中了秀才,不说回报,岂能以这种事去讨要钱财?

  可若轻易放过,可实在是不甘心。

  杜赫知道,自家门庭太低。

  日后若想在功名上有所寸进,非得有个得力的帮手不行。光和宁家沾亲带故还不够,他需要更为牢固和紧密的联系。

  联姻,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可之前他看好的宁芳,后来却对他不冷不热。况且她又与魏国公府的傻子传出那样的流言,这门亲事不提也罢。

  他亦知道,宁守仪对他也颇为有意。

  可这老狐狸,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一面吊着他,一面也在相看别人。

  按理说,如今宁守仪已致仕,最好的选择还是跟长房联姻。

  可长房虽女孩多,却素来防得跟铁桶一般,等闲见不着一面。除了宁芳,他至今也就远远看过宁萱一个背影。可那丫头是姨娘所生,估计也得不了娘家多少助力,年龄也略小了些。

  可若是,若是南湘儿呢?

  杜赫忽地一阵喉头发紧,心神激荡起来。方才,他若是假装醉酒,“不小心”跑出去,再“不小心”撞上她,撕个袖子,拉个衣裳什么的,不就可以弄得二人名节有亏了么?

  何况宁淑珍还是现成的人证!

  南湘儿既是宁四娘的外孙女,就由不得两个舅舅不管她,况且她背后还有江西南家,帝师之家,多少人脉啊!

  杜赫不由得一阵悔从中来,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平白放过了?

  呃,这是什么?

  正懊恼间,杜赫发现在草丛中落下一朵紫色的珠花。

  而他方才瞟了一眼,今天南湘儿穿的,就是件紫色的衣裳。那这朵花,当是她留下的吧?

  可就算不是,又怎样了?

  杜赫紧握着那朵珠花,眼神闪烁间,已经想出自己要如何讨要他的好处了!

  此时,前方戏楼处,忽地锣鼓喧天,是那前三甲,不,前四甲新鲜出炉了。

  就算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可杜赫也没有半点失望,反在肚内冷笑。

  就算戴良能上三甲,依旧是宁家穷亲戚一个,至多依附宁怀璧做个师爷。可他日后却是要做宁府娇客的,到时再见着面,且看这个师爷再如何在他面前耍弄嘴皮子!

  拿定主意的杜赫,把珠花袖进怀里,直接去找宁守仪了。

  而花房之中,已然完事的宁云涛心满意足的提上裤子,道一声“我先走了,你晚点出来。”便施施然离开。

  禇秀琴缓缓坐起,还来不及收拢衣裳,便已紧紧握着粉拳,指节间,竟已发白。

  等贴身丫鬟小心翼翼进来时,抬手就是一个重重耳光,咬着牙根质问,“你是怎么办事的?”

  丫鬟扑通跪下,一下就哭了,“小姐,奴婢,奴婢已经依您的吩咐,把人引了来的。先是六小姐,她还带着长房的表小姐……可她们见了,却是悄悄走了。然后,然后我看到她们又把长房二姐儿的丫头引了来……然后,然后她们一边差人似去报信,一边还悄悄派人守在了左右,直等着十一爷离开……”

  禇秀琴脸一下白了。

  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可为什么就没一个叫嚷?若有一个人嚷破,那今日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宁家必得胳膊折了袖里藏,大红锦被掩风流,必要给自己一个交待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就是偏偏不叫破?

  丫鬟哭道,“小姐,我看这架式,这宁家,这宁家分明是要欺负人……咱们,咱们斗不过他们的,还是好好去跟大奶奶说了,求她作主吧!”

  “你闭嘴!”禇秀琴心中又慌又急,找堂姐,堂姐若能顶用的话,她又何至于弄到今日这步田地?

  这一刻,禇秀琴是真的悔了。

  后悔自己当初贪图小便宜,也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和宁云涛私相授受,收了几次衣裳首饰之后,他就开始约着自己见面。

  推了一次两次,他就不高兴了,甩下重话要断了来往。于是那天,那天她就答应了……

  可也就是那日,她万万没想到,才一见面,宁云涛就把她抱到了床上。还来不及挣扎,就被人剥了衣物,强占了身子。

  一个女孩最宝贵的贞洁,原来会丢失得那么容易。

  禇秀琴哭得眼泪都快流干了。

  可哭还有什么用?

  落红已下,她已非完璧。为了拢住宁云涛,她还得答应他第二次,第三次……

  起初宁云涛为了哄她顺从,还指天誓日说要娶她云云,可时间一久,他便开始推三阻四。

  甚至到了如今,他连推三阻四都懒得装,每每避而不见。还得禇秀琴想方设法,花钱求人的请他来见。

  而见面,也不过是舍了这身子,给他白白糟蹋。

  竟是,竟是把自己弄得跟妓女一般!

  不,

  她还不如妓女,妓女还能光明正大的收钱呢!哪有他这样只管自己爽了,提了裤子就走的?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停也停不住。

  悔恨,自责,难过,伤心。

  种种交织在一起,逼得她直要疯魔!

  禇秀琴忽地一下站起,“前头客人还没走完吧?我要出去!”

  第210章周全

  “小姐,您疯了么?”

  丫鬟看着她还半裸着的身子,隐约猜到她要做什么,死命抱着她的双腿道,“您要这么去了,可就彻底断了生路!就算宁府脸上无光,您也只有一死啊!”

  “那我就拖他一起死!”禇秀琴直恨得眼泪长流。

  可丫鬟悲怆摇头道,“他不会死的。这世上的人,只会说咱们女子的坏,而男人,不过是笑笑,说几句年少风流,过几年也就没事了。小姐,真的,您听我的!我小时家里有个姐姐,亲姐姐!她,她就是被村里的流氓欺负了……可,可我爹娘知道后,气过一场,却叫那流氓上门来娶她。一文钱的彩礼没要,只给我姐姐几身旧衣裳。便,便把她这么打发走了……没两年,我姐姐就死了。我爹娘不肯去见她,只我,我偷偷去了……我姐姐已经瘦成一把骨头,只紧紧握着我的手说,做女人真苦!要是有来生,她宁愿做猪做狗,也再不要做女人了。小姐……”

  主仆二人抱成一团,泣不成声。

  良久,屋外传来一声嗤笑,“既知做女人的苦,又怎不知要爱惜自己?”

  念葭推门进来,捧着衣裳和脂粉,直视着主仆二人。

  “你姐姐是情有可原,遇到这样糊涂的爹娘,可表小姐您却是自己犯了失心疯吧?幸好我们太太仁厚,愿意出头管你这档子烂事。快把妆补匀了,别让人看出痕迹。否则真个闹将起来,您以为您讨得到什么便宜?”

  禇秀琴此刻顾不得狼狈,只是狂喜!

  “你!你是说,四姑奶奶愿意帮我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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