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芮打开讯息,是色,【老头儿没难为你吧?早点回来,带你买几件衣服。】
【虎毒不食子!没空逛街,老实跟家候着,明天跟咱爹一起吃饭,你懂得~~】
色那一边收到这条短信差点炸毛儿,他能想象欣芮猥琐的笑容。
老张同志一脸贤淑的坐在长沙发上,保养得宜的老脸颇有陈道明的风范,怪不得那么招女人呢,“等下给你理发,头发都长了,还有你这是多久没染的节奏?现在流行的是大叔,不是叔大爷!”
老张同志故作深沉状,颇具风骚的撩了下头发:“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白头发才有亲和力,有一种魅力叫做年龄越老地位越高,说的话没人会反驳。”
“老不休!”欣芮转脸哼过去。
老张同志带上时尚的木框花镜看欣芮发的信息,“你这是体验生活还是忆苦思甜呢?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欣芮瞬间狗腿的靠近了问,“你那儿是不是有什么小道消息了?”
“狗鼻子啊?“老张同志扶了扶眼镜,正色回答。“城市规划,为了维护市容市貌,违章建筑确实得被拆除。”
欣芮颓丧着脸,欲言又止。
“行了,这点时效性,够你玩玩忆苦思甜了。”老张同志晃荡着二郎腿悠哉悠哉。
“淑敏不是给你留了套房子吗,就非得住那儿?”
欣芮挑了挑眉,转头看电视。
“回了,顶烦您儿子的夺命连环call。”欣芮开始收拾包包。
老张同志倍感失落,想到闺女有可能常驻山城,便不再介怀了。
欣芮离开的时候抚摸了下老张同志的头,此刻老头儿可不知道这会儿欣芮的心里想的是那只叫旺财的看门狗。
雨势昭然小了起来,色早早的就在楼下等着,顺手接过欣芮的包提着。
欣芮与色对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从来都不是距离,也许这淡淡的君子之交要比你侬我侬的情谊要更长久。
带着黑框大眼镜的基辛格,一丝不苟的在衣柜里翻来覆去的寻找着适合自己的衣物,“咱们要不重新买一套吧?”他一脸期待的问色。
色傲娇的窝在飘窗台上,翻了个白眼:“你都多大了?”
唉声叹气一向不是基辛格的作风,“算了,等Cactus决定,她向来眼光好。”
色的脸紧紧贴在基辛格的胸膛,双手扣着他的腰线,基辛格用下巴蹭蹭色的头顶:“怪不得Cactus让我刮胡子呢!”
“我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不敢告诉她,特别害怕她接受不了。后来忍不住泄了底,你知道她当时是怎么说的么?”
“怎么说的?”拖拉机一脸好奇望着色的眼睛。
色学着欣芮的神态,“她说,‘我有恋父情节,你介意吗?’我当时摇了摇头,然后她直接搭着我的肩膀说:“选择过跟别人不一样的生活,这本身并没有错……”
欣芮望着窗外,夜风掀起的江水状若披帛,水天极目处,沿着透明的薄暮影影绰绰。
敛去心神,打开电脑,密密麻麻的邮件扑面而来。
不是琼瑶阿姨的想你想你体,而是:
“哞哞,我本来不相信我还能再爱,是你重新赐予我这份本能。”
“哞哞,世界上没有恨,只有爱的假象。”
“哞哞,我以为是我救赎了我自己,实际上是你救赎了我。”
“哞哞,灵魂也有视觉,她所见过的东西是永恒铭记的。”
浏览完毕,欣芮只回了两个字:“收到。”
以及,
【他最近又有新动作,附件/追踪人信息。
尽快想好应对之策,勿念。】
“欣芮,Cactus?”两位大爷在外面敲门。
“进。”
基辛格发挥耍赖本色,“帮我挑挑明天见咱爸的衣服。”
欣芮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灰色中袖对襟亚麻布衬衫,搭配深蓝色亚麻裤子,丢给他。
基辛格盯着镜子坐看右看,“像不像火锅城的服务员?”
欣芮噗嗤一声笑了,“要是哪个火锅店里有你这样的服务员,我保证包养一个。”
基辛格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穿着一身中式的亚麻布衣服敛去了他本身的威武之气,倒是增添了一丝风骨。
色凉凉的来了一句,“你明天是搬家又不是开堂会,低调点好。”
基辛格瞬间感觉良好,“欣芮,晚上一起看球赛啊?”
“不想熬夜。”火速跑回自己的卧室。
是夜,欣芮依旧失眠。
翌日,一行人带着厚重的黑眼圈抵达欣芮的新租处,物流如约而至,两位大爷瞬间人品爆发,来回2趟才把欣芮的重要物资运送到位。
欣芮慌忙从巨无霸包里拿出两个大爷茶杯给两位大爷喝,自己拆包,归拢。
新租处楼道口的玻璃还是破损的,凹凸不平的台阶让两位大爷穿越到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年代,满满的爬山虎透着整栋楼有股阴森之气。
室内的格局是一大间卧室:放了两张一米八的床,两个新式衣柜,一个老式三开门衣柜,两组电视柜,一个写字台。
一间卫生间,用的是天然气,洗澡方便,但就是冲厕所没有水箱,得从管子接到水桶里冲。
一间厨房,有一个大橱柜,洗衣机、电冰箱都有,还容纳了一张单人床,上面堆放杂物。
原来的房子应该是三个人合租。
色大神被尘埃呛得难受,“你一个人住行吗?”
基辛格赶紧用手肘拐了他一下。
欣芮默不作声,收拾了一个小时,终于完事儿,她扯着色走进厨房的门后面,油漆早已斑驳的木质门后面贴着一张泛黄的课程表,是土木工程专业的。
色疑惑:“这是?”
基辛格真心喜欢色的慢半拍,“纪锋不是学的这个专业吗?指不定这是他租过这的房子呢!”
色恍然大悟,“但是你怎么知道这个房子就一定是空着的?”
“我只是碰碰运气,直到你把地址发给我。”欣芮回到卧室,把自己的画像挂了起来。
“我去冲个澡啊!”基辛格忍不了一身汗气,他佩服自己有先见之名,没直接穿亚麻布那一套在身上,赶紧换好装备收拾整齐对着哪个三开门的老式衣柜的穿衣镜摆弄自己。
“老头儿什么时候来?”色忍不住发问。
“说的是三点,还有半个小时呢!”欣芮看了下手机。
基辛格突然凑到欣芮身边,开始拉着欣芮衣角,“你给我们弹琴听好不好?”
“打火机。”欣芮冲基辛格伸手。
基辛格畏畏缩缩的拿出来,色使劲横了一眼,不是说好戒烟的吗。
欣芮从箱子里拿出包装好的香炉,打开檀香,用火机燃着。不一会儿室内变得香薰缭绕,她从琴箱里请出古琴,垫上防滑垫,调好音之后,闭上双眼开始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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