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陋室铭!”基辛格一脸激动的拽着色。
琴音悠长,色闭上眼睛聆听,觉得似乎这是一个男子的心声,不缠绵,居然透露出隐士的道气!
乐音渐止,基辛格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欣芮去开门。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老张同志站在门前诧异。
“听了你这么多年的脚步声,再认不出来那只能说明我的耳朵有问题!”欣芮打趣。
色紧张的喊了声:“爸。”
老张同志轻哼了一声。
欣芮搀着老张同志坐在凳子上,处变不惊,“这是路德维希·范·基辛格,戏剧构作师,德国人,色的男朋友,叫他基辛格就好。”
基辛格恭敬的抱拳问好:“爸,您好,您身体真硬朗!”
老张同志不屑的哼了一声,欣芮催促,“爸已经认下你了。”
基辛格健步如飞,跑去车里拿准备好的礼物。
欣芮走去墙边擦拭自己的画像,背对着老张同志念叨:“注意血压!”
老张看了眼站在一边不争气的儿子,叹了口气,色把头埋的低低的。
老头儿终是忍不住开口:“公司都挺好的?”
“还行。”色点头。
欣芮到底忍不住了,“你那个小齐怎么样了?”
老张同志禁不起这样的揶揄,老脸涨的通红,“胡说什么,我的审美什么时候降低到那种程度了?”
色看着满脸通红的老张,紧张道:“爸,你没事吧。”真心天然呆啊。
这句关心让老张很受用,两人正准备上演琼瑶模式版的:
“爸,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不,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的错啊!”
欣芮不长眼的开始揶揄:“什么呀,那是他给你找的后妈!”
眼看又要上演伦理剧了,基辛格呼哧呼哧爬上来了,“爸,初次见面,也不知合不合您的心意。”
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一副他亲笔书写的字。
老张慢慢打开观赏,“你挑东西倒是比你挑人有水平,你的字也比你本人好看!”
基辛格不知道怎么接话。
欣芮直接关窗:“爸,咱们晚上吃什么啊?”
“你想吃什么?私房菜还是火锅?”老张同志收起礼物装进袋子里,询问基辛格。
他受宠若惊:“都行,我没忌口儿的!”
“带刺儿的整只鱼也能吃吗?”老张难得贴心一把。
基辛格心想,您儿子也不必带刺儿的鱼好多少,我不也吃了吗?但一脸谦逊,“能吃,跟欣芮学的!”
来张同志难得的敞开了笑脸,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离开欣芮的租处。
老张同志开口:“去陶然居。”
欣芮说:“多长时间能到?”
老张同志闭目养神:“最快也得2个小时,你这儿太偏!”
欣芮撅起嘴看风景。
终是老张同志承受不了死一般的宁静,“你什么时候学的琴?在我面前还留了一手啊!”
基辛格讨好老丈人:“爸,她师从于史思文先生。。”
欣芮脸色苍白,食指和中指忍不住颤抖,握紧了安全带。
色看气氛不对,“爸,那个小齐对你好吗?”
“专心开你的车,没人能替代你妈。”老张同志无比平静的陈述。
一行人,晃晃悠悠行至陶然居,荔枝的香气扑面而来,青花布帘隔开每客之间的不适。
老张同志跟老板打了个招呼,就随意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欣芮拿着纸巾扇风,基辛格坐在靠近走廊的外侧,先是认真的把杯碗筷子都用开水烫过,又把纸巾放在每个人的右手侧。
老张同志低头谢过,冲欣芮说:“闺女,这家厨子做的可好吃了,我平时几乎都在这儿解决就餐问题!”
色大人面色不忍:“爸,要不我搬回去住吧?”
老张同志一脸嫌弃,“你是会做饭还是会刷碗哪?”
基辛格考虑再三开口:“爸,只要我在山城,就给您做饭去!”
欣芮点头:“我不在这儿呢吗,能饿着你们?”
三位大爷如沐春风,这句话很受用。
老张同志欣然开口:“苍梧怎么样?望潮那小子有媳妇儿没?”
欣芮拢了下头发:“还没,要是哪一天要倒了,肯定会通知您的!”
她知道老张同志只是想化解一些误会,可是在欣芮的心里,耿耿于怀的不是误会,而是谎言。
老头儿摸了下鼻子,叹气:“你这么小的人,咋这么大的气性!”
须臾,饭菜依次而上,酸辣鱼,肉末豇豆,番茄炒蛋,素炒空心菜,常温的绿豆粥,配上栗子面馒头。三位大爷狼吞虎咽,欣芮有些食欲不振。
饭后,先送老张同志回家,老张依依不舍的跟欣芮交代:“闺女,别太累!”
基辛格忍不住问:“Cactus,你才是亲生的把?”
欣芮斜睨了他一眼,不语。
色牵着基辛格的手,“所有的长辈都对她好,所以她没朋友。”
欣芮哼了一下,“毒舌。”
回到租处,基辛格突然对着欣芮大喊:“你一个人晚上别出来,注意安全。”
欣芮火速上楼,想离这个神经病远远的。
色双眼灵动,“注意安全的是别人。”
而彼时安睡在床上的欣芮,骤然接起一个未知号码。
“对不起,但是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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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故
辗转一夜,刚刚睡着的欣芮被狂风暴雨般的捶门声惊醒,她带着一身杀气,前去开门。
“累死我了!”背着黑色皮包,穿着印花T恤的风风火火的大姐,状似带着去超市哄抢一空大减价鸡蛋的战果,亢奋的溢于言表。
欣芮对此熟视无睹,光速爬上床酝酿回笼觉。
刺啦一声,奄奄待毙的欣芮瞬间被直射而来的阳光刺痛,困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忿然作色,怒视着拉开窗帘的罪魁祸首,余下最后一丝理智没把对面颓丧的大姐灭口,“杨易,你最好别逼我!到底在我这儿待几天?”
“我还没想好。”精神萎靡的大姐,周身充斥着弃妇的孤寂。
“等你收拾干净,咱们再聊。”欣芮把油腻的爪子从自己的胳膊上剥离开来,拿出一套换洗衣物丢到对方脸上。
杨易抽着鼻子,闻见身上酸腐发馊的味道,火速冲入洗手间。
头发半干的杨易隐隐看见窗外太阳中心橘色的核,呆愣片刻。
欣芮蜷缩在床上,垂首翻书。
杨易盘腿坐在她的身侧,高昂的头颅瞬间找到最惬意的居所,她抵在欣芮肩窝,揪着欣芮的手腕,瘦骨嶙峋的欣芮只剩下薄薄的皮层,“减肥挺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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