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在哥们儿的家里为了看哪一部电影还打了一架,最后我打赢了,就选了这一部,倒不是我有多么高的审美意识,我真的以为野草莓讲的就是草莓种植技术。
所以,第一次看电影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野草莓》至今仍是我心头的一块阴影。
电影胶片是每秒钟放映 24 帧图像,使这些图看上去在动的一种构造。
两小时的电影就是 120 分钟×60秒×24帧,它的意思就是,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有17 万2800帧图像以哗啦哗啦书页翻动的方式呈现在你眼前。
伯格曼先生电影的伟大之处在于,不论你从这17万2800帧图像中截取哪一帧来放大冲印,你都能得到一张无比精美的相片。这就是说,他的电影里没有一个镜头是多余的。
没有别的话可说,就是了不起。我也是最近才刚刚认识到这种了不起的。
据说伯格曼生在正式开拍前,要反复彩排几十遍。有人说哪怕演员站位偏了十公分他都会关火,我相信这是真事。”
记者说:“有人说您的电影【拍得很干净】,一般的导演在最初进入这个行当时,会忍不住电影里面倾注更多内容,会在一些无足轻重的地方浪费很多镜头,而您会把不需要,冗长的地方统统剪干净,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野草莓
《野草莓》是由英格玛·伯格曼执导,维克多·斯约斯特洛姆、毕比·安德森主演的情感电影,于1957年12月26日在瑞典上映。该片讲述了年迈的医学教授伊萨克在去母校接受荣誉学位的途中,回忆起自己过去的沉重往事,开启了一段心灵救赎之旅。该片获得第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
☆、韬晦
史思文导演端坐在沙发椅上,陷入了沉思,“当一个人心中空无一物,就会用现实的一切来进行弥补,反之,你的脑中囊括了太多复杂的东西,想要在电影中表达出来,就需要做减法。
不过,话说回来,伯格曼要不是他碰上了那个时代,他是不会成为伯格曼的。
我虽然尊敬伯格曼先生,但从没想过要去模仿他。
按照刚才17万2800帧图像那种说法,我拍的画面那就叫空洞无物。伯格曼先生的电影里没有一个废镜头,而我的电影里则全都是废镜头。就算是彩排,也总是一次就 OK 了。
而伯格曼先生是,如果背景里有一根碍眼的电线杆,就非把它拆掉不可;如果天气不合适,那无论谁怎么说,他都可以让整个剧组等上一个月。我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拍了再说。
比如,场景原本设定在晴天拍摄,但在实际拍摄时不巧碰上了阴天,那我就拍成阴天里的场景。心里虽然也在嘀咕其实不该在这样的天气下拍摄,但我还是会拍下去。
要说到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剧本,我相信没有一个导演比我更拿手的。不过呢,这也会导致我拍出来的电影有时和当初的设想完全不是一回事。有时连自己都会觉得,【拍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是呢,我的电影到这样就可以了。”
欣芮沉浸在师父那荒诞不经的言语中,连众人的离去,她都未曾留意。
桑玠洗漱完毕,坐在她的身侧,“日子不会更坏了,也不会更好,但不能因为这样的不好不坏,就把你的人生扔到下水道里去,还是要努力活一活的。”
欣芮依旧没有同他作任何肢体接触,她关闭了电视,躺在床岩上,翘着二郎腿,“去年,乌镇戏剧节中让我最为动容的一出戏叫《我们的班集体》,来自立陶宛国家剧院,导演是位率真爽朗的女性。
故事关于20世纪30年代,一个班集体里,波兰人和犹太人一道成长。本来平静、友爱的集体,因为迷信和反犹太主义的席卷,开始变得支离破碎,有人离开了,有人留下并且遭受磨难,互相告发、迫害、甚至残杀。
战局变动后,杀戮者和被杀戮者的身份开始转换,报复和仇视铺满了他们的生活,人人自危,可怖之极。
本来一班唱着跳着的年青人,散落了,在波兰、美国、以色列……
曾经有评论家说,立陶宛是一个「以戏剧为信仰的国家」,我很向往。
战争改变了世界,人也在改变了的世界中改变着自己。
人要怎么和自己的处境共融?
怀疑世界,还是怀疑自我?
我认为,我们此生大概都没有这样的可能被卷进这般恐怖的现实里了。
但戏剧告诉我们它们切实发生过,就在80年前,我们没有办法翻越过历史的所有完成和发生,我们必须在这些过往累积出来的泥沼里,继续活下去。
桑玠,你说,人要怎么面对伤害,选择遗忘,还是复仇?”
对于欣芮的挣扎,桑玠无以为力,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在一路前行的过程中,是否曾经抛弃过自己的灵魂?只他了解到的一切,就已经足够残忍,这些隐匿的尘屑在一点点掩盖着那些安和的净土,还有那些他不知道的呢?她是怎么样在一次次在晦暗的洞穴中找到光亮的呢?
“欣芮?”
“恩?”
“除了吴义均和谢迎昭,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心结?”桑玠撑着头,靠近她的肩膀。
紧闭双目的欣芮发出均匀的呼吸,桑玠终于明白,小白口中李导只是躺一躺就能秒睡的概念了。
他轻手轻脚的为欣芮褪去脏兮兮的衣服,用热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双眼,小心翼翼的把漱口水送入她的口中。
整理好这一切,他又出了一层薄汗,要知道,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朋友,心无旁骛到没有触碰到她一丝汗毛,那是多么的高风亮节,他默默的为自己心中点了个赞,还腾空比了个心吹到欣芮的身上。
3天以后,警方撤离案发现场。
经过此番调查,歹徒极其同伙已经缉拿归案,也把当年的肇事者绳之以法。
此后,欣芮和许倬云倒是成了忘年交,除了案件以外的谈话,许倬云把自己至交好友,心理咨询师的联系方式留给了欣芮。
他觉得,人一旦陷入泥潭之中,除了自我的觉醒,更需要一个拉他一把的人。
连续熬了30几个小时的剧组小可爱们都已经蔫儿巴成黄花菜,小白这个直播党也因为亲戚的到来光荣倒下。
欣芮和基辛格坐在监视器前商量接下来的拍摄安排,桑玠忙里偷闲的塞给他俩热乎乎的包子。
“哪儿来的?”一口吞下去,直达心底,基辛格感动的泪流满面。
“灯光小哥哥在用4k大灯为大家烤包子。”桑玠傲娇的跑来跑去。
“我这辈子从来没觉得包子有这么好吃!”基辛格搓了搓自己的脸颊,片场昼夜温差大,这会儿也就15度左右,穿着冲锋衣,还有点透心凉,他转眼看见桑玠欲言又止的模样,拍了拍欣芮的肩膀,自觉的退场。
欣芮双手捧着包子,直到桑玠坐下,她才用手撕着放入他的口中,桑玠此刻的心里快燃爆了好嘛!才短短几天,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没说上几句话,更怕欣芮因为肢体接触而产生应激反应,自觉地成了点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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