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覆彼岸_含笑半部癫【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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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玠心思微转,行业标准不得与国家标准相抵触,且属于强制性标准,在诸多部门通力合作之下,这些黑心厂家势必遭到重创。

  “这不过是他们给我下的眼药,好戏才刚刚开始。”欣芮合上笔记本,一脸轻松。

  桑玠换上一袭黑色正装,在玄关处换鞋时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欣芮,一小时后我就要赶赴沪城,你,不送送我?”

  欣芮暂别室内的两人,单手推开黑色的旋转门,右手被桑阶紧紧牵着。

  “谢家的那些腌臢事,我从未沾惹,但是如果涉及到你,肯定不会手软。

  我走以后,把山城的房子退了,我介意,你的过去没有我。”

  他把欣芮被风吹起的头发固定好,在手里纠缠着那些不安分的青丝。

  “好。”欣芮乖觉的让桑玠难受。

  “这是我在沪城的住所,你要是想我,就来,好吗?”他摇曳着欣芮的双手,那饱满的指腹却怎么也捏不够,放在欣芮手心的钥匙炙热着两人的手心。

  他不明白这被抽空的心头是怎样的不安?从最初的试探到如今的溃不成军,他无法给予自己一个确切的理由,加缪说他人即是地狱,自己岂不是成为诱他殁沉阿鼻无间之道的罪魁祸首?

  欣芮嗫嚅着双唇,“你别等我。”

  桑玠的步步为营和这颓废的真实或许是让她失了方寸,最主要的催化剂,或许连欣芮自己都不想承认,自己早已陷入了两难之地,进则将心托志于他,退则陷他于不义,受谢家欺侮。

  风起之时,欣芮收好钥匙,为他整理菱格围巾。

  桑玠笑的开怀,“等你。”

  欣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回到店内,侍应生们打趣欣芮的不舍,“芮姐,人影都没了,还看什么?”

  欣芮伸手拦着店长,“皮痒了是不是?我还没追究你,上次怎么把他引到影音室了?”

  店长一脸纠结,垂下头嘟嘟囔囔,“他手里有你的宝贝。”

  欣芮一脸异色,“哦?”

  店长凑到她耳边窃窃私语,闹的欣芮脸色绯红,满目懊恼,逃之夭夭。

  回到楼上,色和基辛格正在讨论后续的安排,看着面红耳赤的女儿态,两人忍不住操心。

  “我知道,你对求学考试的事情不能释怀,这是你缩短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最高效的方法,可是事已至此,你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安排?”色把抱枕塞到欣芮怀里,看着在黑色针织衫的映衬下,愈发苍白的欣芮。

  “跟我们一起,想去导演工作坊学习就去学,想导戏就安心创作,想整垮吴谢两家,我们也奉陪到底。

  你那边的住处过不了多久就要拆的,最好速战速决。”基辛格衷心的提出建议。

  欣芮望着这两个相交多年的挚友,语重心长,“事情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导致舅舅重伤而亡的那家人竟有未知的后台,这趟水怕是越来越浑了。”

  “杀鸡儆猴呢?至少我们手里有当年………”色心有不甘,眼底的红丝泄出了他的疲惫。

  欣芮眼神扫到茶几上的手机,缄口不言。

  “我们手里有你当年做小太妹的杀马特照片。”色瞬间了然,笑着插科打诨。

  基辛格好奇的纠缠色把照片给他看。

  欣芮合上笔记本,正襟危坐,“你们先回去处理好收尾工作,姥姥那边,我不放心,得去看看,辛苦了。”

  色和基辛格看着面冷心软的姑娘,也不再同她客套,相携离开。

  环顾瞬间安静的居所,难得的清净下来,她开始搜寻让桑玠困扰的那出戏剧,史牧之的话剧新作——《凹凸》。

  大致浏览了资料过后,她产生了新的想法:雕塑和灯光能否在舞台上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资料整理完毕,她把对剧作的思考和相关资料发送至桑玠的邮箱。

  “之前你的作品中一直追求存在与毁灭/空洞与充实/有形与无形的概念,这次的主题与你的想发并不矛盾,凹面与凸面也是一种矛盾与融合的共同体。

  这种超自然的视觉作品往往更容易吸引观众的感官冲动,只是这次你可以尝试使用单一的纯色彩来展现作品。

  你视色彩为一种洗礼,自然可以通过作品孔径与腔的体现来暗示着,物质与精神,光明与黑暗,肉体与身心,男性与女性等双重意味。

  ——欣芮”

  收起倦意,随后致电给望潮:“姥姥的精神状态还好吗,我这会儿方不方便过去?”

  “回家,听话。”望潮一改之前的冷嘲热讽,百年难得一遇的妥协让欣芮错愕。

  欣芮涂上唇膏,终是把干裂的嘴唇掩盖起来,发髻挽起,露出饱满的额头,整理妥当之后出门。

  凛冽的寒风刮的脸颊生疼,欣芮望着万家灯火,此刻的她却想着与桑玠围炉,吃着一碗热热的汤面,相拥而眠的画面。

  踟蹰在门口,欣芮迟迟没有入内。

  打开大门倒垃圾的叶兰青吓了一跳,惊叫的凄厉声响,让声控灯应急而亮。

  “嫂嫂,是我。”欣芮后退一步,小跑着把掉在地上的垃圾投入垃圾箱内。

  缓好神之后,叶兰青亲昵的挽起欣芮的胳膊:“赶紧进来,外边冷。”

  叶兰青拿出拖鞋给欣芮换好,又塞进她嘴里两颗饼干:“先垫巴着,等会就开饭。”

  欣芮乖乖的咽下,金桔混合着红豆的饼干在口腔溢满,欣芮如小学生般端坐着。

  望潮端过来一杯红糖水:“你嫂子给你做了一堆好吃的,你以后就安心在家里呆着,调理调理身体。”

  “你的意思还是大家的意思?”欣芮翘起腿,心不在焉的问着。

  老张头带着一身线香的味道在欣芮旁边坐下,“甭管谁的意思,都是为了你好。”

  欣芮不置可否,饼干的回味也略带些苦涩了。

  饭桌上,欣芮未动一筷,姥姥抬起眼眸,用那双枯槁的手夹给欣芮一片百合。

  “爸,姥姥,你们认为我接下来该怎么安排?”欣芮喝了口叶兰青递过来的白水,开始发问。

  “你早早结婚,我就安心了。”姥姥有些闪避欣芮的目光。

  “跟谁?”欣芮颓在椅背上。

  “我之前有个战友的儿子,比你大三岁,人也老实,在市局工作,你们先认识认识。”

  张老头忙接过话,生怕欣芮拒绝。

  “姥姥,我从小让你操过心吗?”欣芮双手搭上饭桌,弹起手指。

  望潮扫了一眼,示意自家媳妇老实吃饭,别插嘴。

  “怎么不操心,总是跟别人打架,不是磕着就是碰着,那么多那么好的男孩,你怎么就不能挑一个合适的?”姥姥陷入回忆,却忽然凝起心神,沉着应对。

  “爸,你说,我当你闺女,让你操过一次心吗?”欣芮扭过头,望着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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