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覆彼岸_含笑半部癫【完结】(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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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多少公务人员折在这场闹剧里面?

  可当年竟然没有一则关于这条人命的新闻,你猜是因为什么?”

  江城子腾的一下站起身来,青筋暴露,“有!你明明知道有的!”

  欣芮捧着杯子,望着江城子焦灼的双眼,此刻的他才泄露出一丝真实。

  “至今为止,谢氏拖欠整整500个农民工的工资尾款还未偿清!谢桑阶,你现在还能心安理得的在这享受生活吗?”阴鸷的眼神状要剜去桑阶的心肝,江城子浑身紧绷,与先前的浪荡不羁判若两人。

  栖梧嚼着干脆面,咔吃咔吃作响,“不带这样的啊,小哥哥,我跟你打赌,30年前的他在谢氏起不到半毛钱作用,就这种智商,能干点什么?你这连坐的态度可真是不友好!”

  桑阶蹙眉不语,望着栖梧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慈祥,栖梧内心OS:你可别,好歹也是我姐的人了,轮不着别人怼你。

  欣芮拍了拍桑阶脆弱的肩膀,“看,选择跟我在一起,是多么沦丧的行为,人人都可以指责你的身份。”

  桑阶侧过头看着,她的肩膀微驼,倚着料理台做清洁,“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道德的体现。”

  被遗忘的江城子风中凌乱,他这么义愤填膺的言辞居然换来这么辣眼睛的画面,“李欣芮,你就这么毫不避讳的把自己的身价性命交给谢家的人?”

  “江城子,那你来这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了获得那份手札?为了分化我和桑阶,还是做着两边的双料间谍?

  去年夏天,你与我同时抵达舞安,当真是为了游玩?

  你与阿央紧密相联,当真是志趣相投?

  选择与你合作的影视公司比比皆是,为什么最后却是R·S拔得头筹?

  你以自己为饵,可曾想过我从来都不是那只鱼?”欣芮把桌面清理的干干净净,靠着窗户,看白日里的尘嚣,从不停歇的清洁阿姨扬起大笤帚,赋予路面新的生机。

  振振有词的江城子倏地偃旗息鼓,欲言又止的沉默将气氛降至冰点。

  栖梧许是觉得自己吃东西的声音太刺耳,乖乖的把干脆面上缴,不再贪嘴。

  “小哥哥,不是我不帮你,要想跟我们一起合作,不说坦诚相待,那你至少得给点有用的信息吧?

  譬如说谢氏当家人为何频频离婚?吴音音和桑阶有哪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舞安城领导班子以身作则,严格要求,贯彻廉正建设责任制,积极呼吁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反映切实情况,你能做到哪一步?”

  听到栖梧这么条理分明的玩笑话,桑阶耳根发疼。

  欣芮绞着指头,“从未有媒体公布你的个人信息,连栖梧也一点都查询不出你的真实身份,江城子只是你的笔名。

  你不是当年做新闻调查记者的亲属,也并非不幸殒命的农民工的家人,更不是后来替谢氏背锅的房地产开发商的后人?

  为什么要趟这波浑水?

  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从来没有这么正儿八经的写过伏笔,有点点羞涩……

  ☆、投名

  被步步紧逼的江城子早已失去了颜色,他捏紧拳头,“我是遗腹子。”

  他晦涩的眼光让栖梧于心不忍,他正了正神色,一脸严肃,“谁的?”

  欣芮冲着栖梧的脑袋狠狠地拍了一下,“又不是调查户口,谁不谁的重要吗?江城子,我问的是你的底,又不是你的祖宗十八代?”

  桑玠顺手夺过欣芮的奶茶,放了三勺蜜豆才肯作罢,“你的身份证借我看看。”

  “看过安吉丽娜朱莉主演的换子疑云(1)吗?改编自鸡舍谋杀案这一真实事件,同这部电影如出一辙,谁能想到家惨绝人寰的绑架案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就是当年舞安日报……”

  “欣芮,我特意包了小馄饨,没有放姜啊。”

  “你慢点走,地上那么滑,摔着怎么办”

  此起彼伏的风铃声吹乱室内紧绷的气氛,护妻狂魔李望潮先生倾情上线。

  “你光着腿不冷吗?我给你带了几双巨厚的打底袜,女孩子冬天一定得注意保暖。”叶兰青对旁人熟视无睹,拉着欣芮的手不肯松开。

  李望潮一改之前的沙文主义作风,先是把大包小包的物品堆砌在桌面上,再顺手接过老婆的羽绒服,拿着消毒湿巾细心地擦着对方的手指。

  桑玠侧目而视:说好的二人世界呢,你们这是闹哪样?还能不能让我享受最后的温存了?

  李望潮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在这么冷的天出门?是我的求生欲在作祟,你懂咩啊?

  这场未完的谈话,因望潮夫妇的到来而骤然停止,但是对于江城子的身份,欣芮心中已经有了论断。

  她对叶兰青眼下的暗沉一扫而过,环抱着她登上楼梯,顺带横了望潮一眼,“再粘着她,就会演化成她颈椎病,你肩周炎,我带嫂子补个觉。”

  K·O

  舔着脸的望潮对着自家老婆的背影望洋兴叹。

  栖梧一脸懵13,“哥,你睡落枕了吗?为什么会得肩周炎?”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喝你的奶。”江城子长呼一口气,瞬间切换成逗比模式。

  两人步入阁楼上的书房,叶兰青倚在松软的矮榻上,背后垫着孔雀蓝的金丝绒靠背,雍容典雅。

  欣芮把纸袋子递给她,“适合孕妇的护肤品,不含精油,嫂子,你放心使用。”

  “欣芮,我……”

  “有话直说,别跟我客气。”欣芮直挺挺的躺在卐字纹地毯上,抚摸着凸起的纹路,颈部微微后仰,视线定格在古铜色吊顶上,思维有些飘忽。

  “洛桑妹在纪锋手里当真万无一失?”叶兰青对着不动如钟的欣芮有些口不择言。

  欣芮对叶兰青的反常仿佛早有预料,她没有反问为什么文雅娴静的嫂子在这一系列的变故下,对于毫不相关的人这么耿耿于怀?

  身在局中,谁又能真的置之度外呢?

  “哦?你亲眼看到阿妹受难了么?所谓的眼见为实,不过是个悖论。”欣芮揪着地摊上的边角的毛边,有些漫不经心。“嫂子,当一个人受到惊吓,威胁,处于巨大压力下所形成的印象容易产生扭曲的变化,而目击者证词的可靠度距离真相的还原相距甚远。”

  叶兰青神色恍惚,宽松舒适的流苏围巾也没有为她增添一丝温度,她苍白着双唇,喃喃自语,“难道与魔鬼共舞时,你只能独自等着音乐结束吗?”

  “结束与否的决定权在于自己,迫不得已可以踩魔鬼一脚,前提在于你想要主动反抗。嫂子,我是无神论者,不信神鬼之言。”

  “欣芮,你应该活得更松快些。”叶兰青语重心长。

  “应该是万恶之源。

  我笑,大家会说这应该是在沉默中发疯的表象,

  我哭,大家会认为这应该是落入窠臼的抑郁,

  我面无表情,大家会说应该是格格不入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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