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敞像小动物一样用无辜无害的眼神哀求道:“仪仪叫我敞儿好不好?”
楚征仪不语。
余敞却一副终于放心下来的样子,他依偎到楚征仪的肩膀上,开心地蹭了蹭:“那我就放心了,仪仪只是形式上要和我生分,事实上还是敢于不嫁与我、也敢于自称‘我’的公主姐姐……敞儿就喜欢姐姐这样待我……”他顿了顿,又轻声补充道,“喜欢了好多年……”
他满意地听到楚征仪加快了的心跳。
楚征仪默默听着余敞这戏精的表白,也很满意自己的身体情绪控制力骗过了余敞。
“我们起床洗漱吧。”楚征仪沙哑地说道。
余敞抬起红通通的脸,视线黏着楚征仪的眼睛,待二人帐内气氛越来越粘稠,他闭眼羞涩地吻上了楚征仪,青涩地舔着亲着,一副特别纯情的年轻爱慕者姿态。
楚征仪也装得一副很纯情的样子,似乎迷迷糊糊地被那份爱恋感染,又似一个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的迟钝者,她没有推开余敞,也没有呆愣愣地任由发展,而是意乱情迷地少量回应。
但这回应,已是这软磨硬泡了一个多月的巨大进步了。
余敞得到了鼓励,攻势更加强烈。
但好似终于被提醒了一般,楚征仪无力地将他推开。
“对不起仪仪,你刚刚回吻了我,我太激动了……”他张着红润的唇,痴痴地望着楚征仪。
楚征仪平复呼吸,突然闭眼疲惫道:“我今日身体不适,可能接待不了陛下了。”
好不容易催发出眼前人流露出一丝缱绻爱意,放任她想清楚形势后缩回去可不妙。
余敞一把抱住了楚征仪的腰,赌注发誓道:“我发誓,我以后一定控制住自己,不让你感觉到一丝一毫地强迫。”
少年郎啊,你也曾经宣誓过效忠前朝的皇帝皇子,后面还不是愉快地造反后私下谩骂前朝?
楚征仪一手将他的脸抬起来,一手捂住他的唇瓣,疲惫不堪地说:“陛下是天子,老天宽容陛下,刚刚的誓言做不得数。”
余敞一动也不动,等楚征仪放手后才缓缓道:“老天的确可能会放过我,但是否真的放过无法证明,因为我是对自己发誓。有很多人连老天都能骗,唯独不会骗自己,我亦不会对自己说谎,拼了命也要做到自己的承诺。”
楚征仪为之动容,呆坐许久。
余敞心中一喜,并趁楚征仪终于不赶他了,连忙开口仆人进门准备洗漱。
进来的宦官、宫女皆低着头轻声轻脚地快速准备着,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冲撞了主子的兴致。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到周三,就状态不好,卡文卡得厉害,抱歉。
第20章 第二罪
对于皇室的菜,楚征仪是非常期待的,但当那些油腻却少盐的吃食送入口时,楚征仪差点没吐出来。
“今日这肉不错,很是鲜嫩。”余敞敏锐地观察到楚征仪的皱眉,夹了一筷子的桌上鲜肉给楚征仪。
楚征仪尝试地挑了碗中的一小块肉入口,那突然冲喉的腥味直接让她捂口干呕起来,想咽下去,却咽不下,慌忙之中用了魔鬼给稻草人代替她咽下。
余敞本就对吃食不上心,不是很爱吃,被她这一出,更闹得食欲全无。
但他忍住不喜,没有暴露任何排斥,体贴地递上手帕,为楚征仪顺着背。
“怎么了?”
“无事,大约是太晚起,起了又迟迟不喝水,突然喉中干涩得想呕。”
余敞连忙给她盛汤,回到身体的楚征仪一看那肉汤就头疼,连忙说道:“我只想喝清水。”
真多事。
余敞心中嫌恶这娇气的公主,但还是挥手让随侍的仆人送来清水。
楚征仪喝完整杯清水才感觉好多了,之后就一直只吃青菜和米饭。
她之前在伊仪那个身体时吃的也不是很好,但起码不油腻,咸菜酸菜管够,水也是自己可以肆意加,加上干活干得又饿又冷的时候,再难吃的热饭热菜也不嫌弃,所以日子也过得去。
但现在这个世界不一样啊,这易仪明明贵为公主,而且还是和皇帝一起吃的饭,这饭菜怎么可以难吃成这样?
楚征仪可以吃出这食材是上等并且新鲜的料,但做法真的很难吃。
不过想想也是,楚征仪在的国家是汕国,那里的饮食文化发展的最为发达,距离余敞的时代又远,饮食发展自不是伊仪那个时代的厨师或余敞的御厨可触及的。
“不吃肉吗?”余敞问道。
“不吃了,不知为何今日食欲不振,吃这些就好,陛下喜欢那肉,正好可以多吃点。”楚征仪伸手向布菜的仆人,仆人愣怔一下后匆忙递上公筷,楚征仪就用那公筷夹了几筷子肉送到余敞碗里。
“……这还是仪仪第一次为我夹菜。”余敞感动地看向楚征仪,眼里如泛起波澜的湖面,波光粼粼。
楚征仪似是有些害羞,头瞬间低了下去,只埋头说话,不知如何应对。
余敞看着那副如小兽一般无害无知的样子,满意地吃下了肉条。
当年让他曲意奉承讨好的死的死,不死的……为他布菜,呵,这命运真可笑。
余敞心中嘲笑命运,却是全身心对命运的这等无常安排而愉悦。
饭食吃完,楚征仪送他到门口。
因易仪以前也是如此,所以余敞不觉有异样。
但当他坐上马车,习惯性掀开窗布、回头看时,却看到的不再是易仪各式各样疲累的背影,而是楚征仪静静地站在大门处一直保持刚刚远送的样子。
昭玉公主出生尊贵,纵然落魄被圈禁过,但很多下人的礼仪不曾学过,甚至见了也不懂那是下人的礼仪。所以给离人长久伫立目送,一定是发自内心的了。
余敞欢喜地和她对视后缩头回了车厢,心中更加满意事情的进展。
看来距离昭玉公主嫁他那日不远了。
坐在余敞旁边的年长的公公见此情形,眼睛一转,斗胆低头主动提醒道:“陛下,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刚刚昭玉公主干呕,许是有喜了呢……”
余敞回头正视他,嗤笑一声。
有喜个鬼,都没真正抱过有个屁的喜。
不过大家都相信了他和昭玉公主情谊不离了,就如同他一直安排的那样。
楚征仪望着那架车远行,直至马车从悠长的宫墙的拐角处消失。
“准备一下,我要出门。”楚征仪终于转身,一边回走一边如是说道。
穿着服侍明显是宫女里最高阶的大宫女惊诧地看向楚征仪。
“怎么了?陛下说过我可以出宫的,只要带够人保护安全便可。”楚征仪镇定地说道。
余敞当年为了讨好易仪,容许她在宫中自由行动,也容许她出宫,但条件是找够保护安全的仆人,也就是身边要有足够他的眼线。
易仪为此安排感激过余敞,曾在宫中四处走动过,却无颜再出她以前最爱出的宫——她已不是这天下之主疼爱的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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