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点燥热,需要一些东西来压一下。
言淮心知她的接受程度,见好就收,一双长腿随意交叉在一起,倚着梳妆台冲门口招手。
于是,等时燃再次转头,便看到,仆人将一件熨烫好的女士洋装放到了里间,临走前还不朝两人行礼,经受过专门培训的礼仪格外标准。
不过,她没有错过仆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充满揶揄的笑意,脸上顿时又一红。
言淮也真是……
明明知道有第三个人在还这么明目张胆……
算了,对于那个家伙来说,也许旁人根本如同空气。
她靠着吧台的小几喝了口果汁,清凉的口感更将刚才那股被撩拨起来的燥意消减了许多。
重新转过身,言淮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她差点屏息。
而他稳稳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杯加了冰的伏特加,趁她还在愣神的时候,径直端起和她碰了一下。
“衣服是你吩咐人准备的?”
玻璃杯相碰的清脆声让她迅速回神。
“那件礼服太单薄了。”他晃了晃酒杯,似乎很爱听冰块在酒液中琳琅作响的声音,“一楼的舞会估计也快结束了,接下来三天都是其他娱乐活动,着装可以休闲一些。”
“三天?”她蹙起眉,“我以为过了今晚就可以回去了。”
“觉得无趣?”
她没说话,算作默认。
言淮微微笑起来,眼角藏着一束诱人的光。
“这座城堡是上个世纪沙特贵族为了躲避战乱而建的,基本上可以算作一座小型军事堡垒了,里面藏着不少好玩的地方,明天我带你去参观。”
她想了想颔首,“好。”
总比再被人搭讪来的自在。
虽然,跟着眼前这个家伙也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不会再有其他人打扰。”
他看出她微乎其微的犹豫,低沉的话语弯弯绕绕,有种难以反抗的诱人。
“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当初不是曼宁找他谈很重要的公事,一楼环境又如此嘈杂,他也不会随她去露台。
更不会那么巧合地被时燃撞见。
时燃盯着他看了几眼,皱起眉头又很快松开。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在我腹中安了窃听器。”她托着下巴,饶有所思地看向对面的男人,“如此善解女人心的当代解语花,真该给你颁一座奖杯,否则也太对不起这份特殊才能。”
他笑。
唇角习惯性地勾起,愈发显得深沉神秘。
“多一个知你懂你的人,难道不是件好事?”
时燃将果汁一饮而尽,放下玻璃杯,闻言瞥他一眼,“那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有一双可以透视任何物体的X光眼,你会是什么感受。”
他从善如流:“什么感受?”
“你每天更换的内裤从颜色到形状都在我眼底暴露无遗,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他抚着玻璃杯,笑出声。
时燃不再和他打嘴仗,准备去里间换下身上这件礼服,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望过去。
言淮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刚好看过来。
“怎么了?”他问。
“你在房间里,我怎么换衣服?”
她指了指门口,意思再明显不过。
被强制性下了逐客令的男人不置可否地挑眉。
他很快将杯中剩余饮尽,放在吧台上朝外面的客厅走去,经过她身前时还侧头看了一眼,语气深深无奈地感慨,“用成语形容的话,这是不是叫做卸磨杀驴?”
一副被她打击到身心受伤的模样。
“也可以称为过河拆桥。”
她不介意伤害值更大一点,笑着接话,顺手在男人跨出门槛的时候将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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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套房,最外面是宽敞的客厅,一般只用来接待。里面是精心设计的小吧台,以及带有独立卫浴的卧室。
时燃在卧房更衣时,客厅传来门被开启的动静。
随后便响起男人之间的交谈声。
外人肯定不知道她在这里,但言淮明知她在卧室换衣服却仍没有回避,显然没有把她当成外人。
这份信任,多少证明了他那些暧昧的举动,并不只是表面工作。
好奇心作祟,时燃悄悄停下手头动作,走到门后将耳朵贴近,听到两人正在为刚才发生的事情交谈。
言淮声音低沉严肃。
“即便是你的人,规矩也还是要立的。”他沉吟道,声音里有种不容反驳的威严,“你不是不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如果这件事你不便处置,我会我自己的方式去解决。”
听到这里,她微微怔住。
这个“她”,是指的自己么?
另外一个声音在短暂的沉默后,低低叹了口气,随后用英语熟练地说,“曼宁的确做的太过分,我替她向你和那位时小姐道歉。你放心,我会让她在这次舞会结束后离开中东,去打理南非的生意,五年内你不会在除南非之外的任何地方看到她。”
这种惩罚放到古代,无异于驱逐流放。相对于她脖子上一道轻微的伤口来说,这个惩罚力度不算轻。
时燃没有继续听下去。
重新换好衣服出来后,客厅里只剩下了一个人。
言淮正站在窗边打电话。
看到她出来,他稍微将手机拿远一点,用中文对她说,“等我一下。”她点点头表示听到,从常温消毒柜中取出毛巾擦了擦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坐在沙发上削水果。
期间,她有偷偷看他,但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背后安着摄像头,每次都会被他的目光捉到。而那眼尾里,总是藏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猜不准他又在打什么名堂,她只好等他挂断电话后,假装随口提到,“在和谁打电话?”
言淮放下手机,朝她走过来,顺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斜对面。
“是我哥哥。”
言淮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言峻。
曾听家中长辈提起过,言峻性格深沉内敛,而言淮眼中从没有任何规则,骨子里的肆意随性更多一些。兄弟俩一个真高冷假亲和,一个假正经真闷骚,还真不愧是流着相通的血液。
她哦了一声,重新低下头去削苹果。想到刚才的交谈,随后问,“刚才来的人是迈哈特王子吧?”
意料之外地没有回复。
隔着一张茶几的距离,言淮忽然俯身捏住她小巧的下颌。
“这医生技术太差。”查看了一番,他不悦地蹙起眉头。“伤口都包扎成什么样了,这样洗澡能不进水?”
虽然钳制的力道不容反抗,但他动作却放的轻柔。只是被他这样一捣乱,时燃手下保持了很久不断的果皮立刻唱起了反调。
“拜托这位先生,受伤的人可是我好吧?”她无奈地放下刀子,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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