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知了,这位就是前段时间有护龙之功的荀家四子荀司韶,据说早年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在军中历练两年后,前段时间此子班师回朝平定了顺亲王谋反,可是立了大功,才被皇上封为开远侯。”
“荀家子?那他唤其女三姐,岂不是……”
“没错了……定是前段时间私通刘召安,反被其掳去南夷的荀三姑娘了……难怪遭了不测,估计本就是个伤风败俗的……”
“说的也是……此女作风不正,出门连护卫都不带,谁知道要见什么人,会有此变故也是自然……”
荀萱死死地盯着荀司韶,眼底是深深的恨意。她带着最后的希望,看向端木景桓,却见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到唐凤已面前,只顾着跟自己夫人说话了。
她死死地捂着拳,指甲扎进了掌心,渗出了鲜血,却丝毫没觉得疼。在众人议论和指指点点下,低着头,神色不明地跟着荀司韶上了马车。
不需要多问,她很清楚,明天一早,今晚的事情,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三姐,到家了,”荀司韶敲了敲车壁,淡淡一笑,道:“我已经派人提前通知了家里,二伯二伯父,可都在祖母那儿等着你呢。”
荀萱猛地掀开车帘,恨恨地瞪了眼荀司韶:“四弟你就这么恨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毁我名声!”
荀司韶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在昏暗的夜色里,居然有丝嗜血般的阴森,看得荀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从怀里掏出一物,掷于面前,荀萱看了那物,瞬间脸色更加苍白。那是她吩咐刘同舟去找,却没找回来的金簪。
“我还想问一句三姐姐,小姑姑又做错了什么?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荀司韶冷笑,“你要这般害她性命?”
“与,与我何干!这东西,不是我的!”
“荀家人用的首饰,祖母自有手段查出来路,”荀司韶懒得与他争,反正该报的都已经以牙还牙了,从今以后,荀萱就等着遗臭万年吧,“这话,你对祖母说去吧。”
见瞒不过他,荀萱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道:“她不过是个外人!值得你为了她报复我?”
“值得。”
看着少年一改先前的冷酷无情,说起那个少女,眼底是遮都遮不住的暖意和维护,荀萱联想到荀司韶之前的一系列举动,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满脸不置信:“你,你喜欢她?”
“……”
“荀司韶,你喜欢她是不是?!哈哈哈哈你喜欢小姑姑!这可是大逆不道!你喜欢她是不是?!哈哈哈哈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看看你自己,你喜欢上自己的小姑姑,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荀司韶没回答,他冷哼一声,转过头离开,根本不屑于与她解释。然而他绕过转角处,看到站在柱子后头的少女,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荀司韶想起荀萱魔怔了一般的大喊,不知道被她听去了多少,他心中一慌,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急着解释道:“小姑姑,我,你别听,我不是……”
他结结巴巴了半天,却是越抹越黑了。生怕少女觉得他恶心,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说了半天愣是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却见少女突然抬头,快速扫了他一眼,一声不发地转头跑了……
荀司韶愣在原地,心中忐忑,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态。刚才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惊慌错愕、看到了羞涩退却、看到了不敢置信,唯独没看到情投意合……
第75章 惩罚
想到自己猜透了荀司韶的秘密, 荀萱似乎有了十足的底气。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踏进荀老太太的院子,一进大堂,便见到里头坐满了人。
上首坐着荀老太太, 只见她面色平静, 双眼微眯,作闭目养神状, 看不出表态。下首左侧坐了荀二老爷、陈氏, 而辛氏与荀大老爷一道坐于右侧,荀三老爷不在, 宫氏独自坐在辛氏身边。
荀家主子来了个七七八八, 就差去琅琊接辛氏长子的荀三老爷荀乾清和荀司韶了。
这么大阵势,荀萱心知今日荀老太太有备而来, 自己没有个说法是出不了这个大门了,她心中一慌,但仍故作镇静, 笑着与荀老太太道:“祖母,这大晚上的,传孙女来可有何事?”
宫氏闻言,面露讽刺,她一路上听甄从容轻描淡写说了事情前后经过,只觉得心有余悸。后面再听荀司韶派人来报的消息,更是气荀萱小小年纪心狠手辣。看着她故作镇定的脸,忍不住出言讽刺:“都说日防夜风, 家贼难防,看来,还真是这个理了。”
陈氏立马瞪了她一眼,气道:“三弟妹说的什么话?事情不是还没个准吗?怎好这般愿望我们家萱儿!”
宫氏也不反驳,只轻呵一声,满脸讽刺,但笑不语。
“都别说了,”荀老太太微微睁开眼,眼风一扫,那威严的视线立马让陈氏和宫氏闭了嘴。她淡淡地看了荀萱一眼,道:“怎么?你四弟带你来,没告诉你为什么?”
荀萱笑容一僵,但还是飞快地回应道:“四弟说了一路我听不懂的话,什么惊马啊之类的,萱儿全没听懂,就是听说小姑姑受伤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你还有脸问容容?!”见她至今都没有悔过之心,还有持无恐地想要推卸责任,宫氏真是忍无可忍,难得发了脾气,杏眼一瞪,指着她斥道:“今日就是当着老祖宗的面,我这个做长辈的也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宫馨簌!”陈氏气得跳起来,她直接跑到荀萱身边,护着她与宫氏对峙:“你不要欺人太甚!萱儿说了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不是她做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女儿?!”
“不是她做的?!”荀老太太目光森冷的看着母女二人,将手中的东西掷在地上,怒道:“不是她做的那你告诉我,为何她的簪子会扎在容容马车的马蹄之下!”
断了一半只剩下金针的簪子砸在地上,清脆地敲击在青石地面,一路滚到了二房母女面前,陈氏一看那断掉的簪子,微微一愣,还尚未说话,荀萱就红着眼,满脸委屈地拉着她的袖摆,楚楚可怜地摇头哭诉道:“娘,不是我,这不是我的东西,有人陷害我!肯定是有人陷害我的!”
“我当年掌家时,曾私下下令,在荀家所有女眷使用的头面里,打入红铜锻造,这样打出来的首饰既可以得到微微泛红的独特色泽,又方便辨认。加入红铜的量不同,打出来的头面色泽也会有些微差距,各房用的头面细看全然不同!要不要我当着你的面比对,还是你自个儿仔细看看,这东西是不是你平时戴惯了的!”
不是她做的,不是她做的!
尽管证据确凿,荀萱在心中对自己默默念道,面上更是可怜无辜,带着被冤枉的委屈和隐忍,流着泪道:“这其中肯定有误会,祖母,你怎么可以凭着这支簪子,就要判我的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萱儿心知南夷的事情,连累了爹爹,连累了荀家,但萱儿也被害得不够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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