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夫人却不当回事儿,“谁敢因着这样的事去谏佩佩,或者谏咱们颜家,不过小事,佩佩痛快了才是重要的。”
颜阁老想想似乎也是这个理,便也就罢了。
再说那吴涵说刚从武安侯府出来,他来武安侯府自然是去找了吴氏。
吴氏正与颜忱说,“若是……真能叫涵儿娶到了赵家姑娘,与我们也不是没有益处的。”
颜忱摇头,“怕是不易,便是赵家人那种性子,哪里是旁的人可以攀上的。”
却是来求吴氏为自己去赵家说情,能叫他娶到赵牧白了。而佩佩之所以能认出了他,不过也是因为当日赵牧白口口声声的“涵哥哥”,她不过试探的问了一句,却想不到真是他。他和赵牧白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其实……是都已经太晚了。甚至赵牧白今年都已经一十有八了,算是京里头出名的老女了,她执意不肯嫁人,便是赵家如何劝哄斥责也是不愿嫁人。
只是他上一次落了榜,耽误了三年的时间……这一次,他便是先来求的吴氏。
吴氏却道,“那不尽然啊,赵家的二姑娘,今年可是十八岁了……十八岁都没能嫁出去。虽说都是赵家推掉的婚事,许是早就和咱们涵儿……”
“住嘴。”颜忱忙道,“这样的话可不许胡说,若是传到三房那儿,这还得了?”
“三房。”吴氏冷哼了下,“上一次纪止柔的事儿,真真几乎就要咱们掉层皮了,这三房恁的叫一个霸道。”
“你还敢说。”颜忱皱眉,“都是你教女无方,竟叫她去谋害自家的姐妹,你就该庆幸了,这件事最后到底没有造成旁的更严重的后果,若是因这件事而把我们分出去,到时候,你就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那件事最后的结果却是又有了转折……因着实在无法,颜栀还是招供出了纪止柔给她的花草的事儿,颜老夫人和赵氏大怒之下去查了那盆送去的花……却发现,什么问题都没有。纪止柔更是哭着说,自己从未送什么花草给颜栀,颜栀如何能这般编排她。
而除了这盆花以外的确,颜栀便的确没有什么旁的东西送到如意居过。一时间这事就陷入了死局一般的。只是那盆花还是叫陈太医搬去了研究。
而纪止柔因着不是颜家的姑娘,这件事也一直没有承认……甚至说不出她有什么错,也就别关了禁闭罢了。只是二房,颜栀的婚事已经不许吴氏自己做主了,甚至原本有转机的颜杉的捐官的事儿也搁浅了。不过叫吴氏最松了口气的到底还是如刚才颜忱所说的,没有被分出去。
颜忱这两年都没有升官,甚至是不如颜怀的。找不到什么外调的机会,也不是没去求过颜恒,颜恒的意思倒是明确,若是外调也不是不行,不过如江南那样富庶的地方便不要想了。西北之地,或许还成。
他在官场上没有什么建树,这样的本来就应该是情理之中的,只是吴氏不这样想。她甚至觉得女儿已经到了适婚年纪,而儿子……儿子因为屡次不中,也耽误了娶亲,若是她陪着颜忱外调了,那么孩子们如何是好。她的意见便是,等孩子们的亲事都妥当了,再外调出去。
若是还想凭着颜家的能力让颜忱外调,便千万不能被分家,不然,颜恒这样的真的不会轻易去管颜忱的死活了。所以照着颜忱所想,这件事最后只能了这样的结果,不可谓不圆满。
只是,这件事,还没完。
☆、第50章
吴氏自然是乐的见吴涵可以娶到赵牧白的,她有心却无力,只是在自家的娘家侄子面前不能直接说出,“我与三房不交好,若是去求三房怕是半点成效都没有。”这样的话来。
于是她回复的时候便问了,“你和那赵家二姑娘是一个怎样的状态?”
吴涵和他那个不成器又喜欢花天酒地的父亲有些不同,他有些腼腆,有些脸红,可是说出的话又十分的坚定,“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地步。”
吴氏心下了然,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之后便也直说,这事儿会去和三房商量商量,只是她又叹了口气,“此事不易,若是你有个功名,许是会好上不少。”
吴涵去年落榜也是一遭误,不外乎是吃错了东西然后状态十分的差,于是才有了落榜。他沉了声音,“只烦了姑母为我烦心一遭,此番侄儿一定尽力。只是,赵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到底是侄儿耽误了她。”
却说这边的吴涵和佩佩还相持着,佩佩虽是恼了,却硬生生的要碾死人的事儿却也不是一定要做的。她方才那般说不外乎是要吓吓那汉子。此时那汉子看有人为他站出来说话,就仿佛真是自己有理似得,仍旧躺在地上哭,“碾死我罢了,便碾死我好了,如你们这样的大富大贵的人家,我这样的贱命又值得个什么。”
现在的人的三观都还是正的,不过心肠都是软的,原本在心底都是对这个“碰瓷”的所不齿的,而后佩佩的态度却叫他们一时都接受不了,真真摆出了一番官大欺民的样子来。于是一时间中间大道上便被挤了个水泄不通,更是有人对着佩佩指指点点的。
佩佩冷笑,鞭子一甩就把帘子给挂下了,她的声音传出来,“那么,吴家公子如今是执意要与我作对了?”
吴涵躬身回到,“不敢,只是望县主放过了他罢。”
佩佩被气笑了,她问,“我问你吴涵,你知道这件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吴涵心下诧异,还以为佩佩是有心要下个台阶了,便答,“许是县主和这位有点误会罢了,吴涵人微言轻,不敢轻易下什么决断。”
佩佩哈哈一笑,便抽了下鞭子,“你说的对,你人微言轻,什么决断都不是像你这样的人可以下的。而你,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这件事我想你许是只知晓了个一星半点,就想学个什么人家做什么青天大老爷,也不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算个什么东西。”
吴涵被她这样一说,气的不是如好,却也还是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回她,“小人在县主眼里自然是不值得一提的东西,可是这样的事儿,就算小人什么也不是,也不能就看着县主平白无故的糟践了一条人命。”他心下有些恼,便有些口不择言了。
佩佩仍旧是笑着,问他,“吴涵,我问你,你今天这样得罪我,很有可能即便是中了举,我也有办法叫你没有半点前途,你信是不信?”
佩佩和他就在闹市区说话,半点不加遮掩。被周遭围着看热闹的人那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有些人都齐齐抽了口气,被这样□□裸的威胁给吓到,甚至还有人轻声叫到,“公子,你就不要管了,这件事也称不上都是这位县主的错……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前途了。”
于是便有很多人都附和了,“是了是了,公子你便罢了吧。”
而这样的话却叫吴涵更加骑虎难下了,他是因着仗义,因着打抱不平而出来的,若是被佩佩这样威胁一下就罢了,倒是得不偿失了,他拱手正要说话,却听的佩佩又说,“可是本县主今儿就告诉你,你是注定不会有什么前途的。不说你是因着得罪了我,而是这样的事儿,你半点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儿,就随意凭着自己的猜测,以为自己想的就是对的。青天白日之下就敢来拦我的车,没有自己的判断和决断,或者说有的全是错误的判断和决断。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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